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下) 志趣独清落尘为泥_武林争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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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下) 志趣独清落尘为泥(1 / 1)

口中的刺谁都听得出来,并且还辱没到了姜夔的老师,姜夔一时气极,脸上胀红,大声说道:“小子并不是小觑他们,而是根本没见着他们。”姜夔此话一出,一下子便捅了马蜂窝,就连初时还端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另两位中年男子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目望向姜夔。周遭众人一下子也是安静了下来,只听得旁里柳树上的知了在不住喊热的声音。

这时与姜夔一道而来的叶适见得此状,连忙站了出来,一边向各位告饶一边把姜夔拖到身后,这时屠金和齐双才知道二人的名字。可是姜夔却是犯了倔,还未等叶适将众人安抚下去,便大声的说道:“说我狂妄也好,说我无知也罢,只要今日能让我姜夔输得心服口服,我终身不士!”

是时,天下文人,没有一个不想有朝一日皇榜加身、入朝为官、光宗耀祖的,姜夔这话便是向在场的所有文人们下了战书,特别是坐在亭中的几位。那老翁自不必说,早就辞官归田,而另三位则是高中榜首、有官职在身的人,怎能忍得下去?这时老翁尚未说话,只见后起来二位中一人冲着姜夔抱拳,道:“曹某倒要讨教。”

听着那姓曹的语气不善,姜夔也是没好气的问道:“比什么?”

“画!”

叶适本想再劝解,但事已至此,他怎能劝解得开,只能是作罢,顾自退到一旁苦叹。姜夔年少,兴许不识此间人物,但叶适何尝不知,此间人物岂是好惹的?不必说他们势力多大,也不必说他们官居何位,但他们的出生便不简单。

此亭中老翁不必说,乃当朝吏部侍郎黄天远,字鸣裕,号长亭孤翁,如今告老回乡,一手书法可以说是国中无二人。先前那姓梁的,名甘,字兴鵧,荫补入仕,在朝中关系复杂,那岂是等闲之辈能惹得起的。此时这姓曹的,名鸿夶,字孟安,一手书画绝技,可参国手之列,乾道五年制举伎术官科榜眼。而最后那位一直没有说话的,却是姓严,名明举,字宗望,是乾道四年新科状元郎,现任平汪知府,差遣淮南东路步军马提刑司。这个中人物,没有一个是姜夔能惹得起,就算他不入仕途,今后的种种也有他受的了。

正所谓是人争一口气,屠金和齐双不知道姜夔为何与这一干人等教上了劲儿,但见得此间情形,又听得那老翁说姜夔无故捣乱诗会,便猜想方才的那一阵大笑是对姜夔而发,而且是不怀好意的嘲笑。屠金虽没猜着正解,但也是相去不远,若不然就瞧姜夔那优柔寡断、郁郁寡欢的脾性,断不会像现在这般激动。

笔砚摆下,宣纸铺开,姜夔更是为了不让旁人说三道四,更是抢先伏身在石桌上便画了起来。屠金和齐双虽是隔得近,却也是瞧不见姜夔画的什么,百无聊奈之下,屠金竟神差鬼使的将目光投在了昨日所见的那个女子身上。今日她已是换了一身行头,上着彩绮衫,下穿青罗裙,披散着秀发,手中更拈着一枝柳条在把玩,双目紧紧的盯着姜夔的画案。或许是那女子感觉到有人在瞧她,冷不丁的自姜夔的画卷上转过头来,正好与屠金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屠金以为那女子会因为羞怯而立即将目光转开,没想到她竟然与屠金对视了一会儿,倒是将屠金弄得毛皮瘙痒,转开了目光。那种眼神,调皮中带着妩媚、不拘中带着大胆,还有她那似有似无的坏笑,将屠金的心撞得嘭嘭直跳,好生尴尬。

齐双此时也是无趣之极,加之头顶烈日当空,就这么傻站着甚是难受,目光也在人群中巡弋开来。当他见得昨日那女子望着屠金一脸得意的笑时,有些不解,当他扭头见得屠金已是别过头去时,更是觉得好笑。世间只见女子羞赧,从没见过男儿气短,齐双也是顾不得又没有人听见,大笑着拍了拍屠金的肩膀道:“屠兄弟,你……”

屠金一听得齐双的声音,便知道大事不妙,也不及他将话说完,转身便钻进了人群当中,朝着圈外走去。齐双一见屠金急匆匆的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还道是屠金有什么发现,原本要调笑屠金的话,竟变成了询问之语,而后更是挤翻了一群人赶上屠金。

