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笑了笑,“忠心可嘉。忠心可嘉。你反对共工什么原因?私人恩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演炎袭笑着应答:“为大帝,为天理,也为自己。”
“这话怎么说?”颛顼饶有兴趣。
炎袭站起来道:“共工违背天意,竟然妄想夺天帝之位,不忠不义,天下人应共诛之,理应为大帝效力,亦是顺应天理;二来,共工部人残暴,一旦他们得势,必然使天下人遭殃,我们小小的泽国亦不能幸免——”
颛顼道:“那你有什么能耐,我为什么要接纳你?——你有多少人马?”
炎袭站起来道:“我有两支军队。一支军队有强劲的三路骑兵。”
颛顼问:“那另一支呢?”
“另一支是我自己。”
颛顼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你一人可抵挡千军万马?”
炎袭点头。
颛顼的队伍开始有些骚动,他们感到这个螣族的小子口出狂言很可笑。
“那你有什么本事?说来听听。”
炎袭道:“将兵。”
颛顼道:“细说说。”
炎袭道:“两方交战,讲的是智谋,善于带兵,能在损失最少兵力的情况下杀掉最多的敌人,才是兵家之道。我能保证五年之内,共工必败。”
颛顼抚了抚长髯,片刻道:“你果真有这本事?——小子不要捆风!当心我砍了你的脑袋!”
炎袭道:“我螣族人从不说谎话,而且从来说话算话。”
颛顼近臣和颛顼耳语道:“我看着这小子八成是个疯子,在这哗众取宠!让我赶他走!”颛顼却摇摇手,道:“让他留下来吧,多点兵力还是好的,我们就是要争取更多的兵力,越多越好。要记住,一粒沙也有它的用处,一个人有时候就能扭转整个战局。”然后问:“你有多少兵马?”
炎袭道:“水骑兵两千,陆骑兵三千,空骑兵三千,地兵三千。”
颛顼点点头,然后冲炎袭道:“那小子!你留下吧!随我一同进城!”
炎袭心头暗喜,行礼谢了颛顼。
一个人驱马来到炎袭身边,一脸惊愕:“你是……炎袭?”
炎袭与那人目光相对,良久,呢喃道:“你是……司幽王……”
司幽王一脸兴奋,道:“果真是炎袭!炎袭!”
炎袭竟然有点害羞,看一眼司幽王,再看着别处道:“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一转眼七年了!七年了!”司幽王眼睛直直盯着炎袭,异常激动。
中犏王在颛顼身后,一脸不屑地看着弟弟,对父王道:“父王,弟弟的老毛病不是又犯了吧!你看看见那小子把他高兴成什么样了!”
颛顼默默道:他们认识?
炎袭小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到王城我再细说。说着抽身走开,走到颛顼身边,两人相谈着进了昆仑城。
路上,中犏王和司幽王并马前行,中犏王在司幽王盯着炎袭背影的眼睛前晃了晃,坏笑道:“好弟弟!你要愿意,立马我就把这小子给你拿下!何苦这么受罪呢!”说着真做出要向前去的样子,司幽急忙拉住哥哥,慌忙道:“哥哥!别犯糊涂!”
中犏笑道:“我是吓唬吓唬你,父王在我怎么敢胡来!——你认识那小子?”
司幽看着炎袭的背影道:“七年前见过一面。见他第一面我就觉得,这小子真的……挺好看的,无与伦比的美。”
中犏王浑身哆嗦,颤声道:麻,麻,跟祝融用火雷击一样的麻!
司幽笑,什么话也没说。中犏故意长长叹口气。
司幽忽然感到很沉重。他想起那许多不成寐的夜晚。
队伍里的中容王却一脸肃然,什么表示也没有。他也认出了炎袭,七年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小子,果然不是人族。中容对炎袭的印象实在深刻,一是炎袭的倔强,二是他的俊美容貌,他太美了,一种人类无法达到仰望的美。中容看着父王身边的炎袭,再看看司幽,冷冷笑一声。故人,也算是故人了,故人相遇,盘古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何况是这个产故事的年代。
司幽王把炎袭请到自己的寝宫,炎袭进去时,案子上早已摆好了各色瓜果和美酒。炎袭不客气地坐下,司幽王看着炎袭,却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炎袭先说话了:“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螣族人,螣蛇神的后裔,泽国的国君——七年前还是王子,落难的王子被司幽王给救了,七年后,又在这里相遇。”
司幽王坐在炎袭对面,笑笑,把一只山果塞给炎袭,却不说话。炎袭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这一笑,司幽王也忍不住了,笑起来,俩人越小越起劲,笑得趴在案子上揉肚子。
“炎袭,七年了,我想你呢。”
炎袭笑了笑,“想我干嘛?俩男人想来想去什么意思啊!”
司幽王笑了笑,说,就是想,你是个很不一样的人。
炎袭似乎不想再说话,站起来,口气忽然冷下来:“大帝还有事情,我回去了。”说着要走。司幽急忙起来,一把拉住炎袭的胳膊,“炎袭你别走!”
“我为什么不走?”
“我不让你走!”司幽叫道。
炎袭冷笑,“司幽王,我是来打仗的,我的任务就是辅佐大帝打败造反的共工。你要清楚这一点。我走了。”说罢,出去了。
司幽王的胳膊久久悬空着,他望着炎袭的背影,嘴唇翕动着,可是最终没有勇气喊出他的名字。炎袭的目光的竟然会让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