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这里了。”光博谦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妇女。
“博谦,你准备好了吗?”轮椅上的女人给了光博谦一个鼓励的眼神。
光博谦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敲门。
“光先生,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家!有事吗?她是。。。。”蓝梦洁开门看见光博谦以及一个坐轮椅的女人。
“我。。。我们找芝姐!”光博谦看见蓝梦洁后开始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认识我妈?”蓝梦洁好奇他能叫自己妈为‘芝姐’。因为叫这个名字的都是一些老邻居。
光博谦拍拍蓝梦洁肩“去叫吧,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妈!光律师找你!妈。。。”蓝梦洁看见芝姐呆呆的站在厨房门口。
“芝姐,我是‘副手’呀!还记得我吗?”
“光福寿!副手!你没死?”
“对不起,芝姐。。。我。。。活着。。。可是。。。庆强哥。。。”光博谦终于忍不住蹲在门边失声痛哭。
“庆强是不是还活着,告诉我!我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芝姐跌跌撞撞的小跑到光博谦身边。
“对不起。。。庆强哥他死了,和船一起沉进大海。。。”哽咽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芝姐的眼泪像短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任凭她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过了好久。。。光博谦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当年,我和庆强哥奉命开船去送货。船离开码头可能2个小时,庆强哥说想去看看舱里的两个孩子让我掌船。那时正好是中午,我犯困眼睛就小眯了一下,就这一下!船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我到船身一看,撞击我们的白色小快艇半个船身都陷阱我们船里。我知道快艇可能随时都要爆炸!我们的船也随时可能沉没。我在边上喊‘庆强哥,撞船了!快跑!’就看见庆强哥手里夹着还沉睡的两个孩子,估计猛烈的撞击把梦洁和梦飞直接撞晕了。我们跳进大海开始拼命的游,这时庆强哥回头看见陷阱我们船里的快艇有个女人在不停的招手喊救命。他把两个孩子交给我,自己又过去了。我抱着两个孩子游了一段听到后面爆炸的声音然后是浓烟。我和孩子在海里漂浮了很久想等庆强哥,可是一直等不到人。。。”光博谦停顿了好久
“我估计凶多吉少,两个孩子仍然昏迷。我抱着孩子一直漂浮在海里希望有渔船过来。感觉海水温度开始变低,两个孩子也越来越沉。我夹着两个孩子就开始向海岸游,我的大脑告诉自己三个人不能在海里过夜。其实梦飞期间醒来了一下,可是因为当时脸是向下应该是呛水了他挣扎了几下就昏过去了。我就想将他翻过身,手一松,梦洁就离开我的手臂范围。我只好又拼命去抓她。我的力量有限,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力气再拉回梦洁。。。”光博谦看着蓝梦洁
“为了活命,我把梦飞绑在自己身上开始向海岸游。。。晚上因为涨潮的原因把我和梦飞带到海岸。我不知道梦飞能不能活,那时的我唯一肯定梦洁活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撞到别人的快艇,我很害怕。我把梦飞放在沙滩上自己逃跑了。之后我想办法跑到大陆学习了法律,还改了名字叫光博谦。。。。”光博谦有停顿了一会儿,似乎他改名期间有让他心酸的事,让他不愿回忆。
“5年后,我回到这里,把当时自己所有的存款让别人转交给芝姐希望能弥补我的过失。直到一个半月前,我在邢俊月的游艇上见到梦洁。我一眼就认出她,我惊讶她还活着。。。对不起,梦洁,我当初不应该放弃你。”光博谦恳求的眼光看着蓝梦洁。
蓝梦洁现在才想起来为什么见到他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她指着屋后那一排新屋“这些也是你送的!为了赎罪!”一想到自己原来是被他放弃的孩子!而且自己还因为律师送的钱发誓要嫁给一个律师,事实更本就不是这样!她心中的委屈和气愤交杂在一起。
光博谦摇摇头“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当服务员,我就决定要让你的生活过的好点!至少不用过当临时服务员。我在船上看见邢俊月的眼光一直就围绕在你周围,我想我可能想到办法。。。。”听着他的话,蓝梦洁的脸反而红了。千万不要讲游艇上的事!她在心里祈祷。
光博谦似乎也明白“我想当时邢俊月可能只是对你好奇!我就再观察看看。直到梦飞被抓,我和挖土机师傅商谈赔款,他居然开口就说陪30万,我就觉得事情不单纯。没两天,梦洁电话给我。那时的我已经查到邢俊日所为,我想可能和邢俊月有关,必定游艇上大家都有些。。。误会。。。”
“邢俊日所为?”蓝梦洁听到的关键!
光博谦点点头。“我想可能和邢俊月有关以及邢俊日的保证,我就让梦洁放心的收下。可我的追查并没有停止,因为我关心的是邢俊月,我要查的是邢俊月这个人。可是没想到我查到邢俊日母亲的时候,我想起了快艇上那个在不停的招手喊救命的女人。我找时间去香港和夫人面谈。当时的事让夫人来讲吧。”
光博谦把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推到蓝梦洁面前。
“谢谢你们!谢谢你的爸爸,谢谢你的老公。”轮椅夫人牵起蓝梦洁的手。“这么多年我闭上眼就会想到大哥救我而死的那一刻!那天我和我妹妹以及快艇主人准备去2岛,没想到快艇开到一半我就被快艇主人打晕。直到我被撞醒发现艇撞到船上,我的脚却死死的夹在变形的艇里。我本能的喊救命没想到大哥真的过来救我。可是我的脚….大哥使劲的帮我挪动我的脚。终于成功了….可是船就在这时爆炸了。第一次小面积的爆炸我没有死,大哥的背却受伤了。大哥随手找了个漂浮物给我,把我扔到海里,然后船第二次爆炸….大哥他眼睁睁的….”轮椅上的女人泣不成声。
芝姐闭着眼听完了梦洁爸爸的故事。蓝梦洁潸然泪下,原来自己的爸爸是个英雄!
