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竟不舍得看我被打,是因为我这张跟父亲九分相似的脸么?”明显嘲讽的语气,但白月阴看着这熟悉的表情,英俊非凡的面容,却不禁出了神。
东方欲明淡定的神情,微笑的表情,就连声音都与东方晴如出一辙,白月阴虽不想承认,但内心深处却明白东方欲明也并非胡说。她的确是看到东方欲明时就情不自禁的觉得仿佛那是东方晴,尤其是在东方晴死去之后这种感觉会更加强烈,这也是她不顾一切让东方欲晓把人捉来的原因。越得不到越是刻骨铭心,她明知道得不到东方晴的心,却努力的把他禁锢在身边,觉得这样至少能得到他的人,本认为此生能每天看着他就心满意足,可就连这小小的梦也随着东方晴的死,彻底破灭了,仇恨与相思的煎熬,激发扭曲的想法和行为,既然无法再见到东方晴,那就退而求其次,让与东方晴九分相似的东方欲明做他的替身,永远留在她的身边吧。
“晓儿说你要见我,说吧,你想如何?”白月阴冷冷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让人听后感觉骨髓都被冻结。
“月姨,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做个交易,你把天涯放了,我这辈子都不离开拜月教一步,任你驱使。”似下了很大决心,说完这些话,东方欲明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白月阴冷笑道:“就算我不放那个贱丫头,你觉得你今后还离得开这里么,这种交易我有必要做么?”
东方欲明淡淡道:“虽然离不开,可是你必须选择留个活人还是尸体。”
“什么意思?”白月阴皱眉道。她似乎隐隐明白东方欲明想要做什么了,只是还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东方欲明淡淡道:“月姨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我虽然逃不了,却可以选择自己的死活,一个人如果一心求死,他会有一万种方法,月姨说是么,就算你能看住我一天,你看不住我十天,就算能看住十天,那一个月呢,一年呢,就像现在,我只要自断经脉,呈现在月姨面前的,马上就是一具尸体,我知道月姨一定不想见到我死的,所以,你要怎么做呢。”
白月阴冷冷道:“我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而且生平只被你的父亲威胁过一次,不愧是父子,你也想故技重施是么,哼哼,想死,好啊,你现在就可以自断经脉而死,而且我还可以保证,你死后我绝对不会杀死那个贱丫头,不过我会日日夜夜折磨她,每天小心的从她身上各一块肉,放心,我会割的很仔细,绝不会多,但也绝不会少。我如果想让她受足三十年的苦,她就绝不会少受一个时辰。现在,你可以死了。”
听着白月阴无比狠毒的话,东方欲明觉得指尖都已冰冷,他本以为可以万无一失,可是白月阴的一番话,让他觉得如同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看来他真是小看了白月阴,而这个错误,让他在白月阴面前彻底被动了。他当然不能死,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有僵在那里。
白月阴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东方欲明:“怎么还不自断筋脉,需要我帮你么?”
东方欲明无奈又悲伤的笑了:“月姨,你彻底赢了,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放过天涯?”
白月阴冷冷道:“这我还没想到,不过鉴于你威胁我的行为,我要是不给你点惩戒,让你记住,你还不变本加厉?为了让你印象深刻,永远记住不敢再犯,我决定,三十皮鞭,给......东-方-天-涯。”
东方欲明惊道:“冒犯你的是我,要惩罚就惩罚我,不要......”
“我可舍不得罚你,”轻轻抚着东方欲明过分英俊的面颊,白月阴冷冷开口:“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再加三天不让她吃饭。”
狠狠咬住嘴唇,东方欲明果真未再出一言,如今的白月阴在他的眼中,与最最狠毒的恶魔无异。白月阴满意的笑了,“现在我决定一会放你出去,让下人给你安排个房间,三天后你正式入拜月教,如果你的表现好的话,我会定期让你见那个贱丫头,别妄想去救她带着她逃走,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丝毫这种想法,我保证,一定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白月阴转身离开,石门关上的同时,东方欲明觉得他的整个世界也被关闭了。
“娘亲,听说你放了那野种,为什么?”听说白月阴放东方欲明出了地牢,东方欲晓气急败坏的来找母亲问个究竟。
白月阴正伏在案上写字,她临摹的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昔日东方晴最爱的就是王羲之的书法,她也不惜为他重金求来真迹,而此时此刻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白月阴连头都未抬道:“怎么,为娘做事要向你交代么?”
一句话就把东方欲晓顶得哑口无言,呆愣当场。
“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出去,不要妨碍我写字。”冰冷的语气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亦然。
“是。”东方欲晓转身出门,在门前却被白月阴叫住:“晓儿,从今以后不许再伤害东方欲明,我默许你这三天对他所做的一切,我想你出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三天后他正式拜入我拜月教,入教即为我教徒,与你有同门之义,残害同门,那可是犯我教之大忌,知道么?”
东方欲晓豁然转身,“娘亲,你为何如此护着他,你忘了就是他们母子三人夺走了父亲的爱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忘了仇恨而对他如此维护,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像父亲么,那又如何,他不是父亲,父亲已经死了,你这样只会......”
"够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再听你说一个字。”
东方欲晓狠狠摔门而出,白月阴在书房之中把所有纸张撕得粉碎,却唯独那张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