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 君山巨变大祸临头_武林争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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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下) 君山巨变大祸临头(1 / 1)

一听,心想这岂不容易,虽他不知那女儿红乃是何物,但思量之下认为不过是取来一个物件而已,当即便应允下来。那怪诞神医见得屠金一口答应,心中也是暗暗吃了一惊,难道自己看走了眼,若这小子生性便是鸡鸣狗盗,岂非便宜了他?但此时话已出口,且屠金也答应了下来,自不好违着老脸更改,直叹自己做了一回亏本买卖。

再说屠金与怪诞神医定下誓约,心中怀想着如何向那慧贤女尼求情之事,颇有几分自得地感叹自己运气颇好,或许也是珠儿命中当有此贵人,才能这般轻巧地化险为夷。然而,当屠金回到崔府,将犀牛山中的诸事告知崔守义之后,屠金才发现那怪诞神医并非善类,让自己做的是一件伤天害理之事。

屠金听闻崔守义讲明“女儿红”为何物之时,就像是被人拿着个大铁锤猛地砸中了脑门一样,呆在当场许久不能言语。这……这算是什么要求?屠金醒来之后当即便欲抽身到犀牛山去,恳请那怪诞神医另行出个题目,但在听闻崔守义一番劝解之下,屠金也感到此事已成定局,从那怪诞神医之处再难找到出路了。

然而,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难道自己真的要应那老贼的要求,去干伤天害理之事?可是,珠儿她顶多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又到何处去寻得良医救治呢?就在屠金左右为难的时候,崔守义却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说那慧贤女尼年纪轻轻便出家为尼,当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屠金可以劝解其还俗入世,而后再娶其为妻,那样岂不是两全齐美?

屠金听了崔守义这番话,虽是觉得几分在理,可他一直不曾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再则,万一那慧贤女尼若是不肯还俗那又如何?真不知那老贼心中在想什么,也不知那老贼与那慧贤女尼有何恩怨,怎会这般对待于她,要败坏其一生清誉?一边是伤天害理、人所不齿的恶事,一边是眼睁睁瞧着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的珠儿死去,这让屠金怎能轻易拿得定主意。但是,半月之期已是过了三日,所剩时日不长,而常乐山距此有六百余里,一来一回也是有千里之遥,即便屠金日夜兼程,最少也得五日行程,那么……

屠金与崔守义思量了良久均是没拿定主意,崔守义也不力劝屠金去做那有悖良心的恶事,二人随后又是在小颖珠门前站了一会儿,望着紧闭的房门,屠金也不知道如今的珠儿变成什么模样了,心中又是一阵悲戚。上天既然给了自己幸福,为却又这么匆匆地要拿回去,屠金一个人回屋去了,坐在桌前盯着面前的三绝刀,若非那老贼是如今唯一能救得小颖珠醒来之人,屠金真想一刀宰了这恶人。

又是过了一日,屠金不辞劳苦将鄂州城的“名医”统统都找了一遍,然而除了小颖珠已是病入膏肓之外,他便没有听到别的什么声音。再过了一日,屠金更是将鄂州城外方圆数十里地都寻访了个遍,可是依旧找不到能救治小颖珠的人。是夜,崔守义再度找屠金说话,并交予他一方白绢,屠金望了望崔守义,接过白绢,看来这个恶人他是当定了,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小颖珠在自己面前死去。

快马加鞭,六百余里的路程两天一夜便到了,入夜时分,屠金来得一个小镇上。接连奔袭这么久,不说马匹,就连屠金也感到倦乏,加之天上又下起雪来,屠金琢磨着先行找个落脚之处为是。不多时,便寻了间客栈,屠金借着店小二招呼自己之时问了常乐山的所在,并不甚远,出了市集再行十余里便到。在赶往蓟州这一路上,屠金心急火燎,时时计划着如何动手,可当常乐山近在咫尺之时,他却有些迟疑了。

闷酒一碗一碗灌进肚里,愁绪却丝毫不见减轻,越发让屠金感到难受。没几碗下肚,屠金便有些醉意,进了客房倒头便睡,这一睡直到次日清晨这才醒来。屠金洗漱之后,又是调息了一会儿,没有牵马,负上长刀便欲奔常乐山而去。

