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书房,跪在中央那块羊毛垫子上,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和以往的每一次调教都不一样。这一回心情很复杂,我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状态,但是心理有害怕,怕他惩罚我,又有难受,总觉得这个情绪下我和他都不能好好的去享受sm。
这一刻更多的感觉是想去迁就他,因为我真切的感觉出他需要在我的身体里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他需要我,於是我安静的等待他调教我的身体。
恐怕这就是我能安慰他的唯一方法了。
宋子晾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怎麽还穿著衣服?〃
我连忙开始解扣子,他没有再理会我,径直走到暗柜那里,拿了一条棉绳和一条麻绳出来。我把自己剥得一件不剩,微微侧过头去看他,灯光昏暗,我看不真切。他已经把绳子放在书桌上,而手里却多了一根像裁缝店做衣服的尺子,三根手指宽,红木的,很光滑的样子。
走到我正前方,他拉过书桌那里的椅子坐了下来。
〃来,说一说你最近脑子都在想什麽,干了什麽,我们好久没有算一算帐了。〃
〃主人。对不起。〃原来他真的是在气我没有把该说的话告诉他。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并不想让他帮我分担一切。爱有时候就是如此自作主张,我心下暗叹。
〃对不起什麽?〃他用那把暗红色的尺子挑起我的下巴,冷清的表情就一下子蹿进我的眼睛,让我贪恋的看著不想移开。就是这样的宋子晾最让我疯狂。
〃不应该忽略主人的话,不应该接受调教前还穿著衣服。〃
我刚一说完,那尺子就刷的一下抽到我腰上,我疼得哧了一声。他没有继续打下去,只是说:〃错了,我生气不是这个。再想!〃
〃奴隶应该告诉主人全部的想法。〃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看来当初收你的时候应该抽得更重一点,你的记性不太好啊。我是不是说过,你对我要绝对的信任和诚实?你现在有话都放在心里,算什麽。要不你就做得高明一点,让我看不出来。别一脸苦情的往我这里钻!〃
〃是,主人。〃我话没说完他就又抽一下,还是刚才的位置,不过有了心理准备,我这一次没有叫出来。
〃那你说说你最近干的事情,那一件能看出你在信任我?〃
〃我。〃刚一问出口,我就知道又得换来一下,於是身体本能的向後缩了缩了,他看出我的反应,冷冷的笑一下说,〃动什麽动,还没惩罚你就开始怕了?〃
〃没有,主人。〃我本能的否认。
〃呵呵,睁著眼睛说瞎话,看来真是欠抽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主人。〃我低著声音认错,下身却热了起来,我已经感觉到自己淫荡的身体有了反应,於是就跟著脸红了起来。
〃知道错了?那好,你说,你明知道回去不会有好事,还不跟我商量就跑回家,怎麽惩罚?〃
我不说话,真不知道该说点什麽,原来宋子晾觉得我们是一体的,有什麽应该共同去面对。可是,我在认识他以前的生活是与他没有关系的,那个世界里的一切也该由我自己去解决。
〃还有,你下午跑去见小原了吧?也不和我商量,这个算不算你信任我呢?〃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主人重重的惩罚奴隶。〃我认真的跟他道歉,希望他也能真的原谅我,他要怎麽惩罚我都可以,最怕他在心理惩罚我不原谅我。
这一次宋子晾倒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把红木的尺子又放回到我身上,开始细细的贴著我身体滑动,惊起我一阵一阵的恐惧和兴奋。
〃陈铭,你还记不记得你属於谁?〃
〃属於你,主人。〃
〃那就好,趴起来,把屁股抬高。〃他一边说我一边照著坐,摆出羞耻的动作,整个生殖器也因为我抬高屁股而暴露了出来。我又不好意思起来,脸烫得发热。
