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新送上。冲榜中大家多支持。
――――――――――――――――――――――
“殿下,霍刚求见。”
“霍刚?”陈越惊呼出口,看来先前派出的联络兵已经与对岸的霍青部联络上了,听说来的竟是霍刚,陈越眉头一挑,从韩国宗的讲述中看来这霍家兄弟倒是一对不可多得的将才,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英雄。
“传,不,有请霍将军。”
随着马靴发出的阵阵响声,霍刚出现在陈越的面前,一身银凯,几乎被鲜血掩去了本来的颜色,剑眉虎目,虽难掩疲倦之色,但仍让人感到一股英气,看年龄不过二十四五岁。见到陈越跪了下去,沉声道:“属下高地郡守备军中军统领霍刚见过楚王殿下。”虽恶战之后,却不失礼仪,隐有名将之风。
“霍将军,请起。这些天苦了你们了,备座。”
霍刚看来也是极度的劳累,也就不客气,坐了下去,道:“殿下,家兄接到命令,第一时间就差下属回来听令,请殿下示下。”
“霍将军,本王刚到,尚不清楚形势,请你介绍下前方的具体情况。”
“这次高地之乱,首领是莫远部酋长阿枫,囚禁了大酋长桑木等一批贵族,高地七部已有三部举了反旗,这三部也是高地最大的三个部落。文将军在造反之前,被阿枫设计杀害,守备军前军、右军大部投降,后军大部被歼,统领白三同以身殉国。只左军与中军一部逃出死地,还要护卫数万守备军军属与兰昂族人,速度就降了下来,以至被一万莫远部骑兵咬住,但莫远部所图甚大,一直没有围歼我们,而让我们逃到了扎盖河,幸韩将军接受家兄的建议,断了浮桥,不然维嘉危已。”
“现在敌人的骑兵有多少兵力?主力部队距离扎盖河有几天的路程?你们那里可战之兵大约有多少?”
“敌人骑兵本有一万,最近几天接连交战,虽伤亡不大,但据我估计死伤应在一千五到二千之间,能战之兵八千五是极限。而后边阿枫主力大约有二天的里程,但对方都是骑兵,机动能力较强,如果轻装行军,则一天一夜可达扎盖河,乱军前锋也可能觉得兵力不够,浮桥已断,今天没有动作,估计在等待主力的到达。我军退军的时候,家兄的左军有三千五百左右步兵,属下所率骑兵共一千六百八十七人,这几天的交战,死伤大约三千人左右。家兄步兵损失较大,现在可战之兵不足一千人,属下骑兵尚有一千一百多人。不过连日赶路,加之战斗,士兵已成疲兵,但士气尚可,尤其今天看到殿下的大军到达东岸,士气大涨,仍有一战之力。”
陈越欣慰的点了点头,目光又回到地图上:“如果我们过河,看来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了。”
“殿下,属下倒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李掠风望着地图,略有些犹豫,陈越笑道:“掠风,什么成熟不成熟的,尽管说来,大家再议吗!”
