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她在心里大惊的一瞬慌乱之后,便假装没听见,顾不上钻进车子的动作有多狼狈,只求钻的迅速!
“师傅,麻烦你快开车,去景阳街!”头一钻进车厢,许东满就催促司机开车。
屁~股刚坐下,伸手要去拉关车门,就觉得眼前一暗,整部车子都往下一沉……
“啊!”
许东满惊叫,看着迅速钻进来的这张脸,棱角分明,英俊帅气,但对她而言,却更像是恐怖片里惊悚的男鬼。
“你、你、你……”
随着他挤着她坐下,她只觉身边的座椅往下沉,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厢一下子变得拥挤窘迫,本能反应地扑向另一边的车门,打算夺门而逃。
简傲南冷笑,轻轻地抬脚踩住她的裙角,意态悠闲的关门,背往后一靠,等着看她丑态百出。
咝……
推开门,许东满就要作势跳车而逃,身上的裙袂却陡地绷直,只闻一声细微的布料撕扯声传来,在她耳里却如雷轰鸣……
这是价值五位数的礼服!
必须要还的!
噢!完了!完了!
她把礼服弄裂了,拿什么还?
五位数的赔款,就算有稳定工作的她都未必凑得出来,何况现在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呜呜……
“怎么,不逃了?”看着她身姿僵直,转过来的脸哭丧着,简傲南只感心情愉快,连语气都轻佻了几分。
她算是看清楚了,那声撕扯来自腿侧接缝处,幸好她收势的快,只是快爆线,没裂开就还能补救。
呼!那一串五位数啊,总算没要了她的命。
但是,她也看清了致使她差点平白负上巨债的罪魁祸首……
一只踩在裙尾处、在阴暗车厢里发亮的黑色皮鞋。
这只皮鞋的主人,正轻松悠闲地看着她,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就要毁掉她几万块血汗钱。
“你!拿开你的脚!”许东满气得双眼圆瞪起来,手指带着谴责指向他,原本虚的心在几万块的驱使下,实了。
再次被这个女人指着自己,简傲南这一次却勾唇笑得挺乐,异于第一次的暗怒,并且,听话地抬起了脚。
他一抬脚,许东满就迅速撩起裙摆一掌兜住,转身推门,继续跳车脱逃的大计。
身后传来一声轻哼。
许东满就觉肩上一沉,整个人跌回座位,才敞了一条缝的车门也被拉回。
“司机,开车!”简傲南拍拍驾驶座,冷冷地下令。
许东满慢半拍地发现自己的肩膀被某人的大爪一抓,整条手臂都麻了,惊恐间,放声大喊。
“师傅,救命!”
前头的司机却没好气地转过头来,“你们小两口到底要不要坐车?”
小两口?
两个人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们不认识……”
“坐!就去她说的……景阳街!”简傲南狠瞪了一眼许东满,让她打了个哆嗦把反对与辩解硬生生地吞下去。
司机大叔翻了翻白眼,不认识?骗谁呢?
从同一个酒店一前一后出来,一个逃一个追,俊男美女,比他遇见过的小两口都登对。
只是,他这车是用来载客养家糊口的,不是给他们吵嘴斗气浪费时间的!
司机不满地嘀咕了几声,挂档上路。
车子行驶上路,许东满整个人就像打过秋霜的茄子,蔫了。
冤家,果然路窄!
她悲叹的同时,心里直冒问号: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难道导师瞒着她,把她的真名告诉了乔治胤?还是他认出了她是酒吧里抢他酒喝的女人……
再一想,就算知道了她的名字又怎样?就算认出了她是抢酒喝的女人又怎样?难不成他还能
发现他摩托车上的白漆是她泼的?
那天晚上,咖啡馆外行人稀少,她泼漆的时候,华菱还站在她身后帮她挡着,照理说,咖啡馆里的人是看不到的……
这么一想,她的底气足了。
【014】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管如何,她装作不认识他就得了。
揉着发麻的肩膀,许东满尽量紧贴着车门。
南少于她,就像一个危险的不定时炸弹,离得越远越好。
简傲南看着逃不掉之后就变得一幅惊惧柔弱样子的小女人,冷谑地笑道:“黛尔?海归华侨?你就不怕捏造的身份被人揭穿?乔治胤虽然身体不好,但脑子没坏。”
许东满抿紧了唇,不出声。
说多错多,她还是不说,不错。
“原来搭上了乔斯的大少爷,怪不得不屑在叶氏打工了。”
什么?
许东满猛然抬头,望进他那一双黑曜石般漆亮深邃的眼睛。
“你、调查过我?”
简傲南讥谑的勾唇,狂傲的笑,“我想知道谁的身家背景,不过一句话的事!”
“你……”
忽然,有什么窜入了脑中,一下子惊得她结巴起来,“你、你为什么……调查我?”
“为什么?”他笑,在暗影里显得冷而魅,“许东满,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不会这么快忘了吧?”
啊?
许东满一颗本已实了的心又虚了起来,砰砰砰的心跳乱了节奏。
“我做了……什么?”
不会的!泼漆的当晚没人见到,没有证据他就只能是怀疑,不能拿她怎样吧!
简傲南露齿而笑,只是那笑意在光线不明的密闭车厢里显得阴森刺凉。
“十月十七日,晚上十点左右,曦京咖啡馆,s摩托车。”
许东满的脸,哗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