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让属下离开。然后才皮笑肉不笑道:“从你很小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
谭炳文很谦虚:“你过奖了。”但是脸上却是一副的受之无愧。
楚老先生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整个人憔悴苍老了很多:“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楚家?”
谭炳文淡声道:“我曾经放过了,但是你让我后悔了。”
“那……那你就不怕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楚老先生按住自己手杖的顶端,“只要我轻轻一按,这整个房子都会被炸成灰。”
谭炳文不紧不慢道:“我猜您应该没有第三个儿子了。”
“你什么意思?”楚老先生眼中带了些希望。
“我可以放过他,但是不能放过楚家。”谭炳文看向正往这边看过来的毛乐乐,“我不会让今天的事重演。楚伯伯,你懂的。”
楚老先生的手颤巍巍地摩挲着手杖,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滚滚而落。
最后他终于长叹一声,把手杖扔给谭炳文:“你要遵守你的承诺。”
谭炳文肃然道:“我会的。”
“昨日凌晨,我市上千公安民警、武警官兵,在装甲运兵车、指挥车配合下清剿了位于北市区的地下兵工厂,抓获犯罪嫌疑人十余名……”
毛乐乐惊叹:“好大的规模。”
谭炳文道:“这次外公可以风风光光地退休了。”
“退休?”毛乐乐想起了吴家的威胁,“吴家那边肯罢手了?”
谭炳文笑了,颇为自得:“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吴鸿瑞应经被隔离审查,因为受贿、结党还有编造虚假证据陷害军方高层骨干。”
毛乐乐惊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谭炳文瞟她一眼:“你确定我说了你会懂?”
毛乐乐不屑地撇撇嘴,然后叹了口气。
“你不会是开始同情吴家了吧?”谭炳文捏捏她的下巴。
毛乐乐摇摇头,甩开他的手:“也不是,就是觉得世事无常,感叹一下。”
“你知道是谁向楚老先生告的密吗?”谭炳文直接给出了答案,“李卫。”
毛乐乐愣住了,然后眼睛微微上扬,一副努力思考状:“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想起来那是谁。好耳熟,好耳熟。”
谭炳文好笑地板正她的脸:“不用费脑子了,还记得你刚到s市就弄下台的那个李局长吗?”
“啊,是他!”毛乐乐一拳击在掌心里,“我那时候一见他就觉得这人特别不地道。”
“他是吴鸿瑞的得意门生。”谭炳文补充道。
毛乐乐了然:“这就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了。”
“还不知这样。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其实是吴双。她在s市逗留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知道她很忙,却始终没有在意。谁知道她竟然把你在s市的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谭炳文轻叹,“是我疏忽了。”
毛乐乐握住他的手,摇摇头:“不关你的事。”
谭炳文凑过去吻吻她的额头:“田谨邀请我们去吃饭,要去吗?”
毛乐乐皱了眉:“貌似你对他的印象不错。”
谭炳文点头:“他是个人物。不过若是你不喜欢,那么我就偷偷地欣赏他。”
“你怎么能这样?!”毛乐乐横眉冷视,怒了。
谭炳文笑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之所以对他印象不错,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你好。不论你愿不愿意接受他,我都很乐意为你的安全多加一层保障。”
“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毛乐乐奇道,“你们才认识多久?”
“有件事我原本不想对你讲,其实也没必要讲,那不过就是个闹剧。但是从中我看到了田谨对你地紧张。”谭炳文组织了下语言,“怎么说呢,就是一帮小姐公子哥儿在吴双的怂恿下意图在洗手间绑架你。”
毛乐乐等了半天等不来下文,问道:“然后呢?”
谭炳文笑问:“哪个然后?”
毛乐乐捶他:“各种然后。”
“如果说他们说他们计划的然后,我不知道,因为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如果说这件事地然后,那就是那时候他们正在策划的时候,田谨恰巧就在不远处,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叫人把这些无聊的公子小姐们一对儿对儿地绑了,分别丢进了不同的酒店里。”
毛乐乐囧:“这么巧男女比例就是1:1?”
谭炳文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好像是多出一个女人,便宜了最后那个小子左拥右抱了。”
毛乐乐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那么你参与了什么?”
谭炳文丢给她一个你果然了解我的眼神:“我只是负责合理分配而已。他们背后代表着不同的利益,可千万不能马虎大意。”
毛乐乐默,所以,这一代的利益分配组合就这么在这两个男人的手中完成了吗?
最后,毛乐乐还是决定赴约。
谭炳文有句话说的对,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田谨把地点选在一个火锅店里,三个人分散得围坐在二十人的圆桌上,顿时感觉彼此的距离好远。
田谨笑道:“我知道乐乐最喜欢火锅,所以选了这里。”
毛乐乐道:“您费心了。”
田谨也不在意她疏离的语气:“我知道你最喜欢冻豆腐和鸭血,这里的鸭血做得不错,要来点吗?”
毛乐乐摇摇牙根:“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你。”
田谨又倒了一杯饮料推到她面前:“我记得你很喜欢玫瑰茶,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
毛乐乐脸上的面具裂开一道道细纹:“二少,有什么事酒请说吧。”
田谨叹了口气:“还是先吃饭吧。”
谭炳文在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等到这时候才接过话头来和田谨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