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康柏文尚算淡定,在老板的挥手中离开房间。
待一切归于平静,叶文昊轻轻地松了口气。要不是顾虑着那个女人,他早就说出来了。虽然目标还没达成,但已经不重要了。
重新坐下,桌上的文件却再也看不入眼。起身准备离开,沙发上她的包包里奏起了音乐声。他走过去把包包打开,挖出手机,是工作室的号码。他接通:“喂?”
“咦?我打错了吗?”
“没有!”
“老大?真的是你?”
“有话快说!”
“诶诶!子菁的电话为什么是你接听?她人呢?整个早上都没回来,店里很多事我一个人应负不了啦。”
话筒里的人有够聒噪,叶文昊握住手机,冷着声说:“温婉婉,我花那么多钱请你干这份工作,是希望你能替她分扰。要是轻松的话,要你何用?”
“但是……”
“别但是了,她应该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能撑下去最好,不能的话,就结束掉吧!”
“啧啧,这是人说的话吗?工作室是子菁的一番心血呢,还有她干嘛不回来……”
话还没说完,叶文昊已经挂断线。他当然知道工作室是她的心血,但往后的日子,他更希望她能当个称职的叶太太。
同时,他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好好修补二人之间的关系。正如过去许多事情,他都是通过别人替自己完成,今后,他希望不再假手于人。
、28
发烧持续了几日,退烧后,夏子菁的身体渐渐康复。哭闹少了,人变得特别安静。
她常常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身边摊开的那本书,老是停留在某一页。
叶文昊不会认为这是好转中,事实上她越安静,越不能掉以轻心。这段时间他一直没上班,只要她醒着,便陪伴左右。有时候她翻书,他才看看文件。大部分时间,他会在身边碎碎念,说说过去一些小事情。尽管在她眼中,很多回忆不堪回首。
“铃铃……”电话铃又响了。
夏子菁悄悄把视线移回来,望着室内某点不动。应该是康柏文吧?
“我出去接个电话。”他在她耳边交待了一下,走出房间。
渐行渐远的声音,隐约传来“柏文”两个字,她果然没猜错。
已经有十天了吧?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去上班?每天看到康柏文在公司与28楼间两地跑,夏子菁看在眼里也替他累。
夕阳西下,橙色的余晖斜斜照进来,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
又一天过去了,夏子菁不知道自己今天做过什么。工作室明明一堆事务,她却在这里虚度光阴。
抱着双膝把头枕在膝盖上,窗外彩霞满天,景色美仑美奂,但她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致。
叶文昊这个电话听了很久,他为何还不回来?这些天,他对她呵护备至,就连上个厕所,也是他抱来抱去。夏子菁觉得自己快要在他的柔情攻势下沉沦,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
并非她冷然,一个人吃亏多了,便会不其然的提高警剔。只因以往每当她遭遇不幸,他的姿态都会放得很软,甚至从不吝啬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付出温柔。
人生的第一次初潮,遭遇最难堪的时候,是他陪伴的;她中考没上理想的学校,一个人躲起来失意痛哭的时候,是他把她从低潮中拉起身。
羞涩的青春时期,曾让她的少女心产生过萌动。可惜当他挽着何允俐出现,并当众宣布这是他的女朋友时,一切幻想破灭。
而让她最痛苦的莫过于,他从没给她独自舔伤口的机会。他对她甚至比以前更好,无论到哪里游玩,均会带上她。夹在一对情侣间,看着他们亲密,而你又曾对那男人有过遐想,那种又酸又涩的滋味,子菁至今难忘。
后来不知怎地惹上了何允俐的弟弟,差点惨遭强`暴。生死一线之间,她才发现,这不过是他换了另一种方式折磨她罢了。
事实证明这一推断没错,她奄奄一息之际,仍听到他在耳边大吼。
“谁让你死?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断气试试看?”
“你就不怕你不在,我拿你妈妈开刀?”
一个人半只脚已经踏入死门关,却因为这种威胁硬生生被扯回了灵魂。他霸道得让人害怕,乃至后来夺去她的纯真,剥削她的自由,也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与这个男人纠缠了九年,她觉得,自己应该要看淡了。
说好了不能再想往事!夏子菁用力摇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
已经十天了,不能再消沉下去。夏子菁,你要坚强!
似是为了能踏出第一步,她当机关断把书本合起来,赤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
只是长时间没独自行走,双腿竟没由来的发软。
所以你一定得靠自己!
她暗暗吸气,迈开脚慢慢移到门口。十天以来,第一次走出房间。
差不多晚饭时候了吧?她嗅到楼下的饭香,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今天应该有好胃口了吧?
扶着墙身,一小步一小步往外移。经过书房门口,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刚才接电话时对像明明是康柏文,显然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