“敌人现在兵力只有八千,而我们有五千生力军,加之霍将军所部二千人,兵力上来说,相差不大,并且敌军亦是疲兵,从力量对比来看,我军还略占上风。而且敌军已知晓浮桥已断,对我军戒备之心不会太强,如果我们明天凌晨强渡扎盖河,偷袭乱军营地,一战可平敌人先锋,这样我们就有一天的时间回渡军民,只是现在浮桥已断,如何强渡扎盖河是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属下还没有想好。”
陈越听得兴奋起来,一扫众将,亦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激动的一拍桌子,道:“好,这次就让高地人尝尝帝国精锐的刀锋。”
韩国宗小心翼翼的道:“扎盖河河宽水深,浮桥已断,以属下控制的船只,多数皆为小舟,一次渡一兵一骑而已,如果要渡过五千骑兵,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任务,如果天色一亮,敌军发现我军渡河,奋而击之,我军恐怕有覆顶之灾啊。”
陈越灵光一闪,想到自己从前看过的一场战争,道:“扎盖河刚才我已经看过,如果韩将军能够提供六十条小船,再加上些许木板,我有渡河之法。”
韩国宗有些疑惑的看着陈越,道:“属下倒是能调集六十小舟,不过以六十小舟渡五千骑兵,恐怕没有五六个个时辰办不到,而我们现在只有四五个时辰可用啊。并且拖得时间越长,越容易被敌军发现。”
其他将军也有点不解的看着陈越,陈越笑道:“不是用小舟渡军,而是用小舟做浮桥。”
众将恍然大悟,齐刷刷的站了起来,齐声道:“请殿下吩咐,末将等万死不辞。”
“好,韩将军听令。”陈越第一次发号施令,不由有些紧张,不过看到众将信任的目光,胆子就大了起来,“限河东要塞守军在明日丑时末牌之前架通三道舟桥,逾期不通,军法从事。”
韩国宗施礼领命,正要离开,陈越又叮嘱了一句:“韩将军,架桥一定注意隐蔽。”韩国宗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薛将军听令,禁军丑时三刻埋锅造饭,待浮桥一通,立马过河,限寅时五刻全体渡过扎盖河,卯时准时发动袭击,逾期军法从事。”薛天甲一直身在禁军,故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领令的声音都带有颤音,看出心中有些难以压制欣喜。
“霍将军听令,命你速回河西,通报霍青将军,寅时初刻埋锅造饭,卯时配合禁军行动。”
霍刚亦是一脸激动,这些天被乱军纠缠的筋疲力尽,但又没有没法与之决战,心情郁闷之极,这下该自己扬眉吐气了,顾不得休息,马上渡河而去。
傅荆山见陈越没有点自己的令,有些急了,道:“殿下,属下呢?末将这次就是来戴罪立功的,杀敌之事怎么能少了我呢?”
陈越摘下挂于背后的天子宝剑,仔细的挂在腰间,朝傅荆山微笑道:“老将军,你和掠风中军参赞。我还年轻,也没有打过仗,有你这样的老将军在旁,我心里也踏实,虽然你未上战场,但效果却强似百倍。”
傅荆山见陈越如是说,就不再言语了,陈越看了看李掠风,道:“现在我有些兴奋,睡不着,掠风,你陪我去查查营吧。”
李掠风也是头一次经历战争,也有些兴奋,便点了点头:“好。”
陈越、李掠风、白流云三人出了大帐,天色已经大黑,除了不时走动的巡逻哨兵,整个兵营一片沉寂,士兵睡的正香,大战之前暂时的宁寂。
陈越三人检查完军营,出了大营来到扎盖河河边,只见数千兵丁正在紧锣密鼓的搭建舟桥,看来韩国宗亦是一个带兵的好手,数千人忙忙碌碌,很少发出响声,韩国宗很快就发现了陈越三人,扶了扶头上的头盔,跑了过来,道:“殿下,进展顺利,属下一定能按时完成任务。”
陈越点了点头,望了望河对岸沉寂在黑暗中的军民,道:“韩将军,明天袭营之后,数万军民要渡河,你要做好组织的准备,乱军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一天,如果一天之内不能将这几万军民渡过扎盖河,后果我想你也很清楚。”
韩国宗道:“殿下,属下也安排了下去,明天会有五条舟桥出现在扎盖河上,在日落之前,属下有信心将这些人全部渡过扎盖河。”
“好,掠风,我们再去别处看看。”陈越三人策马而去。
丑时末牌。
五千禁军在薛天甲的带领下,顺利过河,而陈越等人在舟桥一通之时,便渡过河去,与霍青、霍刚部汇合。
