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欺负姐姐。”
“你看,他来了。”
“陈林来了吗?”定花扭头看去。
“是律师。”
“陈律师,真是不好意思,您这么忙还过来打搅您。”定花说。
“都是朋友嘛,不用客套,我很乐意为美女效劳。”陈树气度非凡地说道。
“是的,不客套,今天有一个事情想问你,但你不要告诉陈林好不好?”
“你放心好了,这是职业道德,你不用担心。”如果是别人怀疑他的职业道德,他早就翻脸了,是清纯的美女无心地怀疑,他便没放在心上。
其实是他不了解定花,她真的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因为她在乎这个陌生的男人,深遂的陈林。
“我相信你的职业道德,那我简单地说说,不想浪费你太多的时间。是这样,有一个男人,应该是爱我的男人,但却是我恨的男人,所以我想报复他。他从事的是非法的事,挣的自然就是非法的钱,我骗他说会跟他一起出国逃难,并同他一起生活,但需要一笔钱给家人才走得安心,他就给了我三十万,因为定海想投资定权的工厂,我又用这个理由跟他借了一百万,加上别的零散钱共一百四十万。他在偷渡的时候被公安局抓了,现在他非常恨我,肯定会说一些不利于我的话。我也不知道这些钱算是怎么一回事,我主要想问你,我这样算不算诈骗?这些钱国家会要走吗?”定花严肃地说道。
“从你的讲述中可以确定,你犯了诈骗罪,金额超过二十万,属于数额特别巨大,也就是情节特别严重,最少判十年,你的青春将会白白地浪费在监狱里。关于这一百四十万,国家肯定会追回,因为这是黑钱。也就是说你有洗黑钱的嫌疑,骗钱兼洗钱,很复杂的问题。”
陈树的话很简短,结果却说得很明白。
“那我们彻底完了,自首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跑拿着钱跑了好。”定花严肃的脸瞬间变得极其无耐。定海的脸色也变得无耐极了。
“我冒昧地在问一句,那另外的三十万真的是因为你说愿意一同到国外生活而给的吗?你知道什么是洗黑钱吗?”陈树想,说孩子话对现实没有任何帮助,跑是不可能的,这个不会说谎的美女需要引导。
“是。洗黑钱我不太清楚。”定花听说过这是犯法的事,但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
“洗黑钱就是说把非法所得的钱,通过一定的手段把非法的钱变成合法的钱,最后合法地回到自己手上,洗黑钱通常是五年以下,罚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二十的罚金,你想好了在去自首吧。”
“那应该怎么说?”定花问道。
“那三十万是骗,那一百万是洗,你觉得该怎么说?”陈树反问道。
“只能说是借,洗钱的罪要轻。”经过对比,定花说道。
“这个你们自己决定,在法律上任何事情都讲证据,明白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明白了,真是大恩不言谢,都不知道怎样抱答你了。”定花苦笑着说道。
“我也没做什么,谢就不必了。定海读了大学,你要帮姐姐出些主意。记住,诈骗罪有三个等级,三万以下,三万到二十万之间,二十万以上。另外,他的非法活动你姐是否参与也要搞清楚,如果数罪并罚就麻烦了。”陈树早已经明白了弟弟的心思,他想,这是一个不值得任何人付出爱情的女人。
“会的,只要能帮二姐,任何代价都无所谓。”定海说道。
“那就好,如果要请我出面,那必须跟律师事务所签一份合约,给你一张名片,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陈树顺手地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定花。
律师哥哥如此彬彬有礼,他弟弟也应该不错吧,定花一边想一边接过名片。
律师叹着气往家里走,电梯上到十五层,弟弟已经在电梯口等他,陈林用手按住电梯门焦急地问道:“她是不是有什么法律方面的事找你?”
“是,很麻烦。”
“婚姻方面的?”
“别猜了,你猜不到,你们不可能。”
“她要去干嘛?”
“我不会说。”
“大哥,快告诉我,我的眼里只有她。”
“我不能害了你一辈子,别逼我。”
“快说,她到底要去干嘛?”
“想知道自己去问,应该还没走远。”
深遂的、自恋的陈林,无数次地用找不到感觉为理由拒绝喜欢他的女孩,他的脸跟石像一样冰冷,他的脖子跟象牙一样光洁,他的头发跟刷子一样坚硬,有人说他比低级冷血动物更冷血,更无情。
别人的话伤得他心底流血,他时常在心里问自己:“我做得不够好吗?真实的理由为什么会引来恶毒的话语?”
刚才陈林在窗台边呆若木鸡,被定花成熟的女性形态和如花般的脸孔深深吸引,尤其是那如深潭般幽怨的眼神。
现在陈林渴望能够跟她在一起,帮助她,安慰她。
姐弟俩沉默地慢慢走着,定海在想一百万的事,定花在想如何自首的事,谁都在想最重要的事。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爱总是在离别之前/让每个人都能看清一点/犯下的错/该如何放下/该如何放手/再怎么去挽回/一道裂痕隐隐约约的掠过
“我是爸爸,你们俩走了也不说一声,你们到警局了吗?还有很多话要跟你姐说……”
“别说了,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已经咨询过陈树律师。”定海打断了父亲的话,并挂了电话,因为他此时烦恼成堆,一百万就像一个美丽的谎言,蒙着神秘的面纱。
突然后面传来了叫声:“等一等!”
“唉,爱总是在离别之前。”定海叹气地说着。
“啊!是陈林。”定花停住了前进的脚步,转过身去。
第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