刚走出客栈不多远,屠金眼中一下子映入一个身影。体态婀娜,身材高挑,一顶黄荆斗笠,一身灰色僧衣,正在自己身前不远处走着。不知怎么地,屠金一下子便猜想这女尼便是那老贼所说的慧贤女尼,而片刻之后传进屠金耳朵里的话语更是应证了屠金的猜测。屠金顺着声音传来之处看去,正是一旁酒馆里吃酒的两个中年男子,正在对着女尼的背影指指点点,口中更有污秽淫琐之辞。

“你说那么标致个女人,若是放到床上,那真是……”

“您别说,保不齐这慧贤十台也这般想着呢。”

二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和窃窃私语的猥琐,让屠金感到自己恶心,但转念一想,这二人只不过说说而已,可自己……哎,只愿事后有朝一日能抱得大仇,自己定然到此迎娶她,再不济,自己也随她出家为僧,化解这一世冤孽。这般想着,屠金便紧紧地跟在慧贤女尼身后,远远地赘着她,临了还不忘暗捏两粒小雪球射向方才那二位大言不惭之人。

屠金一路尾随慧贤女尼,以他现在的武艺,根本不懂武功的慧贤如何能察觉身后有人,慢慢地将屠金引到了寺中。清音寺,此庵不大,这个时候香火也不旺,在见得慧贤女尼进了寺中之后,屠金将整个寺庙打探了一番,却并不曾见得旁人。屠金正纳闷着,突然听得寺中唯一的大殿中传来一阵梵音,屠金趴在寺墙上望内看去,但见慧贤女尼跪在佛前,正在午课。

尽管屠金听不清慧贤女尼口中念叨的何辞,但那意境高远的梵音却让屠金感到腹中一动,一时间竟也忘了许多尘世纠葛,就那么呆呆地趴在寺墙之上。顷刻间,四周一片空灵,簌簌的大雪之声也渐渐隐去,在屠金的世界里,顿时便没了苦难情仇、恩怨纠葛,直到慧贤女尼的声音顿住,身影消失,屠金才自出神中醒来。

风雪映窗棂,深闺锁青灯。

孤山捆昭华,冥泉渡幽魂;

一生梦妆帏,两人别南归。

三春思旧岁,四季忘轮回。

不知为何,屠金的脑子里竟冒出这样的几句话来,摇头醒醒,瞬间也就被屠金遗忘了。庙堂后当是厨房,此时正从哪里冒出炊烟,自始至终屠金都不曾见得着慧贤女尼的容颜,可他也没有胆去查看,只怕后来会在无数个夜晚因想起自己的荒唐之举而愧疚,屠金也不愿意时常想起一张伤心欲绝的脸庞。

柴禾的噼噼啪啪声还在耳边,那夜的疯狂也在耳边,娇柔细滑的身躯仿佛还在手间,那无声的啜泣和无助的眼泪却深深地烙印在了屠金的心底。当屠金满脸沉郁地拿着慧贤女尼的“女儿红”和一方自清音寺内取回的木鱼交给那老贼的时候,屠金的心中如同刀绞,是时已是四日之后的十月二十。

小颖珠醒了,屠金没有高兴起来,他也高兴不起来。只因为除了对常乐山之行的愧疚之外,那老贼尚告诉屠金一个坏消息,小颖珠中毒颇深,此时即便救回来,也最多不过还八年之命,八年之后,小颖珠定会暴毙而去。

自小颖珠醒来之后,屠金除了每日去探望她一番之外,几乎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鲜有见人。崔守义见得屠金如此,心中也是难受,尽管有好多话要与屠金说,但如此情形他又怎能开得了口。

这年月,深秋已然如同寒冬一般,霜降未至却像极了小雪、大雪,虽不甚冷,但时不时就来一场大雪的景象,怎能不让人产生错觉?在屠金的记忆里,这个世界除了冬天便是夏天,春秋之说就像是一眨眼便过了的传闻,而且这冬日更是一年比一年来得早。

这日清晨,霜降,没有雪,地上却满满地结了一层冰。屠金轻轻推开小颖珠的房门,见得小颖珠依旧熟睡着,看着小颖珠红润光泽的脸庞,屠金又是一下子想起了当日在清音寺内的荒唐事。哎,屠金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来,合上房门,出了崔府寻酒馆而去。

此时屠金是满腹心事,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洞庭湖小君山上,却有人在勃然大怒,此人正是归隐小君山中的托塔天王邓关山。这个花甲之年的老者面前,垂手耷脑着一群人,这中为首者中便是迟敬堂的弟弟迟居安,而在以迟居安为首的众人之前,邓关山下首的则是一副灵柩,灵柩中的则是用寒冰包裹着、当日被屠金一刀劈为两半的虎门三杰之一——邓鹰。

“迟居安!”