齐双刚赶上屠金,还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便见屠金一下子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弹。齐双心中一紧,赶忙朝着屠金面前看去,竟是先前所见得的那老者,又是坐在了茶棚中喝茶。齐双见得此人神出鬼没的,这才多少工夫,去了竟又来了,上前一步,建议屠金过去瞧瞧。

屠金听了齐双的话,心中也是有好些疑问不解,于是便引了齐双来得茶棚,在老者对面坐下。这时茶棚老板见得来了客人,也不用招呼,顾自去准备茶水端上来。那老者像是在屠金和齐双二人坐下之后才发现二人一般,抬起埋着喝茶的头来,望了望二人一眼,而后笑着问道:“你们来了?”

屠、齐二人听得老者这么问,而且口气中好似与二人很熟一般,均是不解,但再多的不解二人在先前已经向过了。故而此时齐双也没多想,开门见山的问道:“前辈,我们好似不曾见过吧?”

那老者笑了笑道:“之前不是见过了?”

屠金和齐双一听,差点没将喝在嘴里的茶吐出来。“那你好似与我们很熟一般?”齐双抹掉流在胡子上的茶水,放下茶盏问道。

“熟与不熟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们可以赘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我为何又不能与二位相熟在先呢?”

老者的话,齐双听不明白,屠金虽也是听得不一知半解,但他却是明白老者话中之意。不禁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老者见得屠金避此不提,绕开话题,更是哈哈大笑道:“老夫一不窃玉偷香,二不装聋作哑,更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并不怕人拧耳朵,你说我姓甚名谁?”

听得老者语无伦次的话,齐双已经是目瞪口呆了,不但一句话都插不上,而且根本就不明白老者在说些什么,只能将目光转向屠金。此时的屠金被老者说得无地自容了,难道自己昨夜的一举一动都在老者的掌握之中?想到这里,屠金不禁用惶恐的眼神看了看那老者,但见那老者依旧是一脸的微笑,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这时,屠金突然想到昨夜耳根发凉的事情,不禁问老者道:“昨夜是你?”

老者听得屠金问话,也没回答,故作莫名其妙的摸了摸了耳根,煞有介事的喃喃道:“没有下雨啊,怎么凉飕飕的?”说完又是哈哈大笑。

齐双此时唯一的感觉便是这老者是个疯癫,屠金却不这么认为,原来昨夜确实是有人在捉弄自己,而且此人近在眼前。但是屠金并没有发怒,他知道这老者定是武功卓绝之辈,手段高明得在自己几千几万倍之上,难怪昨夜感觉不到有任何蹊跷,原来竟是个高手!想到这里,屠金不禁又仔细打量了老者一番: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双手颇长,双腿却短,一身粗布衣服略带泛白,腰间一杆五尺来长的烟枪,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怪怪的感觉,屠金也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什么滋味。

“前辈误会了!只是晚辈初到湖州,在城中转悠着便迷失了方向,又不便上前询问,故此这才尾随其后,寻众家兄弟而去,并未起什么心思。”屠金当然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思,只能是九分真切一分虚假的掩饰过去。

正在此时,屠金等人突然听得远处的小亭内传来一阵叫好之声,其后更是暴起激烈的掌声。屠金和齐双不禁又将目光转向了小亭处,人群中走出两个人来,细看之下竟是姜夔与叶适二人。

“败了?”齐双望着渐渐走近,并从茶棚前经过的姜夔和叶适二人,心中不免有些惋惜的喃喃了一句。

“败不了!”这时,坐在屠、齐二人对面老者喝了一口茶,未卜先知或是胸有成竹一般的说了一句。

“尧章,你怎么……”叶适跟在姜夔后面,不解的问姜夔。

叶适的话还没说完,姜夔便停步转身,望着叶适问道:“正则兄,你不会是也想劝我吧?”

“哪里。我只是觉得你方才啊一蹴而就的傲来山水真是绝了!虽是寥寥数笔,但尽显这里山水隐现的美景,特别是那一鹰一雀,真是神了。不过,你这样是不是太……太不近人情了?”叶适也是停了下来,尴尬中略带几分忧虑的说道。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道不同,不与为谋。正则兄也该清醒一些才对。”姜夔说完,转身便走。叶适愣了一下,也是随后跟了上去,只留远处小亭外的人群,还有些说不清心思的目光盯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年少轻狂。目中无人!总有后悔的一遭。”茶棚里的老者顾自喝着茶,冷不丁的又是冒出一句,却让屠金浮想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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