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哇哇哇!"剛睡着就聽見寶寶在哇哇哇,聲音越來越響.一骨嚕地爬起來正欲抱起寶寶.卻被李獅搶先一步.瞅見他斜坐在床邊上,手忙腳亂地抱著寶寶,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也不知道哄哄隻是傻呆呆地抱著.
"啊!"我忍不住一聲驚呼,看見他的身子越來越後險些掉下床去.抱中的寶寶仿佛受了驚嚇,哭得更兇了.
我心疼地搶下寶寶,抱在懷中輕輕地哄著.但是哭聲依然洪亮正當我二丈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靈光一閃是餓了還是要拉尿尿.
正想著腿上一热還來不及說什麼,一泡尿就傾盆而下.雖然隔著尿片但也起不了太多的作用.
"哈哈哈!"這回換李獅笑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換作以前這樣的場景不知會讓我笑多少遍,開心多少回.但是昨日發生的一幕幕深深地佔據著我的心.讓我無法再開懷了.也許就是從這一件事,讓我那顆對愛情全然付出未曾保留的心扉開始慢慢改變了,也許也是這一件事偷偷地開始改寫了我幸福的人生.
我默然地打探著他的笑,覺得那張滄桑的臉上充滿了虛假.對自己的親人尚是如此,我還能期望他能為自己做些什麼.我冷冷地目光讓他的笑僵持在臉上,他自討沒趣的聳著肩.繼續倒在床上裝睡.
這個家不像家,公司不像公司.
即使是住在這麼豪華的豪宅裡,如果沒有了愛與溫暖,如果有的隻是背叛與斯騙.那過得又有什麼意思呢.經過這一件事,爸媽更堅定了要回家的念頭.我夾雜著中間像顆牆頭草,被風一會兒吹倒在這頭.一會兒又吹到了那頭.
如果現在有人問我,是什麼樣的戰爭可以傷人又傷神我會回答是:"家庭內戰."如果還有人問我,是什麼樣的戰爭可以隻流淚不流血.我也可以回答:"家庭內戰."
我決定離來這裡去另找一份工作.夫妻兩人一起合作,合作好了就是1+1=2,合作不好就是1+1=0.與其這樣彼此痛苦著還不如各做各的.
房子的事就這麼擱了下來,李獅跟爸媽保証著,會把買房的錢還給爸媽.事情發展成這樣,爸媽已經沒有選擇接受或是不接受的余地了.
窩在肚子的氣並不單單為了這錢,更為了李獅的目無尊長目中無人,更為了他該死的欺騙.他的欺騙傷透了爸媽的心.
原本就對瞞著爸媽閃電結婚生米煮成熟飯.到結婚生子.李獅没有盡到半點責任義務耿耿於懷的爸媽.在經過欺騙這件事.心裡的不滿與憤怒更加惡化了.
礙於我或是礙於寶寶,一切才没有表現得過於激烈.畢竟名議上還是一家人.此時此刻這個家就像是表面寧靜但實質上已經波濤洶湧的大海.隨時隨地可以爆發出驚人的襲擊.
收斂了幾天的李獅又開始神氣起來了.他以為他的保証可以承擔一切的錯誤,隨隨便便的一句"這錢我會還的."就可以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擺平。爸媽沒再提起我也不吭聲,家中的氣氛越發的冷清下來.誰都沒有提及房子的事,但並不代表它就這麼過去了.
李獅就是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甚至於不知死活的人.對別人如此對親人也是如此.以前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在跳槽總是在頻繁地更換工作,那時的我天真的以為他有野心他不甘願替人打工受人擺布,我以為他的才學他的人生經驗可以成為他傲骨的本錢.
那時的我更被一種叫愛情的東西沖暈了頭腦,讓我那雙原本近視的眼睛,越發的模糊,越發的老眼昏花.
那時的我更有一種飛蛾僕火般的悲壯,聽著他訴說著那令人寒心的童年生活,看著他那棄滿滄桑的臉龐,感受他心中那種對現在對未來強烈的事業抱負,他的一切讓我著迷了,面對這樣一個滄桑成桑田的人,我願意化成一汪甘泉,滋潤他冰涼的心扉.
但是現在我開始无法忍受原本溫暖的家變得冷清,我也無法忍受李獅在我爸媽面前擺出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那傲慢的態度讓我覺得自己無比的悲哀.怨來怨去隻怪自己當初瞎了眼,愛上了這樣一個浪子.
人沒了,錢也沒了.心留下又能如何,要再繼續慢慢地死去嗎此時的我悲觀到了極點.也不知道為何會產生了許許多多奇怪的不可思議的想法.
我跟李獅說好了辭職的事,也向香港老板遞交了辭呈,這是爸媽的意思.也是我自己的意思,兩個人合作的好累,感情工作混為一體,真的太復雜了.還是各做各的好也自在.
在新人沒入職之前,我依然繼續做著我全職的工作.爸媽怕我受欺負,好說歹說也答應留下來陪我一起把工作交接清楚再走.
下午我一人呆在辦公室整理著文件.李獅帶著兩個人進來了,手裡還提著大包的東西."欣雨,把貨请点一下."
工作是工作我向來是公私分明的聽他吆喝,我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了過去.倒了兩杯開水招待客人坐下.
兩個客人有一人我認識是私家車司機,偶爾出去拜訪客人要用到他的車,另外一個我就不知道了."這是什麼"我指著放在桌上那一包東西.
"是mp3,mp4."
"要這些幹什麼"
"要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那有那麼多廢話"
當著大家的面,他又牛起來了.
"把東西點清楚,然後去工廠申請錢付款."
"這些東西沒有開送貨單的嗎價錢是多少啊!臨時去申請貨款哪有那麼快的,老板都不知道有沒有在工廠."
"你羅哩羅嗦地幹什麼要你點個數也那麼費勁,你到底能幹什麼"
"算了李獅,不要說了."那個女人開口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怔怔地看著李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