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的,要女儿不要儿子的!”谭夫人的语气那叫个委屈。
毛乐乐彻底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是您说您不想要孙子,想要个孙女的,不是我……”
谭夫人握着毛乐乐的手慈爱道:“好孩子,只要你给我生一个孙女,就算你再想要个儿子,我也替你养了。”
毛乐乐则犹如五雷轰顶,说话都不利索了:“谭……谭夫人,不……不是,您真误会了,我跟谭先生真的没什么的。”然后使劲地给老神自在地看戏的谭炳文打眼色。
于是在谭夫人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谭炳文终于良心发现了,插话进来:“母亲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谭夫人对自己儿子不合时宜的插话表示了明显的不满,其表现狠狠地磨了磨牙。
“我这是跟乐乐第一次见面,怎么能没有见面礼呢?所以下午我们去给乐乐挑礼物吧。”谭夫人脸上立马多云转晴,笑眯眯地拉着毛乐乐的手。
毛乐乐连忙拒绝:“谭夫人……”
“叫阿姨。”谭夫人不满地纠正。
“阿……阿姨,”毛乐乐别扭地叫了一声,换来谭夫人鼓励的笑容,“我下午还有事,所以……”
话还没说完,谭夫人便已经挂上了一脸的落寞:“唉……我知道,我老了,年轻人都不愿意跟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呆在一起,我明白,谁愿意陪着又老又无趣的长辈呢?我……”
“所以!”毛乐乐连忙截断她的话,“因为您到s市来了,我说什么也得陪着您,就是天大的事跟您比起来那也不是事儿。所以,我今天下午很有空,非常有空,特别有空!”
谭夫人满意了,摸摸她毛茸茸地脑袋:“乖~”
谭炳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毛乐乐趁谭夫人不注意的时候冲他挑衅地晃晃拳头。
谭炳文轻蔑地看看她的小拳头,不在意地移开视线,站起身向站在门口的保镖吩咐了些什么,保镖恭敬地点头,离开了。
谭炳文这才对她们道“走吧,先去哪里?”
谭夫人想了想:“先回家。”
谭炳文不解:“回家?”
谭夫人点点头:“我们要先把打包的饭菜带回去放好啊。”
谭炳文看向毛乐乐,毛乐乐则低头研究木桌上的纹路,研究得很是认真。
谭炳文无奈地对母亲道:“可以让保镖送回去,我们不必特意回去。”
谭夫人摆摆手,一副“你不懂,说了给你听你也不明白”的样子:“这种贴心的事情怎么能让外人做呢?对吧,乐乐?”
毛乐乐这次学聪明了,不敢随便接口,于是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
但是谭夫人并不在意,兴致勃勃地找来方老板,让他帮着把剩下的菜打包,美滋滋地提溜着堪比艺术品的花篮子造型的保温桶上了车。
毛乐乐趁机凑到谭炳文身边,小声道:“我事先声明啊,我绝对绝对没有对谭先生您有任何不轨的想法,所以您千万不要误会。”
谭炳文挑眉:“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三百两你个大头鬼啊三百两!
毛乐乐心里咬牙切齿,眼睛直“噗噗”地冒火,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没有开玩笑,请谭先生好好跟您的母亲解释一下!”
谭炳文老神自在道:“如你所见,这不是一个容易做的工作,如果我去做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呸!说得好像这事儿跟他谭大公子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似的。凭什么他去向自己母亲解释一个事实,自己还要给他好处?当她是傻的吗?
毛乐乐气乐了:“随便您,反正无论是从身份、财势和样貌上来看,吃亏的都不会是我,您自个儿看着办吧!”说罢,也不管谭炳文会不会有下文,转身钻进了谭夫人的车里。
谭炳文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脸上浮现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小更半章~
筒子们,假期快乐啊~~~~~~~~~
、chapter18。
在毛乐乐印象中,像谭夫人这样的贵妇人说送礼物一般都是金银珠宝、金石字画或者什么其他的奢侈品。
虽然她本也没想收谭夫人送的礼物,也打定了主意,如果谭夫人真的要给自己买礼物的话那必然会问问自己喜不喜欢,那么只要她一直说不喜欢的话,这礼物必然也是送不成的,但是……
“乐乐啊,胡萝卜呢?讨厌胡萝卜吗?”回家后换了一身休闲装的谭夫人举着一根水灵灵的胡萝卜问道。
毛乐乐瞅了瞅伸到眼皮子底下的还带着鲜嫩嫩翠绿绿地萝卜樱子的胡萝卜,摇摇头:“不讨厌。”
谭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一边又挑拣出四根卖相极好的胡萝卜一边叹道:“不挑食好啊。你是不知道,别看我家小文平时在人前挺那么回事儿的,实际上啊,他比谁都别扭任性,小时候那挑食挑得叫个厉害啊,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得围着桌子追他那么几圈,威逼利诱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老板,蘑菇、黄瓜、口蘑、胡萝卜都是我们要的,你再添我们两把葱呗!”
毛乐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谭夫人口中的“小文”是哪个,结果一扭头看着跟在她们身后面色十分不善的谭某人才意识过来,然后又听谭夫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别扭”“任性”“挑食”什么的,脑海里浮现出缩小版的谭炳文被端着饭碗的谭夫人追着在饭桌边绕圈圈的画面,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忍住,然后又抽搐,再忍住,再抽搐,使劲忍……
谭炳文瞅着身边像触了电一样浑身抖动的毛乐乐,问道:“很好笑吗?”
毛乐乐连忙抿住嘴唇,摇摇头,可是身体还是不自禁地发抖。
谭炳文道:“想笑就笑,别憋着。”那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但是毛乐乐明锐地察觉到了他温柔表面下正在酝酿着的低压寒流,生生打了个寒噤,嘴角也不抽抽了,身体也不哆嗦了,表情极其严肃且认真道:“我真的没想笑,真的,有什么好笑的吗?”
谭炳文审视般地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