在乱军与霍青部之间的一块平地上,三支部队排列的整整齐齐,等待陈越的命令,陈越看着八千士兵鸦雀无声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黑沉沉的铁甲、整齐的刀枪散发着令人血脉喷张的气势。在前世,陈越曾多想有一天自己能够指挥千军万马,沙场百战,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遇到这样的场景,成为第二天宿舍中津津乐道的谈资。但是现在成为了现实,陈越心中却有一点点慌张,有点无措。但更多的是激动,血液仿佛一下子集中在了脑部,脸上感觉一丝丝在发热,忙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下情绪,对身边的众将道:“成败在此一举,望各位将军奋勇杀敌,不负帝国之望。霍青、霍刚两位将军听令,你们各率本部,从左右两个方向绕到乱军侧翼。等本王率禁军从正面发动冲击,从侧翼配合禁军行动。”
“是。”霍青、霍刚答应一声率所部人马而去,白流云本在陈越身后,听了陈越的话,忙上前道:“殿下,杀敌乃是军人的使命。殿下万金之躯,岂可亲入险地。属下愿替殿下出阵杀敌。”
陈越看了白流云一眼,摇了摇头道:“本王受命朝廷,率五千骑兵入不测之地,若不亲冒矢石,以身家性命为念,岂不叫将士寒心,谁还能为国奋勇杀敌。即便马革裹尸,亦死得其所,我意已决,白叔叔勿在多言,升帅旗。”
陈越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场将士,仍有不少听到陈越的一席话,无不动容,一时间群情激奋,马刀纷纷出鞘,陈越向下一挥手,大声道:“出发。”五千骑兵如出闸猛虎,旋风般向乱军军营席卷而去。
这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人睡的正沉的时候,高地乱军虽有一定戒备,但岂能料到兰昂军竟然在天将亮的时刻袭营,陈越大军距离敌军大营只有二百步的时候,敌军哨兵才发现兰昂军动向,正要敲锣示警,禁军的弩箭如雨而至,惨叫着从高高的哨楼跌下,敌营一阵大乱,警讯四起。禁军第二波箭羽都是火箭,一时间不少兵营燃烧起来,薛天甲举起长枪,大喝一声:“冲。”
二百步的距离,瞬息而至,五千骑兵如海潮般冲入敌营,高地乱军有的刚从军帐中冲出,就成了刀下之鬼,甚至有些还没有反应,就死于骑兵的铁蹄之下。陈越跃马提刀,在白流云、二百亲兵的护卫下,冲入敌营,马刀挥舞,便有几名敌兵,死于刀下。刚开始,陈越还心怀惴惴,但鲜红的血液也把陈越心中的野性激发而出,大叫着混入铁流之中。
而敌营的西北、西南两个方向也传来喊杀之声,想必是霍青、霍刚两位将军从两翼冲入敌营,一时之间,敌营成了人间地狱,鲜血横飞,头颅乱滚,乱军一时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加之大火使兵营中的马匹受惊,四处乱跑,一片混乱。惨叫声、马嘶声,传出数里之遥,本来死寂的兰昂难民营地,涌出大批的难民,看着敌营漫天的大火,人叫马嘶,亦大声呐喊,以助军威。
乱军将领也非等闲之辈,慌张中组织起大约三千敌兵,冲出大营,于营东高地集结,准备反击,薛天甲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是多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对敌情的变化,更加敏感,冲到陈越面前,大声道:“殿下,这里交给霍青兄弟吧,他们足够应付局面。禁军撤出大营,去对付逃脱之敌。不然敌人一旦恢复建制,反击回来,我军的优势便化为乌有了。”
陈越抹了抹脸上的血迹,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还是溅上去的,首先同意了薛天甲的说法,马刀一挥:“禁军目标,营外敌军,冲。”
五千骑兵放弃乱成一团的大营,向营东高地冲去,乱军将领也杀得满身鲜血,用高地语大声的呼喝,三千骑兵马上排起队列,举起高地人特有的弧月弯刀,准备冲杀。
陈越的五千骑兵在距离敌人尚有三百步的时候,纷纷举起手中的连弩,向乱军射去。一阵阵努雨,让乱军的骑兵伤亡,乱军骑兵只简单的配备了简单的皮甲,根本就不能抵挡兰昂军的连弩,三百步的距离,就让乱军好不容易组织成来的骑兵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本来就低落的士气,加上这一轮的打击,几乎丧失殆尽。
而五千骑兵齐刷刷举起的马刀,映射着月光,发出惨淡的白光,更是成了敌军的催命符。乱军骑兵的抵挡实在不堪一击。纷纷掉转马头,没命似的向西方逃走,而五千骑兵恋恋不舍,紧追其后,不时的有乱军死于禁军骑兵的弩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