他把尺子从我的尾骨一直拍,直到拍到我的後穴,轻是轻,但是那凉凉的感觉让我绷紧了肌肤。
〃趴著不要动,好好的反思一下。〃说著他就把尺子收了回去。
我不知道他还要干什麽,於是紧张的眼珠子随著他转,他一动又停下来,〃我记得我刚刚在叫你反思,你要再不听话,我今天就要你站不起来。〃丢下狠话他便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什麽。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书房的门关上,而我被放在这个地方,赤裸著等他来惩罚,这种羞耻感像是春药一样,马上让我眩晕起来。
过了大约一刻锺,他走回房间,看了我一下,走到书桌那里把绳子拿了过来。我顺从的任他把我捆起来,并不是很复杂的捆法,他只是把我下身用棉绳捆了起来,呈现一个尴尬的样子,而且我知道这样一勃起就会很疼。
麻绳接了几个结,都是穿过我敏感的地方和後穴。我能感觉到,这样子要是不发生什麽情欲引起的变化还好,一旦兴奋起来绝对是剧烈的折磨。
把我捆绑完毕,他笑了一下,〃很好看,你还是适合麻绳的颜色。〃
我不说什麽,只是稍微扭动了一下,结果发现捆得很紧,我越挣扎只会越痛。
〃像刚才那样趴好,记得屁股翘起来一点。〃
他坐回刚才的椅子上,那红木的尺子又回到了手里,我兴奋的看著那东西,想象著它的触感。这忽然让我想到了民国时候先生用来抽打学生的戒尺。
〃这两件事情,加起来,我要抽你五十下,好好数著,没有报出数的不算。〃
在我还不知道那尺子打下来有多疼的时候我以为宋子晾今天不算重重的惩罚我,结果第一下打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错了,那家夥比鞭子厉害多了,皮带都不能跟它比。
我觉得他第一下打得不算用力,都没有听见尺子在空中的声音,但是那疼痛却让我忘记了报数,一片肉火辣辣的疼,像是给撕了下来。
见我没有反应,他接著打了第二下,这一下落在刚才位置的下面,我双腿一颤,失口叫出声来,眼泪已经逼到眼角,除了疼我脑子里一点其他的字眼都容不下,才第二下我就觉得疼成这样了,估计我今天根本挨不过那麽多下。
缓和了一下,我勉强说出一声〃一〃来,话音一落接著一下就随了上来。
又是一块没有被打过的肉,我有稍微躲一下,但是身体被他按著,我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冷汗已经爬满了我的背,这两下显然和第一下不是一样的,我疼得连口水都没能包住,流了一些在嘴角挂著。
我报出〃二〃,他去停下来问,〃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请主人原谅我。〃
〃原谅你?我看打完五十下我也未必能原谅你,现在开始不要报数了,等你报完天都亮了。〃
我如释重负的吐一口气,结果却听到一个更可怕的结果,〃但是,再加十下。〃
这一次我不敢争辩什麽,知道宋子晾脾气阴晴不定,如果他不高兴,说不定今天真打得我站不起来。
连续的拍打落在我臀上,他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十几下打下来,我已经在抽气了,到是没哭出来,可是也差不多了,那种疼痛不是色情的,而是严厉的。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样,疼痛开始渐渐趋於麻木。
让我缓和一下,他又继续,这一次又是连著打了二十下。
这次我可真是跪不住了,身体断了一样趴下来,前端分身却因为这个疼痛开始慢慢的涨大,我又觉得前面也传来尖利的疼痛,但是不似屁股上著火一样的疼。尚且可以忍耐。
最终我还是挨过了这六十下,但是已经疼得不知道怎麽说话了。
宋子晾握著尺子的手心也微微湿了起来,他放下万恶的红木戒尺,开始一遍一遍的抚摩我已经肿起一棱一棱的臀部,手指划过的地方又引起一阵阵的刺痛,而我的眼泪也随之流下来了。
他说,〃陈铭,我会保护你,你必须相信我。〃
我点了点头,却在心里说,我不想给你带去任何的痛苦和麻烦,这是我爱你的方式。
