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就和我的孩子们像。”老定想,外地人,三十多岁,住宾馆,而且说我像一个人,我最像我的女儿定花,难道他会是我女儿的老公?
“孩子?当然,长得不像就麻烦了。”牌已经发到他面前了,他拿起三张牌,眼中的精光在牌面上快速地扫过。
“应该没有麻烦,来支烟。”老定对于这点还是相当自信的。
“麻烦总是会有的,你看,我又来好牌了,我跟一百。”看到老定没有放弃的意思,特意提醒了他。
难道又是同花,我也是同花,真是活见鬼了,到底谁更大呢?老定极其矛盾,这不是在为难他吗?如果是女婿,给他一百吧,也算没有白抓一把同花。
江独没有继续在说自己的事情,他不会将自己任何真实的东西让别人知道,就算是定花的父亲。
今天晚上老定的运气真的是非常的差,难得几把好牌都被别人吃掉,本就没带几个钱,输了就输了吧,反正女儿给的五万块钱还在存折上,这些钱在今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压上的。
人人都叫他老定,看来不会错了,江独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跟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见面,这个镇子真是太小了,他看见这个胡子剃得精光的乡下中年人,悄悄地离开桌子,到旁边的茶几上喝茶去了。玩‘金花’输赢很快就见分晓,输的人内心定然无法平衡。
老定独自一个人闷闷地坐在一旁,他不相信每次拿到孩子们的钱的时候上赌场都会特别手背,可事实上就是这样,只要口袋里有钱,每次都很容易输。
他看到那个外乡人,潇洒无比地朝着他走过来,并姿势优美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那种从内心深处表现出来的兴奋与老定的苦闷形成鲜明对比,他们谁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地看看对方,谁的心思也无法猜透。
他们安静地坐了将近十分钟,老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认识定花?”
“嗯。”
“你在等定花?你们很快就会走。”
“嗯。”
“你很有钱?你可以照顾她?你可以给她幸福?”
“定花会告诉你。”
“我要你对我说。”
“我一定尽最大力量让她幸福,别的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是一个赌鬼,有好长时间没玩了,赌瘾上来了,但感觉就是没找着,玩牌最重要的是感觉,能猜对对方的心思,心理战是玩‘金花’的最大学问。”
“也许吧,但你今晚真不适合玩,早点回去吧,坐在这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可笑,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怎么能说老定可笑呢,你这人真没礼貌。”一个高个子,满身横肉的家伙为定贵抱不平。
“这是我女婿,开个玩笑。”
“你的女婿,太新鲜了,第一次听说,让我好好瞧瞧。”说罢从墙角走了过来。
“够白,够潇洒,像是一个金龟婿,老定你真有福。”看了看接着说道。
“我女婿是个生意人,还过得去吧。”
“我看像个高级赌徒,是个真正玩心理战术的高手,他的锋芒根本无法隐藏。”
“高总,坐着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今天晚上他不仅赢了钱,而且还赢了人心,表面上他是一个直率的人,实际上他是一个真正懂得自己在什么地方,面对怎样的对手,该如何把游戏玩得更漂亮的这样一个赌博高手。”他的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凳上。
“不可能,我女儿说他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她不可能骗我。”
“外地兄弟,有种告诉你的岳父,你是一个生意人。”
“我是一个生意人。”江独道。
他没有撒谎,语气说得肯定,眼神也很诚恳。
“见鬼,难道是我错了。”高总还是不相信。
“没有谁会天天对。”老定说。
“也许,我倒想领教领教他的牌技,刚才你输难道是故意的,输给女婿也无所谓吧。”高明用略带怀疑的神情和挑衅的语气说道。
“你看高总说的,赌场无兄弟,何况是女婿,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老定想,在这里认这个女婿太冒失了,这是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开个玩笑,这种游戏应该是人越多越好玩,我只是前来凑个热闹,作为主人,总不该冷落了初次到镇上消遣的客人吧,朋友,接着玩吧,老定就别玩了,免得这里的常客们心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