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冰冷的拒绝没有半分婉转,透着主人此刻的坏心情。
我不配吗?哥,你说过会找到我的。可为什么一言为定的誓言如今只有我一个人竭力兑现?“对不起!”说完这三个字后天月立刻转身往冰坛而去,她怕再多看他一眼,脸上的完美笑靥会破碎。
褪掉鞋袜,毫不犹豫的登上那冰冷的寒坛,其上溅落的葡萄酒汁还散发着醉人的醇香,不知道我的心和这葡萄美酒哪一个会冷得更快?
丝竹声起,天月忽略掉脚底的寒气尽情舞动。童话中人鱼公主的舞蹈不知道会不会比她此刻更寂寥,为爱她们不怕受伤,最怕得不到爱人的目光。宝蓝色的纱裙在冰层上显得更为冷情,群角衣袂带起的寒气也给整副画面平添了几分虚幻飘渺,恍惚间那舞步蹁跹的人儿就像是冰雪女神在自己的圣域上翩然起舞,演绎自己的天荒地老。
曲调换了又换,对御冰舞的惊艳早已化为浓浓的疼惜,疼惜那个冰上以命而舞的女子。琴弦浸染血丝,歌喉业已沙哑,但,没有云璃枫的示意,谁敢停下?香汗淋漓,汗水滴落成冰;脚下生莲,蓝莲已近凋谢。素弦声断,天月亦如折翼的蝶徐徐殒落。
众人还来不及发出惊呼,早有一人飞身而上拥着半晕半醒的佳人翩然落地,动作一气呵成。
“娘娘,娘娘——”
“帮我,我不想倒下!”
天月身上的寒气让灸烨一震,明明已冻得几乎血液凝结,她为何还要坚持?为了那个不爱她的人这样伤害自己,值得吗?将掌心抵在天月的后背,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给虚弱的随时会倒下的人儿。你放心,你想要的完美我会帮你维护,我绝不会让你倒在他们面前。
“灸烨太子似乎对朕的奴妃很感兴趣?”云璃枫斜睨着底下姿势暧昧的两人,说着不冷不热的话。
对上那意味不明的眸,灸烨亦回答得不卑不亢。“娘娘是灸烨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华越乃我璃国友邦,既然灸烨太子喜欢,不如将她送与你,如何?”仍是无所谓的开口,无波无绪的话语让人分不清真假。
但底下的人明显没有这么好的功力,乍听之下一片哗然,皆傻了眼。在大婚之时将新册封的妃子转手送与他人,这个阴晴不定的新皇帝是想冒天下之大不讳吗?
听了这话,天月努力保持了一天的完美笑靥终于出现裂缝,眼角的晶莹成功决堤。相爱却互相伤害,寻觅却面对面的错过,哥,难道这就是你我期许的来生?
不露痕迹地拭去一颗颗滑落的珍珠,看着他落泪,他的心竟没来由的跟着疼。本该是两个人的婚礼,她一个人已无演下去的必要,不如尽早退场,也可少受些伤。将天月交给香瑶茗欣,灸烨拱手道:“奴妃娘娘不是灸烨要得起的人,愿吾皇与娘娘白头偕老,鹣鲽情深。”
似乎料定灸烨会有此回答,云璃枫一声冷哼后便转头继续与身边的风婉月说笑,再也不理会他人。香瑶茗欣扶着皇甫天月杵在中央,看着胭脂也掩不去的苍白,恨不能立刻带天月离开。
在云璃枫不注意的时候,一丝讥诮爬上风婉月的嘴角。天月,你是斗不过我的,谁让你哥这么爱月儿呢?
最后还是顺宁皇太后发了话让香瑶茗欣扶着天月先回新房休息,才解除了她们主仆三人的尴尬。自始自终,云璃枫再也没有正眼看天月,哪怕只有一眼。
灸烨对着缓缓离开的背影出神,无怪乎玉兄要为她这般痛苦,连他看着都觉得不舍。皇甫天月,你可知你默默承受的痛已让不少人痛彻心扉!既然他已将你错认,你为何就不能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