也许我该把这句话坦诚给他,但是我无法说出口,不是不愿意索取,而是怕索求无度会失去他。宋子晾和我不同,他已经再也经历不起伤害,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後果,来保全他。
{第三十九节:逃避也许是种本能。}
他一直抚摸著我的身体,并不给我解开绳子。那麻绳的结摩擦著我的後穴,让我又疼又痒。
〃请放开我,主人。〃我戚戚的哀求著,这样的折磨比起疼痛来得更难耐。宋子晾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请求一样,手掌一直来来回回的抚摸,我僵在原地。
忽然一滴什麽东西落了下来,很轻的滴在我的背上。
我猛然的抬起头,却迎面看到宋子晾一双红通通的眼睛,他竟然哭了。
慌乱起来,我挣扎一下,侧坐在地上,想伸手去帮他抹去那挂在眼角的眼泪,可是我的手是被捆起来的。一瞬间觉得这是多麽可笑的暗示,他不解开我是在告诉我很多事情我都无能为力麽。已经走到这个田地,又何必对自己这麽残忍。
我也难过起来。心里的疼痛一下子超越了身体的疼痛,那种窒息的感觉窜上来。
〃子晾,子晾,对不起。〃我低低的说著,却不知道怎麽去挽救现实。
本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我和他都压抑得太厉害,可是我却偏偏没有眼泪,眼睛干涩得可怕。
最後他还是把绳子都一一给我解开,抱著我回了隔壁卧室。一言不发的宋子晾让我很不知所措,最怕他如此这个样子,像是任何事都无法挽回了一样。
他从抽屉里拿出药膏帮我抹,我的手机在书房里响起来,肯定是家里人打来的。
〃要我去拿吗?〃他机械的问我。
〃不用了,一会再去回,不要紧的。〃但是我心里明白,要是这个电话是老头子打的,我就没有办法再狡辩了,只能面对失去自由。老头子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但是谁能压抑自己不去见爱的人,太难了,我非圣贤。
那些药膏抹上去,让我觉得凉凉的,宋子晾的触摸让我身体开始亢奋起来。他看出了我反应,侧过身子来亲吻我,他那样子还是憔悴得可以。从进门到现在我才好好的看他的样子,这几天不见他已经瘦了一圈,虽然并不明显,但是还是能看出憔悴和疲惫来。学校的事情,公司的事情,要应付所有,不像我还有个地方能躲起来,我不能想象宋子晾有多累。
轻轻的叹气融化在他的口中。那柔软的舌头伸进来,霸道的席卷我,带著浓烈的占与欲。
他把著我的腰,很用力的掐著,有点让我喘不过气来,硬得发烫的分身就抵在我的後穴,我已经感觉到他的忍耐,但是还是细致的帮我做扩张。我不知道这一刻为什麽会想起我和宋子晾的第一次性爱,那时候的感觉又浮上来了,紧张而刺激的快感,疼痛和舒张。
随著他的摆动,我也轻轻动起来,但是臀部扯动著有些疼,我的动作幅度很小。
从开始到结尾,我们都一直沈默。这一场造爱,我不知道他的心情如何。
躺下来,宋子晾的汗水印在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的性感。他不带眼镜的眼睛狭长而半闭,我贪婪的看著这一切,这些仿佛都将离我而去的美好。
他摸索著旁边的烟,靠在床头抽了起来。我记得宋子晾以前都是不在床上抽烟的,本来就抽得少他的今天一反常态。我有些担心的看著他,於是问到:〃怎麽了?〃
〃没什麽,很想你,陈铭。〃他说得郑重,我听得心酸,这样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听第二次,我总不能对他说,带我私奔吧?生活不是电视剧。
〃学校的事情,怎麽样了?〃
〃他们没告诉你?我以後暂时去图书馆做管理员。〃
〃大材小用啊。〃我想尽量让气氛稳定下来。可是似乎没有什麽效果,他还是那样一张脸,看不出心里怎麽想的。悲戚的感觉开始在房间里蔓延,遏止不住。
〃你不该那时候回家的,你爸怎麽老是打你?〃他皱一下眉头。
〃难道你带我回家他就不打我了?习惯了,没什麽。〃
宋子晾叹口气,伸手摸摸我的脑袋,那动作不似情人之间,而更像亲人。
面对很多人,很多事,比如我家老头子、原聿,比如照片事件和同性恋,我和他都是太渺小的个体,无法去改变分毫,甚至连面对的能力似乎都不具备。光光有勇气也是不能解决一切的。
