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子见田帮主来了,连忙请她上座,还叫绣娘给她上茶。
田帮主便坐在离床头一丈远的椅子上,撩起外袍,翘起二郎腿,接过绣娘送上的茶,慢条丝理品了起来,也不答话。
黄公子非常感激田帮主能来看自已,自已何德何能,敢烦帮主亲自来看。
田帮主心说,才不是我要来看的呢。
丝君见黄公子、绣娘二人可怜兮兮,更生怜意,但又见田帮主满不在乎的样儿,又急又气,暗捅了一下她,示意她不要这么不冷不淡。
田帮主白了她一眼,就和黄公子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要告辞。
黄公子见她才来就要走,不由大急,一时说不出话,就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绣娘忙给他捶肩,让他好一点儿。
丝君见状忍无可忍,顾不得许多,一把按住田帮主,不许她走。
田帮主正待发火,猛见丝君满脸怒容,真生气了,就把火按下,笑道:“我开个玩笑而已,丝君姐姐别恼。只是我与黄公子非亲非故,怎么安慰他呢?”
丝君一撇嘴,要是义儿病成那样,你就不这样了,你就把他当成义儿得了,这样就好说话了。
田帮主老大不愿意,只好虚与委蛇说:“黄公子病势如此之重,我倒不来看,实在过意不去。我亲自熬了碗甜米粥,请黄公子喝了吧。”
黄公子不由喜上眉梢,气色平和下来,连忙感谢田帮主一番好意。
丝君却暗暗问田帮主,何时熬了碗了甜米粥?我怎么不知道?
田帮主一白她:“你怎么那么笨?随便端上一碗来,就说是我做的不得了?”
丝君听后不由大为摇头,但她也没法子,只好依言出去找粥。
黄公子喝了丝君端上来的米粥,自觉香甜无比,很快喝干,状态大好,也有气力坐了起来,绣娘大感宽慰。
田帮主有一句没一句和他闲聊了一会儿,然后推托自已公务烦忙,不能多待,便告辞了。
黄公子听她如此说,不敢挽留,好言好语送出二人。
田帮主出了这个门,就直奔对面赵天义那里,丝君在后面拉着她问:“帮主,你不是说公务烦忙吗?怎么跑到那去?”
田帮主恨恨说:“你倒威风了,敢管我?”
丝君只好不说话了,任由田帮主进了赵天义的屋。
田帮主一见赵天义,就眉开眼笑,拉着他嘘寒问暖,又忙着端茶倒水,又忙着整理衣物,好半天才歇手,把蓝茹婷和蓝萝竹晾在了一边,连丝君也插不上手,只好在一边干看。
田帮主连着问赵天义过得好不好,那几个丫环是否听话,赵天义只是说好,但是田帮主依然笑语吟吟,似有说不完的话。
赵天义听了直头疼,但转念一想:“田姐姐待我那么好,我能烦她说话吗?”于是他就强打精神,装成很有兴趣的样儿,也聊得很高兴。
过了好久,在丝君的一再催促下,田帮主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临离开时还说要给赵天义做冰糖燕窝粥,弄得丝君直纳闷,怎么刚才不做,现在要做了?
到了晚间,蝶儿果然捧着一碗冰糖燕窝粥来了,说这是帮主亲自做的,嘱咐义儿把它喝了。
说完她把粥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看,也不走。
赵天义很纳闷,“我知道了,等会儿再喝,蝶儿姐姐先回吧。”
蝶儿笑道:“这可不行,我得亲自看着义儿喝完才走,这可不是怕人偷喝了,而是不让帮主的一片苦心白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