邓关山一声怒喝,吓得迟居安等人当即下跪于地,齐声企饶。邓关山此时已是满脸铁青,他就惟邓鹰一个独子,虽是年过而立,却并未娶亲,如今邓鹰就这般去了,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尚能忍受,但他邓家自此断了香火血脉,这怎能让邓关山不发雷霆之怒。江湖血腥,邓关山也不是不知,但他也深知十二连环坞的势力,普天之下谁人敢与之并驾,又岂是等闲之辈或是一门两派敢招惹的,故此他才希望邓鹰能在十二连环坞中出人头地,可哪想得竟被一名不经传的小子就这么给……

邓关山实在不愿再去想前尘往事,想得越多他心里越疼,当务之急便是寻得那唤作屠金的小子,将其碎尸万段,以报这血海深仇。想到这里,邓关山怒问道:“可有那小畜生的下落?”

“禀长老,自当日邓大哥出事之后便无人见过那小子,不过我已派人打听去了,料得不几日便会有消息。”

“官府呢,都他娘的统统知会到,让他们画出头像张贴缉捕。”

“这个……要不要将这小子的信息透露给他们。”

“知道多少讲多少,只要能抓到那小畜生,老夫即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理会得,理会得。我这就去办。”

正当邓关山与迟居安在邓鹰的灵柩前商议捉拿屠金之事的时候,外面报事的吆喝着便进来了。行了礼,报事的将一封密函递到迟居安手中,再度行礼而去。迟居安拆开信封一看,脸上大喜,将书信递给邓关山道:“邓长老,您好,兄弟们也寻着那小子的下落了。”

原来,那怪诞神医在极不情愿地给小颖珠症治之后,便将屠金玷污清音寺慧贤女尼清誉之事传了出去。不到两日,这消息便传遍了大江南北,闹得江湖中沸沸扬扬,竟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境地,只迟居安等人在小君山中不曾得知。十二连环坞专事打探此事之人还刻意去了常乐山清音寺求实,果不其然,在清音寺的佛像之上发现了屠金按照怪诞神医之约留下的手笔,当即便将此消息传了回来。

邓关山看了密信,“啪”的一掌拍在身旁的几案上,怒骂道:“世上竟有如此畜生,不杀此贼,老夫誓不为人!”

迟居安等人听得邓关山如此一说,先前还战战兢兢,立时变得义愤填膺,顿时,群情激愤,将捉拿杀死屠金提上了十二连环坞荆楚分舵的首要任务。之后,邓关山将如何知会官府和如何捉拿屠金等事与迟居安一干人等商议完毕,也不急着下葬爱子,令人好生看护着,领着十二连环坞众人杀气腾腾地赶奔蓟州而去。

十二连环坞这次的行动并未隐蔽行藏,举着惩奸除恶的旗号,招摇着杀向蓟州,更是招来了不少江湖中的侠客义士和所谓名门正派中的人士加入,追杀屠金的队伍顿时便扩大了不少。当然,与此同时,众人在追杀屠金的同时,也是紧锣密鼓地打听屠金的师承派系,搅得黑白两道水浑鱼乱。

就在十二连环坞以邓关山为首的“白道”中人在搜寻屠金下落之时,黑道上的人似乎对事情的真相比“白道”众人要了解得更多,迟敬堂之死、邓鹰之死、清音寺的荒唐事一件也没有落下,他们也开始找寻这个江湖中的后起之辈,试图将屠金拉入自己阵营中来。当然,官府的介入更是让屠金一夜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曾与屠金有旧的沈羽、韩齐、时蹇等人坐在酒楼中说的也是此事,但只不过他们不敢确信此屠金便是数年前见过的屠金罢了。

如今已是过街老鼠的屠金能否顺利逃脱追捕,小颖珠的去向又将如何,邓关山等人能否捉住屠金,眼看冬日来临,屠金今后的旅程又将走向何方,玲珑山庄的覆灭没有半点线索,屠金又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来应付,他能否找到覆灭玲珑山庄的元凶?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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