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乐乐手指紧了紧,最终坐下来,麻利地帮他包扎伤口。
这道伤口虽然流了许多的血,看起来很唬人,但实际上并不深,只要中途不发炎什么的,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连到道都不会留下。
田慎任毛乐乐在自己的脖子上鼓捣,自顾自地开口:“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我这次来s市,是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
毛乐乐的手微微一顿,却没有插话。
田慎瞥她一眼:“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去散心,但却几乎是下意识地选择了并不是很稳定安全的s市,你知道为什么吗?”
毛乐乐没有回答,田慎也没指望她回答,径自道:“原先我也不知道,但是后来我知道了,因为s市有你在,我知道就算所有人背叛了我,你也不会对我不利。但是……”田慎的语气陡然一厉,“现在我又不是那么确定了。”
毛乐乐把绷带粘好,把药膏放回医药箱,起身垂头站好:“让大少失望了。”
“不,也不全是你的错。”田慎揉了揉抽痛的头,有些犹豫道,“刚才我把你认成琦琪了,所以,希望你不要介怀。”
毛乐乐依旧低着头,声音淡淡地没有一丝起伏:“属下不敢。”
只是不敢?那么就还是介怀了?田慎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低垂了眼帘:“毛乐乐,我一直很看好你。总有一天你会超越你的父亲,所以,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你的父亲失望。”
毛乐乐猛然抬起头,迎上田慎冰冷的目光,牙根紧紧咬着,几乎能崩出血来。
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她复又垂下头:“大少放心,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田慎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守在门外的保镖看到衣衫不整、染有血迹、脸颊红肿的毛乐乐从房间里出来皆是一惊,刚要有所动作就听到田慎的声音:“让她走。”
毛乐乐早已顾不得其他人的眼神是什么样了,她几乎虚脱地一步步挪出了别墅大门。
站在空荡荡的街上,被冷寒的夜风一吹,浑身的湿汗顿时冰得彻骨,让她忍不住得浑身战栗。
她无意识地向前走着,脑中的那一团团的杂乱一点点地散去,散去……最后终于归为一片平静。
又一阵寒风吹过,脸上一
片湿凉。
她诧异地伸手一摸,才惊觉,不知何时,脸上竟挂上了两道泪水。
心蓦然大恸!
方才危急之时的感觉倏然回归,愤恨、暴怒、狂躁、惊慌、绝望、恐惧……
种种感觉汇聚交织,最后凝作了从来没有过的惶恐与悔恨。
是的,她惶恐,她害怕,她怕的不是大少会把她怎么样,而是怕,今夜过后,谭炳文和她真的会走上陌路。
而直到那时,她才真正了解了,自己对那个人有多么得渴望。
因此,她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总是瞻前顾后,裹足不前!
一路跌跌撞撞,一路踉踉跄跄,一路哭哭笑笑,一路思虑万千……
幸而是在夜里,没有人注意到她仿若精神病患者的形状。
奇迹般的,她竟然安全地回来了。
看着熟悉的公寓楼,一层一层地往上数,直至数到自己所在的那个漆黑的楼层,对自己道:“啊,到家了。”可是,心里依然一片冰凉,空落落的,没有着落……
她自嘲一笑,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却突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条件反射地推开那人,想要还击,但是熟悉的味道瞬间冲进鼻翼,眼泪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她喃喃问道,恍如梦中。
谭炳文皱着眉看着神形狼狈的毛乐乐,不答反问:“你去哪儿了?发什么事了?怎么……”后面的话被毛乐乐突然的拥抱打断了。
毛乐乐紧紧抱着谭炳文的腰,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心中阵阵的酸痛化作汩汩的泪,涌出眼眶。
谭炳文感受到胸口的湿意,心尖突然疼得发颤,于是不再询问,收拢双臂,紧紧裹住怀里冰冷颤抖的身躯,亲吻她的发顶,轻声抚慰。
他又让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到伤害了……
他再次收紧了双臂,几乎要把毛乐乐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再也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
似乎是在向怀里的人保证,也似乎是在向自己发誓。
而这一次……
想到毛乐乐刚才的样子,谭炳文眼中蕴满了风暴。
无论那人是谁,他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我悲摧地在此时——00:11——饿了……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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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宵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我悲愤地和体重秤决裂了!
、chapter33。
我不勇敢;也不坚强;但我不孤单。
谭炳文放下电话,对坐在对面的赵锋道:“田慎连夜赶去机场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赵锋的家,尽管两个人对这种情况或多或少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事实的确如此。
这还要从毛乐乐被叫去帮忙时说起。
当时赵锋被张海拉去帮忙谈判助阵,因此对毛乐乐半夜被叫出去的事儿丝毫不知。后来还是小潘见毛乐乐进去大少的房间时间太久了,心中不安,才打电话给他。
赵锋下意识得就觉得事情不好,跑去别墅又得知乐姐已经离开了,而且看上去情况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