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八节 (上) 独山老翁登门造访_武林争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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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八节 (上) 独山老翁登门造访(1 / 1)

说到屠金因习良无意之间的过失畏惧冰水,却被孔杕误以为是他编造的谎言,其意只为离开玲珑山庄,就在孔杕和屠金纠缠不清,屠金欲负气离开之时,恰好遇得夜归的花无影等人回庄,在众人的打闹中屠金重新回到山庄。其后,屠金因在梳洗时被冰水烫伤双手,被花无影等人现场发现,这才解了个中误会,随后,屠金便跟着花无影等人修习玲珑山庄的基本功,进步神速。然而,冬日渐渐临近,可是屠金的这一症状却丝毫没有减轻,就在孔杕与之商议对策之时,花无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师姐,何事这般匆忙?”屠金见得花无影见来,起身相迎。

花无影冲着屠金笑了笑,而后向孔杕道:“师妹,有一老者拜庄,要见你。”

“见我?”孔杕听得此话,心中一惊,难道是杀害娘亲的那帮人追到这里来了?他们怎么找到进庄的路的?但随即,孔杕便意识到此时并非考虑这些的时候,交代花无影召集众人待命,随后便领着屠金去了大厅见客。花无影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自孔杕严峻的面孔中也是猜得来者不善,当即应下之后,也是赶忙召来一干姐妹,静候孔杕的差遣。

孔杕与屠金自后院经偏房来得大厅,屠金隔着门帘见得那老者整坐在堂前喝茶,看他满脸的皱纹,胡须长髯皆是银白一片,偏生就一顶乌发,细看之下并非当日追杀他们二人的宁青天。于是屠金靠近孔杕在其耳边低语,尽管屠金很小声,但还是惊动了那老者向门帘处看来。

孔杕与屠金穿帘到了大堂之上,孔杕冲着老者作礼道:“小女便是玲珑山庄庄主,不知前辈到来,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你便是这玲珑山庄的庄主?”老者看着孔杕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错,小女便是这玲珑山庄的庄主——孔杕。”孔杕边说着,边在主座坐下,屠金则站在孔杕的身旁,甚似一护院家丁。

“不知这位姑娘于孔芸罗孔女侠是什么关系?”

“正是家慈。”

“哦,那烦请姑娘请令堂出来相见,老夫有要事相商!”老者放下手中茶盏,望了望孔杕身旁的屠金,又是看着孔杕说道。

“家慈染疾在身,不便见客,还请前辈见谅。有什么事与小女说来也是一样。”孔杕见得老者一开口便要寻自己娘亲,心道果是仇家前来打探底细,但她却故作镇定,委婉的回避了老者的要求。

那老者一听得孔芸罗身染重疾,连出门见客都成困难,而且还将自己的庄主之位传给了女儿,料得病情不清,当即便道:“孔妹在哪儿?速速带我去!”

孔杕一听老者叫自己的娘亲“孔妹”,心中也是一惊,她从未听娘亲说过有什么亲戚,更不曾听闻有什么兄长,这老者到底是什么来头?想到这里,孔杕起身再度向老者施礼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请告知小女,再容小女回禀娘亲,请示定夺。”

那老者听得孔杕此言,心想这些小辈哪能知晓长一辈人的恩怨瓜葛,当即便道:“你去与孔妹说,就说独山客来了,她自会知晓。”

“独山客?”孔杕实在想不起娘亲有对自己说过这么一个人,她也着实不了解老一辈的恩恩怨怨。此时孔杕真恨自己瞎了眼睛,如果她能看见,定能从来人的神情当中瞧出一些端倪,而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来人娘亲已故的事情。可是现在孔杕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仇家的伎俩,她也不知道这独山客此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故而一时间也是踌躇不定。

独山客见得孔杕听了自己的话没有回应,也没有起身禀报孔芸罗的念头,心中气恼,但他的心中随即便想到另一种可能。兴许此女并非“孔妹”的女儿,也不是这玲珑山庄的庄主,难道……独山客突然记起孔芸罗在一个月前送予自己的飞鸽传书,难道“孔妹”已遭毒手,这女子便是罪魁祸首,即便她不是,那也当是与孔妹书信中所言之事大有瓜葛。

