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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路灯都亮了起来。
谭炳文端着一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脚下那片霓虹闪烁的世界。突然觉得有些清冷,回味许久,才蓦然明了,这种滋味原来就是孤独。
脑海中浮现出毛乐乐的身影,不知道她现在在家里做什么?
抱着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趴在床上上网,还是站在流理台边洗水果?
嘴唇不自禁地微微挑起,却又缓缓回落下去。
不是他不想回去,天知道现在的他多想回到那个到处充满着她的气息的家里,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他都会觉得无比满足。
可是,每次他回到家里,她总会很不自在,水汪汪的眼睛总是警惕地看着他,那么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诚惶诚恐。
而他,对着那样的一双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笃笃笃!”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谭炳文收起了眼中的情绪,淡淡道:“进来。”
门被从外打开,毛乐乐双手各拎着一个大盒子,笑盈盈道:“我本来是等你回去的,可是你总是不回去,所以我就找来了。”
刚刚被隐藏下去的却没有完全收拾好的情绪突然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把谭炳文淹没了。
他疾步走到毛乐乐的面前,伸出双臂,却听到毛乐乐略显惊恐的声音:“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理智迅速回归,想去拥抱的双手略略下移,接过了毛乐乐手里的东西,声音平淡无波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啪”得一声,偌大的办公室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
毛乐乐俏皮的声音响起:“我是来替你过生日的!祝你生日快乐!”
九年了,这是姐姐离开自己的第九年了,这九年来他没再过过一次生日,因为每当听到别人对他说“生日快乐”,他都觉得那是一种讽刺。
可是现在……
谭炳文的心底滑过一道暖流,温暖了他整个冰冷的身躯。
“我很感激。但是,你关灯干什么?”
“不关灯怎么吹蜡烛许愿?”
“问题是,蛋糕还没有打开。”
“……”
“你是打算摸黑点蜡烛吗?”
“……”
“或者,我借一个手电筒给你用?”
“……”
最后还是重新把灯打开点了蜡烛。
毛乐乐从谭炳文酒柜里搜罗出几只价值连城的广口水晶杯,把多余的蜡烛粘在里面,点燃。
两个人靠着落地窗坐在地上,中间摆着栗子味的生日蛋糕和毛乐乐带来的几个拿手菜。
许了愿,吹了蜡烛,两人也懒得开灯了,借着杯灯朦胧的亮光和从窗外照进来的幽暗的参杂着霓虹灯光的月光,轻轻碰杯。
“我说你堂堂谭氏企业的皇太子的生日怎么这么寒碜啊?我们家三个公子的生日那可是每一次都办得轰轰烈烈荡气回肠啊!”毛乐乐抱着酒杯撇撇嘴,朦胧的光线让她看不清旁边男人的表情,却一点点揉化了多日来沉积在她心里的尴尬。
谭炳文侧着头,看着她映着暖黄色烛光的柔和的侧脸,心中是一片从所未有的温柔:“我不觉得寒碜,这是我这些年来过得最豪华的生日。”
毛乐乐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九年来你一个生日都没有过过,相比较来说,这次是很豪华没有错。”
谭炳文笑笑,也不解释,只是调侃道:“谁说我没有过生日?庆祝或者不庆祝,生日就在那里,来了又去。”
毛乐乐想了想,点头笑道:“有那么点儿意思。不过你为什么不庆祝一下呢?就算不大操大办,也应该简单意思一下。生日,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日子,还是母亲的受难日,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考虑一下谭夫人的心情啊。”
“是我母亲告诉你的?”谭炳文虽是问道,但语气已经相当笃定了。
毛乐乐点头:“嗯哪。”
谭炳文把头靠在玻璃墙上,看着隐在黑暗中近乎虚无的天花板,轻声道:“其实今天,也是我姐姐的生日。”
毛乐乐有点惊讶:“你有姐姐?你不是独子吗?”
“九年前还不是,”谭炳文歪过头,“后来就是了。”
“抱歉。”毛乐乐知道自己提起了一个很不好的话题。
谭炳文不以为意:“不需要抱歉,是我想告诉你的。”这也是你应该知道的,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毛乐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闷闷地沉默了下来。
谭炳文轻轻笑笑,径自说了下去:“我姐姐比我大六岁,很巧的是,我们的生日是在同一天。小时候,我很调皮,谁的话都不听,只听她的话。她是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贤淑最端庄,也是最优雅的,好像她天生就是为了做一个贤妻良母。你也知道我母亲的性格。”
毛乐乐“呵呵”笑了。
谭炳文也笑了:“人们都说谭家有一对顽劣的儿女,指的不是我和姐姐,而是我和母亲。从很早的时候,姐姐就在家里担任了女主人的角色,就连父亲都管不住的母亲也会乖乖地听她的话。”
毛乐乐不禁开始对这样的传奇女子产生了无限的神往。
“可是,在我十八岁的那年,她离开了,没有一丝的犹豫。”谭炳文的声音有些自嘲。
毛乐乐没有天真地认为这里所谓的“离开”是指“离家出走”一类的意思:“为什么呢?是……生病了?”
“不是。”谭炳文的声音微冷,“是自杀。”
毛乐乐不自禁地小声惊呼。
“为了一个男人,她抛弃了继承权,和父母决裂断绝了和家里的联系,却不知道,这个男人当初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她的钱。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个男人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而那时候她已经有了两个月地生孕。”谭炳文涩声道,“母亲把她接回了家,那个男人就又找了回来。父亲用一张支票和两家公司把他打发走了,这件事却无意中被姐姐知道了。姐姐误会是父亲和母亲逼迫那个男人离开她,于是再一次离开了家去找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