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心悠悠地醒转过来,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努力地思索着自己的曾经过去。
一切都是无,什么都记不清。仔细查看了一下身边的环境。他不禁被吓了一跳,自己居然置身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槽中。
自己居然被这个玻璃槽中那发出类视牛奶香味的液体中浸泡着。透过玻璃槽向外看去,只见许多像围着自己一样的玻璃槽在房间的四周摆放着。同样,那些玻璃槽中都躺着一个人。
圆心用力地甩了甩略微昏沉的脑袋,自己居然什么都想不起。自己这是怎么了?我是谁?
一股无力感袭来,他没读过书。并不知道记忆是什么。
眼神流露出迷茫,圆心又缓缓地躺下身子。曾经的他只是为了活着而活了,即使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古怪的玻璃槽中。他也并不是很苦恼,思维上的迟钝让他即使面对了一片空白也照样显得很平静。
四周其他的玻璃槽中的人也陆陆续续地醒来,每个人都显得很恐慌。很明显,这些人也都失去了曾经的一切记忆。虽然记忆失去了,可思维仍然存在。
所有人都痛苦地回忆着属于自己的经历,可费尽精力大家都是徒劳。
醒来后的众人都忘记了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人或事。圆心见到,房间中不时有人握着拳头捶打着身旁的强化玻璃。也有人双手捂头一副痛苦的模样。还有人张着嘴大声地叫到什么。可这一切,圆心感觉离他很遥远。他听不见别人捶打玻璃的声音,听不见别人张嘴大叫的话语。
他所能听到感觉到的,只是玻璃槽中的液体不时发出那咕噜的冒泡声和自己的心跳。
“呼!”房间的房门本人向一旁扯开。走进来一位彪旱的壮汉和一位美貌的姑娘。
那大汉一进门,看到玻璃槽中那些发狂的人。虽然听不见其中的声音,壮汉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沉闷的气息。只见大汉转身对着那姑娘道:“小楚,选出来的人怎么都这个样子?这样的本源性格怎么成为国家的种子。”
小楚对着大汗甜甜一笑,道:“张大哥,如果都按你用人的标准。那世界上也找不出几个吧?”她话到这里沉思了一会,又道:“看来他们的本源性格就是这个样子了。如果要让他们都达到你所期望的标准,我想在记忆植入之后可能会好一点。”
这两人赫然就是中国最为神秘的队伍中的首脑张无名及其助手楚蝶衣。
楚蝶衣美目一阵扫视,其他几个营养槽中的人都在张牙舞爪着。惟独右边靠墙壁的两个营养槽安静点,她不由得把眼光放过去。其中一个营养槽中的人,从营养槽旁边的监视仪上。她看到一颗蓝色的光点在屏幕上闪烁着,这说明营养槽中的人应该是醒着的。可奇怪的是那人现在的姿势却是平躺在营养液中,睡觉。他居然还有心情睡觉。任何人知道自己记忆消失之后都不可能坦然面对,可这人居然在睡觉。
她好奇地走上前去,营养槽中那张脸是一副有点脏兮兮的少年的脸蛋。浓密的眉毛,凌乱的头发上还泛着反色的油光。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洗头了。
圆心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玻璃槽外注视自己,募地张开闭上的双眼。印入他眼帘的是一副美丽的脸庞,正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自己。
他从来没如此地近距离地观看一个女性,虽然隔着一块厚厚的玻璃。圆心还是止不住心跳有点加速。虽然他没读过书,不知道男女之情是什么。可雌性雄性之分,这种动物都有的本源,他作为一个高级动物的人类。这点当然更加强烈。
楚蝶衣看过资料,眼前营养槽中的少年应该就是在西部四川省达州市押解过来的人。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眼前的少年是杀人犯。他眼中所表现出的清澈是所有人都未有的。一个杀人犯能有这么单纯的眼神?