想到这里,独山客强自按下心中的焦虑与不安,侧耳细听,在厅堂之侧,果然有零零碎碎的脚步之声,而且听来人数不下二十人之多。这下,独山客更加确定孔芸罗已遭毒手,这玲珑山庄更是已然易手,此时这帮人正在筹划着将自己也拿下来。不过,独山客想到这里,心中也不禁犯了疑虑,就眼前这二人,女的眼睛盲瞎,男的憨头呆脑,即便真有武艺也断不是孔芸罗的对手,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玲珑山庄,唯一的解释便是此庄内定是埋有高手在侧。

原来这独山客与孔芸罗之间有一段说不清理还乱的情缘,此事更是涉及数十年前的诸多武林之人,在与孔芸罗决裂之后,独山客便心灰意冷、归隐山林,不问世间琐事。直到一个月前,独山客突然接到孔芸罗的书信,他虽然不知道孔芸罗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所在,但对孔芸罗能记挂这自己尚感几分欣慰。然而当他展信之时,却只有短短数言,其意便是孔芸罗遇到劲敌,让独山客到玲珑山庄,有事商议,故此独山客考虑再三之后来得玲珑山庄。

不过就眼前的情形看来,自己已然晚了一步,整个玲珑山庄已经陷入敌手,恐怕连孔妹家下均已遭到屠戮。独山客虽是心中悲切,但他却也心思缜密,没有露出半点情绪,暗自琢磨着眼下当怎么办?

正在这时,屠金听得独山客要孔杕传信,而孔杕却不动声色,猜想孔杕正在思考对策,于是便接口答道:“师傅她老人家着实不能见客,烦请前辈见谅。前辈此来若是只为叙旧,恐是不能如愿,稍带晚些时候当是无碍的;若是其余诸事,无论大小巨细,告知庄主师妹便可。”

屠金本欲为孔杕多争取些思虑的时间,哪想得却是引起孔杕的痛处,特别是在一个自称与娘亲有旧的人面前,她的脸色一下子便阴了下来。独山客听得屠金此言,心中也是越加恼怒,暗骂一声,好一个卑鄙小儿!

独山客此来心情急迫,到了此时却已变得有些不堪,真是进退两难。再度小心翼翼的探视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大厅之上一男一女,大厅之外遍布数十高手,更不知其中喽啰几何?因为先前还能听得一些动静,此时竟是偶尔才能听得几声异动,真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竟是闯进了龙潭虎穴。

可是眼前这二人,除了自称庄主的孔杕似有几分武艺之外,这壮丁一般的男子却也武功平平,断不是这伙人中的魁首之人。独山客想起孔芸罗当年也有侠女之称,后来又开宗立派建立玲珑山庄,在武学上的造诣当是更进一层,这些喽啰断不是其敌手。独山客越想越是心寒,越想越是悲愤,也不知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要对孔妹下此毒手?但此时已不是思量这些的时候,而且自己此时已是身在毒蛇猛兽潭中,想要拔身而出并非易事,故而独山客在小心窥视了四周的情形之后,向孔杕说话了。

“老夫今日是专程探望故友而来。烦请庄主行个方便,若能见得故友一面,无论生死,老夫定然没齿难忘!”

“前辈之语所言甚是,但晚辈等也是无能为力,若前辈所为之事不甚紧急,何不在庄中盘桓数日,待到娘亲病情好转可以见客之时再相聚首岂不快哉?”

孔杕此时已是被逼无奈,只能以退为进的说出这般言语,若眼前这独山客是敌非友,定会对娘亲好转的消息有所震惊,也不敢轻易留在庄内。一来这样可以掩去自己等人内心的惶恐,二来可以借机试探出老者的来意,岂非一箭双雕之举?

