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真没打算要拿花束。”金妮挖出纸盒里的花，赫敏抗议道。

“这不是用来做花束的，这要用在你的头发上。婚约式不必非得有花束，但你可不能头发上没有鲜花就结婚。”

“这是传统。”赫敏与金妮齐声说道。年幼些的女子正开始轻挥魔杖捻下花茎，彩色的光束喷发出来，映没在白色的鲜花中。

“说到传统，谁跟斯内普教授站在一块啊？按说是年岁相当，朋友一类的。别动！”她命令道，开始把花朵插进发髻里。

“瑞摩斯卢平，”赫敏供上。“你以为会是谁，弗利维教授？”

“我猜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不可能的了。”金妮戏谑道。

“不，”赫敏大笑。“西弗勒斯说他会先去问哈利才会轮到小天狼星布莱克。”

完了后，金妮往后站着检查成果。“完美。现在你都打点完了，是不？”等赫敏担保她好了，金妮敏捷地挥了几下魔杖，把一堆杂物给整好。“那可就只剩一件事啦。”

红发女孩拉出赫敏学习桌前的椅子。“坐下。”她发令道。“羽毛笔和纸。给你的父母写信，告诉他们今天下午你不会上火车了。待会哈利就会带着海德薇过来，等我换好了之后你就得把信给发出去。”

“哦，金妮……我究竟能对他们说些什么呢？”

“不知道，不过你最好在我弄完头发的时候搞定，要不我就替你来。”

“你不会吧！”金妮脸上那坚定的神情告诉了赫敏她很可能就会的。“管家婆。”赫敏咕哝着找出一枝剩下的笔。”

“我最好朋友教我的。”金妮歌唱着带着礼服消失进浴室里。

面对朋友生硬的最后通牒下的威胁，赫敏终于挖出许多开了个半头的信件，给父母起草了一封短的让人难过的急件。知会他们，在几小时之内她就要嫁给他们孙儿的父亲了。她向他们担保，她不是被她的一位老师所引诱的，但没有细写。整个看来，她发现让他们认为她是粗心大意，而非暴力下的受害者，这样更可取一些。她签下一句道歉，和保证她将会很快去见他们。快到什么时候，她不确定。

赫敏折好完成的信件再封上，坐在桌上把玩着那小小的黄铜图章。这是罗恩送的生日礼物，只是简单的一个草书“h”，边上围着的一圈可能是花朵，树叶，没准是蹄印，这还真难说。

她拿在指间转着，听着金妮在浴室里不小心落下什么东西半心半意地赌咒。在她的子宫里，那孩子轻轻地动着，她伸出一支手抚过那地方。她现在还不算很大，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确定是怀孕了。在那么一刹那，她很想撕下这美丽的礼袍，尖叫着跑过走廊，拒认这份耸现在眼前的命运，拒绝接受生活的道路已莫名地脱离了她的掌控。

自从她类似于流感的症状被庞弗雷夫人诊断为怀孕的那天起，赫敏感到她失去了生活的负荷。曾几何时，她下着理性，明智的决定，选择古代魔文盖过数字算命法。现在她不断地被迫下着越来越没有吸引力的决定。嫁给西弗勒斯斯内普真的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吗？

第十三章三

每当她的父母相对视着，说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如此这般行事时，赫敏总是惊讶于他们之间竟能浓厚至此；就算那不过是扩展诊疗室或是更换起居室里的旧家具。她曾想他们是成年人，当然可有选择。唯到现今，她才深感，做成年人就意味着在越来越狭窄的间距之间前行，你的抉择将永不会成效昭然。

一团桔色的绒毛突然跃上桌子，在她身旁喵呜叫着，伏在角上。她伸手挠他的耳朵，让他咪唔地咕哝的更来劲了。她本想捞起他来个拥抱，却生怕金妮责难她把桔色的猫毛弄到礼袍上。他冲那黄铜印章抽鼻子，用脚爪拍打翻滚。

“克鲁斯，你会在家养小精灵那做个好孩子的，对不？”她问道。他懒洋洋地一摇瓶刷似的尾巴，好似在说他会考虑考虑的。她平稳地拍抚他，希望等她放假回来之后他也能这么体贴人。她将与西弗勒斯共度的假期。

“我就要结婚了，儿子。”她对他低语，“你将不再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克鲁克山用脑袋顶她，冀求更多的拍抚，对于失势毫不忧心。赫敏咬住嘴唇，思考她的猫将会失去的那些——即是独占赫敏的另半边床的权利。不理睬胃中翻滚的焦虑，赫敏试图切合逻辑地考虑和西弗勒斯同床共枕的可能性。她对自己够老实，愿意承认这念头没那么可怕，一点也不。想起那天他的亲吻，和就在一小时之前的迅速重复过的那次，令她相信他没准会觉得她并不惹人厌。

他向赫敏提议的是政策婚姻，要是她愿意的话可以找个情人。虽然她肯定她并不想要。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或是他想要什么。而想到要像个明智且通情达理的成年人一般与他商讨此事，让她甚为惴惴不安。

“你好没有啊？”金妮在浴室的门口发问道，吓了她一跳。那年轻女子穿着蓝色的礼服长袍，赫敏认出来那是去年的耶诞舞会上的，但稍加更改了一点。褶边上金色的雪花用咒语改成了一条凯尔特式的手工绳结，那瀑布般的红发成了松散且具有艺术美感的卷须悬在肩后，准是花了她好些时候才弄出来的。

“嗯，我好了。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

“性。”赫敏坦白地说道。

金妮咧嘴笑，几乎是蹦跳着窜过房间，落在学习桌边上，拍抚着克鲁克山的同时把他挤了下去。“这有什么呀？”

“你和哈利还没睡过？”

金妮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但她微笑起来。“还没。等过了假期再问我。我计划好了。”

“维吉尼亚维斯莱*！”赫敏叱骂，大笑起来。“你母亲会怎么说啊？”

“我可不会告诉你她怎么说的，不过我现在知道罗恩那是打哪来的了。尽管按我听到的，等我妈决定了我爸就是她的那家伙了之后，他就算是下地狱了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