对着眼前的少年微微一笑,她没说什么。缓缓地又走进少年旁边同样安静的营养槽。在她想来,也许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对少年来说也未常不是一件好事。
少年旁边的营养槽中坐着一个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年纪的青年。青年的眼是睁开的,眼中泛着的是一丝冷光。范剑冷静地坐在营养槽中,从醒来到现在。他只是在刚醒时微微惊讶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全没了。一片空白。
看着营养槽外面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范剑毕竟是读过书的。虽然记忆消失了,可知识、思维仍然存在。他马上明白自己这些人是被拿来做实验的。也许是曾经记忆中的仇恨令他学会冷淡。他什么反应都没,和圆心一样。静静地坐在这个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等待着未知。
楚蝶衣对着范剑微微一笑,却见范剑干脆地闭上了眼。讨了个无趣,楚蝶衣走回张无名身边道:“张大哥,那两个人应该符合你的标准吧。呵呵。”
其实张无名也早就发现了这两个家伙的不一般。听楚蝶衣这么一说,他冷哼一声,道:“勉强吧。不过那坐着的家伙眼神有点冷啊,这样的家伙做杀手再好不过了。呵呵,就怕他这样的性格不难制服了啊。”
楚蝶衣一副胸有成竹地道:“张大哥放心吧。只要记忆植入成功,任他心性再坚韧的人也会绝对的服从组织服从国家。因为在记忆里,他们的生命就跟我们一样,是属于国家的。”
说完,楚蝶衣沉默了一阵,小声道:“不过他们也确实够可怜的。”
“哼”,又是一声冷哼。张无名带着重重的鼻音,训斥道:“小楚,不要有任何怜悯。一切以国家利益为本,以民族大义为先。为了超越其他国,他们几人为整个中华民族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算什么。”
楚蝶衣不再说话,毕竟她是国家养大的。自然知道民族大义为何物!
一位穿着白大褂,手中拿着一个盘表器的中年人走过来。对着张无名道:“张先生,一切准备就绪。现在是否开始了?”
张无名对着中年人点了点头,拉着仍有点踌躇的楚蝶衣走出了这个神秘的房间。
门‘呼’地一声又关上了。
中年人看着盘表器显示屏上那不段处于倒计时的数字,最后数字定格在‘10’之上。他对着房间其他穿白大褂的人大喊道:“频率转换完成。开始进行程序缓冲排序。”
房间中众人连忙活动起来,一片忙碌的景象。
身处营养槽中的众人呆呆地看着玻璃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房间正中央一台机器上响起一个机械性声音:“缓冲完毕。是否切除生物中殴神经系统。”机器上的提示音响起的同时,中年人手中的盘表器屏幕上显示出一行英文:intheexcisionbeatsthenervoussystem\yes\on。
中年人伸出手在那yes的字样上一按,圆心同营养槽中的众人同时陷入了沉睡。
那机械性的声音又提示道:“视觉系统关闭,听觉系统关闭,生物各项机能关闭。是否接入记忆植入端口?”
中年人又在手上的盘表器上按下yse。所有营养槽一齐闪动着一片红色的光幕,营养槽上的彩色指示灯也一阵闪烁。
看着营养槽中那些虽然昏迷过去,身体却不住战抖的人。中年人没什么表情,毕竟这样的工作他基本上一个月都会接收好几次。虽然也有点同情营养槽中的人,可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而且,这是国家的一种策略方式。为了国家,什么牺牲都是值得的。
圆心虽然连思维都被切除了,可他还是在记忆植入的那一刻充满了痛苦。试想,如果一个人被强加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明明知道这些记忆片段都不是自己的,可他却没有抵抗力地一齐接受。
脑中一片混乱,喜怒哀乐。各种各样情绪,各色各样的自己亲身经历的画面不断在脑中盘旋。这些都是自己的记忆。
记忆中有自己出生的画面,有自己上学的画面,也有自己参军之后的各种画面。
其他人的记忆跟圆心的记忆都仅同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圆心仍旧没有文化。即使知道自己的记忆里以前上过学。可记忆里教室中黑板上那写着的字他却不识得。连房间上方的横扁‘民族’两字他都不认识。
所有人都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平安无恙地卧在营养槽中。大家都会心地一笑。他们都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他们也知道他们躺在营养槽中的目的。他们是军队里最优秀的军人,为了国家一项人体指标的测试。他们可是在营养槽中躺了三天三夜才测试完成的。
中年人平静地按下一个按钮,房间中所有的营养槽强化玻璃一齐向上翻开。里面的人都很有军人风格地跳出营养槽,来到中年人面前行了个军礼。齐声道:“博士辛苦了。”
中年人呵呵一笑,摆了摆手。等从营养槽中的人走出房门后。他环视了房间中的工作人员,见到那些迷惑的表情。他叹了口气,喃喃道:“都这么久了,又不是第一次。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吧。”说完,他也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