翻过身,我从宋子晾身上爬过去,轻声跟他交代,〃我去看看谁打电话找我。〃
他点头,我扶著墙披著睡衣就去书房。房间里暗暗的,就我手机隔几秒发出一点银蓝色的光。我去拿出来,看见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家里打来的。看来老头子已经知道我到宋子晾这里了,我的心并没有想象中的凉了半截,只是这更促成我的一个初步决定。那只是一个偶然的想法,但是这一下仿佛成熟了起来。
也许我离开了这个城市,这一切都能恢复到正轨。
我承认这是残忍,对於自己,和爱我的人。
可是这也是我目前最想用来逃避其他伤害的方式。
宋子晾没有我,他也许可以去爱原聿,而且原聿确实比我更合适他。老头子没有我这个儿子一样合家欢乐,可以说没有了我他更开心,他不用看著我这张脸而想起母亲来。学校是不能再回了,我面子不若铜墙那麽厚,被人指指点点,被人排斥,失去朋友,我还是存著极大的恐惧的。
把手机关了,我回到房间,宋子晾还是那个姿势靠在床上,该死的性感透了,我不由自主的靠过去吻他,吻得很深,想把他整个人都吸进来。他也动情起来,但是我还是及时退了出来,真怕他再激动起来要我一次,我就真的给被他干爬下了。
〃宋子晾,你真是个妖孽。〃我爬上床,看到他的笑,带著一种欲语还修的美。
过了一会,我问他,〃如果我想私奔,你带我走麽?〃这是一句玩笑我,於我於他,并没有到这个地步,但是我只想知道他的答案。
〃会吧。怎麽了,你最近很累了?〃他转过脸仔细看我。
〃是啊,有点累了,老头子不准我见你。我却想见得很,又不敢去学校,你也知道我最怕人说三道四。你说,再这麽下去我会不会疯了。〃
〃没事的,陈铭,给我点时间,我先解决好小原,在想办法说服你父亲。好不好?〃
〃有那麽简单吗?〃我问得没有底气。
〃不知道,但是总要去解决。逃避不是办法。〃
〃但是有时候逃避是种本能。〃
〃我很爱你,陈铭,可是现在的状况很糟糕。我也很累,很焦躁,恐怕已经无法安慰你。你叫我怎麽办?〃他的口气是那麽的颓丧,我有些不知道如何来接这个话。谁都能看到,我和他的前面没有路。
我伸手去抱住他的肩,把脸深深的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知道他明天还要上班,於是我们相拥睡去,这一觉,我的心是醒著的。
他留在我身体的感知是那麽清晰,我却知道天一亮也许我就要做一个令他失望的决定了。我陈铭终究是个胆小鬼,那些偶然的勇气已经耗尽了我,我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爱著这个男人,永远想著他,却无法守护他,与他一起乘风破浪。
我不贪生,但我怕死。
一早就感觉到宋子晾起身了,他得赶去学校,我半眯著眼睛赖在床上。
他亲我额头,〃粥在厨房里,你休息好了就起来。〃
我点头,向他索吻,他蜻蜓点水的吻我,我有些遗憾的看著他的背影,离开房间的瞬间,我泪如泉涌。要说告别实在太难。感觉他已经走远,我才放声的哭出来,那种失去了全部依靠的空虚布满全身,我不再拥有这个男人了,从这一刻开始,我的心一点点的瓦解,疼痛把我折磨得支离破碎。原来以为抛弃以後仍可以不带走一片云彩,现在才知道不可能。我的心已经住进了那个人的心房,被降伏被禁锢被占有了,无法抽身而退,永远不能。
泪水把被子一角全部的润湿了,我咬著嘴唇,一动不动。
直到中午我才起床,眼睛肿得跟个灯泡似的。我洗澡以後在书房找了纸写了两封信,一封留给宋子晾,一封准备寄到老头子那里去。吃过了他留下的粥,我收拾好碗筷。在屋子里慢慢走了一圈,想要记住这里的一切,我所爱的人,我最快乐最疯狂的一段情。
下午去寄了信,把银行里的钱都取了出来,一万多块钱,我去另外的银行开了新户,存了一些,然後什麽都没有带的上了一趟去广州的火车。这都是偶然,离我买到票最快开的一列车,也许是缘分,也许什麽都不是,我几十个小时後就要离开北京,彻底的告别这个城市。我不知道将来我能以什麽为生,但是我只能向前走。
这是个愚蠢的逃跑,但是别无他选。我不能让宋子晾为了我倾家荡产,失去曾经辛苦建立起来的事业和生活,也不能让老头子为了我的任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