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狠狠丢进衣柜的手机持续响了十分钟后,蜷缩在墙角的云天月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泪渍朝衣柜走去。狠狠地做了几下深呼吸后,她方才缓缓将手伸向衣柜粉色的握柄,颤抖的双手在碰触到握柄的一刹那如遭到电击般迅速弹离。不要,她不要接电话,不要去参加他的婚礼。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想一个人找个地方舔舐流血的伤口。
在一间豪华的房间里,一身婚纱的白依雪美目含愁、娥眉紧蹙,姣好的面容此刻不仅毫无新娘该有的欣喜和幸福,反而显得烦躁、后悔和担忧。天月一直没有接电话,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来参加天翼的婚礼,看着心爱的他对着别的女孩子说“我愿意”,这一切对她来说一定比死更痛苦更难以忍受。可是、、、、、、白依雪透过落地玻璃窗望向远处寂寥的背影,又是一阵叹息。这场婚礼,天月不想面对,天翼又何尝不是呢?谁叫天意弄人,他和她是不可能的啊!
按下重复拨号键,白依雪继续着今天的第52个电话,52个电话的对象都是同一个人,那个不知道正在何处暗自疗伤的好友云天月,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云天翼的宝贝妹妹云天月。
天月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对着衣柜,原本清澈无瑕的双眸如今一片混沌茫然,仿佛是被抽掉了灵魂的布偶,直到停了不到十秒的手机铃声再次不厌其烦地响起。这一次,天月没做任何犹豫,猛地打开柜门,在层层衣服中一阵摸索找出被自己丢弃了一天的手机。“喂——”
习惯了对面一次又一次的盲音,电话突然被人接起这边的白依雪反倒一愣,不过她马上便恢复了理智:“天月,你怎么还不过来?怎么,不想看到你死党我嫁给你的亲亲大哥啊?”白依雪故意装作不知,不知他们兄妹之间的故事,不知他们不容于世的感情,不知这场婚礼的真正目的。
听到好友兼死党含娇带笑地语气,云天月努力平复了自己地情绪后方才开口:“依雪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有点事耽搁了,放心吧,不管怎么说晚宴我一定会到的。”
天月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能听起来轻松些,可是哭了一天后说出来的话异常沙哑。晚宴,哥婚礼当天的晚宴主角竟不是新郎新娘,而是她,这会不会太夸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将我嫁出去了吗?哥,为什么连我在一旁偷偷看着你的机会你也要剥夺呢?
白依雪不依的控诉道;“你不过来我怎么嫁啊,天翼说一定要等到你,婚礼才能开始。拜托啦天月,今天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哎,不管有什么事也请你大小姐先赶过来让我嫁了人再说好不好?”
这场婚礼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天月对天翼死心然后过上正常女孩子该有的生活,找个可以与她相配的男孩子谈谈心恋恋爱。而她,白依雪,一个不婚主义者,为了逃避父母的逼婚而答应了好友的哥哥云天翼来演这场戏,做一对假夫妻。可是,看着天月和天翼痛苦的样子,现在她已经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