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道:“大帝说的是。可是他一个小白脸凭什么建功立业?他的那点兵力能派上大用场?”
颛顼不应,却转脸看着炎袭,炎袭自然明白,这一君一臣是有意为难自己,笑了笑,道:“带兵打仗,自然不同两人角力,身高马达——就像飞龙将军这样,自然就有更多的把握取胜,但是打仗不是角力,用的是智谋,不是蛮力。”
颛顼拍手叫好,道:“炎袭说的很是。将军,听到了么?”
飞龙点头,说:“听炎袭王这一说,末将茅塞顿开。”颛顼道:“很好很好。”君臣二人一唱一和,配合的极是默契,不过炎袭看得真切,不禁好笑。
司幽王看父王和将军有意刁难,不由暗暗为炎袭担心,刚要站起来说些什么话岔开话题,身边的嬴括将军忽然站起来,问炎袭:“那炎袭王总得拿出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啊?”
炎袭看看一脸微笑的颛顼,然后看着嬴括,道:“将军想让我拿什么实际行动?是不是想说结结实实打一场硬仗?”
嬴括道:“炎袭王敢打吗?”
“有,就打。”炎袭悠然道。
嬴括道:“炎袭凭什么打?”
“用脑子打仗远比用手脚打仗强得多,共工部的刁民们打硬仗靠得是民风剽悍,手段残忍,杀伐果断,但是智谋明显不如我们。另外,对我来说,战争就是战争,没有什么信义可言,只要能把仗打胜,我可以不惜一切手段。不要在打仗前总说什么信义信义,那和打仗没关系。之前我们败给共工的好几仗就是因为他们偷袭,但是我们从未偷袭过他们,因为我们总是恪守着‘信义’这个信条。”
嬴括道:“你是说,要偷袭他们?——炎袭王,这可不怎么光彩。”
炎袭道:“我何时说过要偷袭了?”
“那刚才你说——”
(bsp;炎袭却不睬他,转身冲颛顼道:“大帝,我请求给我一个建功的机会。”
颛顼煞有兴致:“你要出兵打仗?”
“是。”
“打哪儿?”
“共工小儿子,后土的封国,一个月我可以攻下他的王城。”
众人都很吃惊,然后感到炎袭纯属无稽之谈。谁都知道,后土的封国位于共工部和颛顼势力范围之间,是共工部的一道屏障,打下后土国对他们有莫大好处。但是后土国地处崇山峻岭之间,位于国之东的王城被重重高山与沼泽保卫阻挡,几乎没有道路通向那里,以往作战都要向北或者向南绕过后土国,另外在很久以前,神农在那里布置下一道天网,没有任何飞禽可以通过,所以想用空骑兵是不可能的,如果打通后土国的通道,对他们有莫大好处。炎袭忽然口出狂言,他们自然感到好笑,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对后土国失去信心了。
颛顼道:“炎袭,你果真要攻打后土国?”
炎袭点头:“当然。我主意已定,就等大帝的命令了。”
“那你要多少兵力?”颛顼问。
“就要我的骑兵三千。还有三千斤青铜。”炎袭道。
颛顼感到很奇怪:“青铜?做青铜什么?你要打造兵器么?不用,咱们有的是兵器,各色神兵利器多得是!”
炎袭笑道:“请大帝恕我卖个关子,大捷之后自然就会知道了。”
飞龙道:“那炎袭王还是立个军令状,打胜了大帝自然封封赏赏,如果败了——”
“我立刻会泽国,永不再出大泽一步!”
“好!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嬴括高声道,“在座的各位都可作证!”
炎袭笑笑,坐下喝酒。
子曦跳出来道:“王祖父!这样不公平!对炎袭不公平!他才刚来怎么能给他这么重的任务?”
颛顼道:“子曦不要胡闹,这是炎袭自己的选择,对他也是公平的。”子曦还要说,被中容王一声呵斥止住了。子曦忿忿地退回自己的座位。
司幽王看着一脸自信的炎袭,却是一肚子的担心。他不觉有些不满地看一眼自己的父亲,那个永远一脸微笑的首领。
席后炎袭摆脱了子曦的纠缠,一个人来到王城的水塘边透气。水塘不是很大,几只水鸟在月色中嬉戏着,炎袭抛过去一颗小石子,它们竟然不为所动,好像炎袭根本不存在。
炎袭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司幽王。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
司幽王站到炎袭身边,道:“他们有意刁难你,不过你做得很好。”
炎袭笑了笑。
司幽王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站着,看着水鸟们忘乎所以地喧闹。
“你真的要去攻打后土国?”良久,司幽王忽然说。
炎袭点点头,一想,司幽王可能看不到,于是道:“是。都说出来了,当然要去做。”
“有把握吗?”
炎袭道:“当然有把握。”说罢看看司幽王又补充道:“十足的把握!”
第五章后土(上)
司幽王笑说:“你总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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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袭:“本来就是胸有成竹。我会用事实证明给你看的。”
司幽忙道:“我没有不相信的意思!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炎袭一笑:“慌什么,我又没说什么。”说着,转身就要走。司幽王叫住他,炎袭回头:“什么?”司幽王支支唔唔,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炎袭冲他一笑,回去了。
司幽王看着炎袭的背影,好久,魂不守舍会到自己的寝宫。
炎袭在回自己住所的路上,看到从一处宫殿里闪闪放光。起初他以为是失了火,但是随后听到一连串笑声——在夜色中这笑声无比凄厉,让人浑身发冷。炎袭忽然想到,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西王母。好奇心驱动着炎袭小心走了进去。
这是一处极大的宫殿,可是很空旷,院子里除了一堆石头什么都没有。一个女人坐在一堆石头上,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炎袭在西王母头上的大簪子发出的光的照耀下,看到她的容貌,脸色煞白,眼睛透着幽幽的光。炎袭不由一阵心悸。西王母看他一眼,光竟然慢慢黯淡下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