林夕顺势就把那面具收进了袖子里,“黑无常,你长得这么好看,总带着面具多可惜啊,以后就别带了,反正我也看到你的样子了。”
黑无常不答话,闭上了眼睛,竟是打坐去了。
一夜无话。
这里是个不知道叫啥名字的小县城,黑无常在前面走着,倒真的没有再戴上面具了,不过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带着面具反而更加碍眼。林夕只觉得饥肠辘辘,环顾着周围的包子铺,饼子摊,还有路边的小饭馆,香气窜进鼻子里,让人忍不住直咽口水。都怪自己,从马车上溜下来的时候为了不惊动那小祖宗,什么行李都没拿,现在好了,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前面黑无常却是在一个面摊坐下了,林夕两步走过去在他身边的长凳上坐下来,面摊老板肩上搭着个毛巾,笑眯眯地问道:“二位客官吃什么?”林夕看黑无常没有答话的意思,便对老板伸出两根手指:“来两碗面。”
林夕刚把最后一口面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肚去,就见那黑无常伸出手,在他面前放了几锭碎银。
“别再跟着我。”
林夕心想,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跟着你我能到哪去啊,于是便厚着脸皮跟上去,也不敢离得太近,好在这之后,黑无常没有再开口赶人。
林夕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本来也不指望他能给自己开间房,想着凑合打个地铺算了,谁知这个家伙一进门就把门栓给插上了,林夕被气的不轻,抬腿往门上狠狠地踹了好几脚,屋里的人却是失聪了一般,无论他怎么折腾,都没有任何反应。
林夕干脆一屁股坐在房门前,打算靠着门柱子对付一晚。这一晚确实睡得极其遭罪,半夜总是冻醒了不说,一睡着就看到大胡子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后来也不敢睡了,瞪着眼睛等到天亮。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黑无常丝毫没有放他进来的意思,第三天晚上,顶着黑眼圈的林夕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想到那死不瞑目的大胡子,想到这位冰冷的黑无常,想着这些天受的伤和落魄的待遇,竟是越想越委屈。
不能哭,我现在可是个男人,要是还哭鼻子那可真是太丢脸了。林夕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夜凉如水。
少年蜷缩在门边,终于是疲惫的睡去了。一声轻响,他身后的那扇紧闭的冰冷房门,竟是缓缓地打开了。
第4章第四章遇险
凤鸣城内,悦来客栈。
厢房内,一个身着紫色华服的男人端坐在塌上,面前的桌上放着冰镇的水果和酸梅汤,还有各色爽口小点心,但这个人的心思显然不在面前的美食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敲着,眉头微皱,挺拔鼻梁上的那双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阴笃。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男人抬起头,看着进来的一个灰衣老头,老头递过来一张告示,那是一张寻人启事,上面画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庄主,容城那边大街小巷都贴满了这个告示,”老头恭敬的弯着腰,“想必这个少年对他们十分重要,赏金已经从开始的一千两涨到五千两了。”
“黑无常……为何会放弃刺杀,难不成已经被他们收买了?”
“那倒不会,”老头摇了摇头,“刺客有自己的行规,不会轻易出卖雇主。黑无常那边若是弃了咱们这单生意,您看接下来……”
“派出所有的探子,务必在他们之前找到这个少年,记住,抓活的。”
“遵命。”
凤鸣山。
黑无常总是在赶路,林夕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不过这段时间心情倒是不错,黑无常不再抗拒跟自己共处一室,也没有再赶自己离开。
林夕瞅了瞅坐在树下调息打坐的黑无常,摇了摇头,只觉得浪费了那张好看的脸,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着,发现远处丛林中露出几点橘黄。
“黑无常,我摘果子去了!”话音没落就不见了人影,树下的黑衣青年微微睁了睁眼,瞬间又闭上了。
这棵果树是真的高,叫参天大树也不为过,林夕围着它转了好几圈,这树干不光粗,还光滑,爬也爬不上去,林夕歪着头想了想,举起右手,开始凝聚真气,凝成小球状,举掌向最近的一只果子打去,势头倒是很不错,只是到了果实跟前,那真气便溃散了,林夕懊恼地怕了拍手,再次凝聚真气,跟那只果子杠上了。
……
第十四次,林夕望着那金色光球再次散开,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林夕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只果子:“我就不信,今儿个小爷还治不了你了!”
手中的光球再次凝聚成形,抬手刚准备击出,只见一道极细的银光闪过,那只果子悠悠地落了下来,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接住了它。
“小兄弟,你这样是打不到果子的。”
这人何时到这树下来的,林夕竟一点没有察觉,此人全身白衣,不染纤尘,肤色极白,连腰间的佩剑,还有那剑穗都是白色的,若不是那一头黑发,林夕都要觉得这是一个雪人了。虽然穿的是冷冰冰,看起来却很平易近人,因为他是笑着的,嘴角好看的向上勾起,眼睛像月牙般弯了起来,倒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小兄弟,你运气的方式不对,”这雪人笑眯眯地说道,“你想要它变成球,就应该按照球的方式来运气。”说着还用手比了个圆圈。
林夕半信半疑地按照他说的方法来运气凝聚,果然那金球并没有再散,成功的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