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怎么这么急?不是说要下个星期才过去的吗?”李海问出了毛乐乐的疑问,因此她也侧着耳朵注意听。
付敬亭却只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有点突发状况”。
说了也等于没说,毛乐乐翻了个白眼。
“哦对了,我前两天刚向刀老三定了一批火器,后天交货,你别忘了。”付敬亭嘱咐道。
“后天啊?”李海的声音了充满了为难,“后天不是要招待曹爷的吗?我走不开啊!”
“唷!我把这茬儿给忘了。”付敬亭拍拍自己的脑门,“要不让刘子去吧。”马上又自我否定,“不行,那小子还是太浮漂,让张……”
“那个,我打断一下。”毛乐乐从沙发背上露出个脑袋,弱弱举手,“我后天没事儿,可以去。”
付敬亭和李海对视一眼,随即拍板儿:“行!那就麻烦乐姐了。一会儿我把刀老三的资料给你。”
终于找到事做了,毛乐乐精神一振,把手里的杂志随便一抛,从沙发里跳出来:“别一会儿啊!现在就给我吧!我还真没做过火器的交易呢!这回得练练手!”
付敬亭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白嫩嫩的小手,思忖半响道:“乐姐,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毛乐乐笑眯眯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你说呢?”
付敬亭:“……”果然冲动是魔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曾干掉过毒枭、算计过杀手、经营过酒楼……看起来是无所不能的女金刚的乐姐,竟然没有做过火器交易啊!
李海:“……”上帝保佑、佛祖保佑、菩萨保佑,这个乐姐可千万不要出状况啊,他有强烈的预感,一旦这个女人出了状况,他是绝对扛不住的呀!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是这么定了下来。
赵煜只对付敬亭说了一句话,就扫除了他全部的不安:“她二十岁的时候就能干净利落地徒手干掉b市最大的毒枭,而在这之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所谓火器,就是指枪支弹药这些热兵器了,所以相对应的,砍刀、匕首、军刺这些冷兵器称为冷器。
这次暗门从刀老三这个s市的兵器黑市老油子那里定了不少的货,因此付敬亭难免重视了一些。
其实毛乐乐要做的很简单:提前和刀老三订好了地点,然后带人去取货,最后把货送进仓库。只是中间每一项的细节都要细心注意,不能出岔子。比如交易的地点,既要安全人少,又要让双方都认同;再比如去提货的时候带多少人,带哪些人,各自的职责安排是什么等等等等,都要毛乐乐仔细划定敲板。
终于到了这一天,毛乐乐和刀老三在电话里定了地点,最后于午夜零点整双双准时地出现在s市郊区的某个废弃的塑胶厂前面的空地上。
双方打了个照面,皆不赘言,一方各派一个人分别验货与验钞,然后就等着检验完毕,货银两讫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结果数十辆警车突然像凭空出现一样,闪着警铃就包围过来,堪堪把他们这群人围到了一个圈子里。
毛乐乐下意识地怀疑这是吴老三的圈套,回头瞪去却撞上对方同样森冷的目光,两人同时一怔,继而又同时向身边下意识端起武器欲做抵抗的手下下令:“放下武器,投降。”
然后两人又是一怔,刀老三再看向毛乐乐的眼神中有一丝不明的意味,似是惋惜,似是愧疚,但还没等毛乐乐看得明白,她已经被铐上了手铐,塞进了警车里。
坐在她旁边的一个警察有点意外地问道:“你一个女人也干这个?”
毛乐乐凉凉地瞟他一眼:“既然能有女警察,为什么不能有女土匪?”
另一边的警察轻蔑道:“拿自己和女警比,嗤!”
毛乐乐点头:“没错,是不应该这么比,太掉价了。”
两名警察:“……”
杨柯叼着一支烟,打火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烟雾,眯着眼睛看着舞池中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
“你说、,每天那么多糟心的事儿,活着有什么意思?”他弹一弹烟灰,侧头问道。
谭炳文淡淡瞟他一眼:“我这个月都很忙。”
“唔?”杨柯不明所以。
“所以,你最好把自己的葬礼安排到下个月。”谭炳文接道。
“……”杨柯抹了一把脸,“我就不应该对你这张嘴有所期待。”
谭炳文冷笑:“这句话我听了十年了。”
杨柯不禁悲从中来:“我竟然已经在你这条毒舌的摧残下苟延残喘了十年了吗?”
谭炳文想了想:“如果是这个原因导致你对生活绝望,那么我不介意在这个月里抽出点时间出席你的葬礼。”
“你不介意我介意好吧?”杨柯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现在想想,生活还是很美好的,香烟、美酒、美男,啊~我的日子圆满了。”
谭炳文看着毫无形象地斜靠在沙发上的好友,低垂了眼帘:“明敏的父母给他定了一门婚事。”
“……”杨柯安静了下来,闪烁的彩灯在他的侧脸上打下忽明忽暗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半响,他低低地笑出声来:“结婚好啊,我哪怕能对女人有一丁点儿的感觉,我也会结婚,然后生个漂亮乖巧的丫头,这tmd才是生活啊!”
谭炳文看着他,却没有吐出一个安慰的字,因为他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骄傲。
杨柯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双臂一展,继续吊儿郎当地靠进沙发里:“我就说你这小子没什么好心,想逼着我寻死觅活?你省省吧!”
“你为什么不解释?”谭炳文低声问。
“解释?解释什么?”杨柯自嘲道,“甭管什么原因,他那个亲爱的妹妹都是我亲手杀死的。这是个事实,任何解释都掩盖不了的事实。”
谭炳文沉默了。
“别总说我这点儿破事儿了,说说你和那个毛乐乐,你们怎么了?”杨柯眨眨眼睛,“自从你有了某人贤惠地奉上一日三餐,可就再也没出来混过。今天是怎么了?”
谭炳文冷眼一扫,杨柯立马双手投降:“ok;不想说就不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慎得慌。”【注】
这时,杨柯的一个手下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杨柯摆摆手,让他离开,然后清清嗓子道:“兄弟,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某人的名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