然而独山客在听闻孔杕此言之后,心中也是顾虑重重,按理说给孔妹报仇雪恨,即便是刀山火海也是在所不辞,然而他所畏惧的是,自己一旦殒命于此,也不知何时才有外人得知玲珑山庄的巨变,谁人能替孔妹报得血海深仇!可若自己就这般知难而退,不但自己心中不甘,而且岂非辜负了孔妹的信任之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此两难之境到底该何去何从?

独山客思量一会儿,觉得豁出去了,自己活到如今已是六十余载,早就是黄土掩到脖颈之人,生死之念何足畏惧。而且现今孔妹生死未卜,若自己错失良机,日后岂不是将遗恨终身?一念至此,独山客沉吟片刻之后道:“那老朽只好叨扰庄主数日,待到孔妹病情好转,烦请庄主待为禀告,老夫感激不尽。”

屠金最初也是不知孔杕会说出引狼入室的话语,但随即他也想到这是孔杕的诱敌试探之计,可此时听得独山客竟然答应留在庄内数日,岂非是真的引狼入室了么?但事已至此,已是无可挽回,当然孔杕也是知道自己将自己逼上了绝路,只能与独山客客套了几句,并安排下去独山客的住所。

夜间,众人陪着独山客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宴席之后,孔杕、花无影、屠金三人来得往日孔芸罗的书房,商议对策。

“师妹,你看这档如何是好?”

“师姐,你不必担心,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咱们处处小心为是,断不可被他瞧出任何端倪!”

“庄主师妹说得对,这老匹夫虽看似有恃无恐,但先前他并未在厅上动手,估量着他也不知师傅生死如何,故而才有此忌惮,咱们万不可自露马脚。”

屠金的话得到二女的赞同,均是默然点头,可随即花无影又是想到一茬,问道:“现今独山客住在庄内,也不知何时才会离去,若要是他真的要等到……那一天,那咱们岂非夜夜不得安寝、岁岁不能安身?”

花无影此话一出,孔杕和屠金也是想到孔杕白日之言并非长久之计,可是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呢?那独山客口口声声说自己与已故庄中有旧,到底是骗局还是实情?对于眼前的事情,庄中之人,无一人能帮得上忙,也没人能替孔杕拿个主意,一挑重担落在书房中三个年轻人身上,好不忧心!

之后三人又是思量是不是在独山客饭食茶饮中下毒,要不要设计骗局将其拿下,但最终均是被众人否定。一则这样做乃鼠辈之策,二则这样做也未必能成功,一个不留神便会弄巧成拙,引得独山客狗急跳墙,三则是这独山客是敌是友众人均是弄不明白,若独山客真是孔芸罗的故友,岂不是自绝活路、愧对冤魂?

这一夜庄中明松赶紧,暗哨遍布,没有一人能得安寝,就连独山客也不例外。独山客坐在客房之内,思量着日里席间的异常之举,可他也是招不到任何破绽之处,除了众人不让自己见孔妹一节和众人对他的提防之心,他着实找不到孔杕等人的任何破绽。只是他不解,为何那帮人要让这些初窥武学的小辈前来应付自己,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直到鸡鸣时分,独山客这才在屋外暗哨的轮班替换声中迷糊了一会儿。

次日,众人皆是没有异动,谈笑聊天显得融融恰恰,其实众人均是各怀鬼胎,不过席间却是多了一人作陪——花无影。相互的试探、进退的攻守、言语神情中众人皆是小心翼翼,不过独山客却从屠金等人的举止间还是看出一些前日所不见的端倪,故此他决定夜探玲珑山庄,自己出手晚一天孔妹便越加危险。

是夜深沉,屠金、孔杕和花无影三人又在书房内商议,他们却浑然不知独山客已然从自己房中出来,正在庄中小心打探。孔杕的师姐妹们虽不是酒囊饭袋,可在独山客的眼中,那也不过如此,故而独山客可以说在玲珑山庄内是畅行无阻。可是,独山客越是畅行无阻,他的心中越是吃惊,生怕一不小心便掉进孔杕等人的陷阱之中,而且他也将孔杕的师姐妹当做了孔杕等人临时找来凑数之人,真正的高手也不知隐藏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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