“我不知道俊日为什么要对你们做这些,我相信他没有坏意。不过我恳请你们收下!博谦,扶我。”话没有说完,轮椅上的女人在光博谦的帮助下已经跪在地上。
“妈!”屋外冲进来两个男人--邢俊月和邢俊日,以及身子僵硬站在门边的蓝梦飞。
“你们也跪下!”那个女人不允许邢俊月和邢俊日搀扶。三个人一起跪在小小的屋子。
邢俊月就在蓝梦洁的脚边。他的肩不停的在抽动,一粒眼泪落在木地板上,两滴。。。“俊月”蓝梦洁沙哑的嗓音喊出,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理她。
“大哥。。今天。。。我来看你了。。。对不起,现在。。。才找到你的家人。”那个女人对着家里挂的唯一的‘全家福’磕头。
“你们回去吧!”芝姐走进自己的屋。邢俊月第一个跑出屋。邢俊日抱起那个女人坐回轮椅看着蓝梦洁“我们先回去了。”
所有人走了,只剩下蓝梦洁和蓝梦飞。蓝梦飞没有进屋也走了。
蓝梦洁瘫坐在凳子上,看着邢俊月留在木板上一滴一滴的眼泪痕迹。她的大脑里像放电影一样重播失去爸爸的童年,自己、梦飞以及芝姐三个人的痛与乐。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英雄后她的心情很快平静了。
整晚芝姐都没有出过自己的屋子,蓝梦飞到晚上3点都还没有回家,蓝梦洁开始担心他,她打他的手机没有人接。自己的手机倒是响了“喂。。。你说慢点。。。俊日。。。俊月怎么了?。。。”没听清楚邢俊日在手机里说什么,她只知道他说开车来接自己是关于俊月的事。蓝梦洁给姚姚打电话让她帮忙找梦飞。
一辆保时捷跑车急速的行驶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
车速120!蓝梦洁坐在车上紧紧的抓着安全带“邢。。。邢先生,这是上山路,小心点。”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你还是叫我俊日吧!。。。俊月,喝醉了。。。。”邢俊日手紧紧捂着方向盘。
“什么?他只是喝醉了!有必要。。。”上火,蓝梦洁还以为多大的事!
“他从不让自己喝醉,只有一次。”邢俊日干脆把车停在路边。“其实我和俊月不是同胞,而是同父异母,我们相差一个星期。我妈妈,你今天见到的那个。我妈妈和她孪生妹妹同时爱上了我爸。我爸却和我妈结婚了,于是妈妈的孪生妹妹。。。芬姨乘着我爸醉酒分不清楚的情况下。。。爸爸很后悔,可是他和爷爷都不希望同时两姐妹进邢家,爷爷说这样不成家规会招人耻笑。”
“可是妈妈和芬姨都怀上孩子,爷爷同意芬姨让孩子生下来。。。俊月的妈妈就是芬姨,因为相差不到一个星期,小时候我和俊月又及其相似,所以对外都说我和俊月也是孪生兄弟。生下俊月后爷爷不让芬姨见到俊月,将芬姨单独安置在一个地方,对外说芬姨已经疯了。”
“我和俊月也是10岁的时候才无意知道这件事,俊月坚持要和芬姨一起住。那时爸爸在这里的事业也转型成功,就和妈妈,我一起搬到这里。家人每年都会在f市团聚除了芬姨。这样分开过了5年,芬姨表现的一点都不在乎爸爸,爷爷对他的戒备也就放松了。第6年在俊月的恳请下他们带上芬姨来这里团聚,芬姨和妈妈很多年没见多面,见面就是一阵痛哭,芬姨不停的承认自己的错。。。”邢俊日停下来了。
“然后?”我迫切想知道,这些和俊月又有什么关系。
“悲剧发生了。芬姨和妈妈说要单独去游海,可是只有‘妈妈’回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孪生妹妹剪了和姐姐一样的短发穿着姐姐出门时穿的衣服回来告诉所有的人‘妹妹掉海里了!’我们沿着她指的路线在海面找了两天都没有发现人或尸体,然后我们登报。当时的俊月很痛苦。可是又过了一天医院通知我们发现‘芬姨’。当所有人赶到医院时才发现那才是我妈妈!同一时间就有佣人看见真正的芬姨跳海自杀了。。。中间什么原因我们都没有调查也没有去寻找她的尸体,家丑不可外延。其实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只是不讲。我相信那个时候的俊月肯定也知道。。。。他选择沉默接受家人为他安排的一切,大家感情也很好,好像没有发生中间这件插曲。”
“我们22岁的时候,爷爷准备让我们接手家族事业,俊月却决绝了。这是他第一次决绝爷爷和我们。爷爷很生气骂了他几句难听的,他冲出家门。。。。当天俊月喝醉了处于一种昏迷状态,他嘴里不停说着‘妈妈是凶手这几个字’。这样的昏迷持续了很久。爷爷很愧疚认为是自己骂他骂的太过分。等俊月醒过来时,居然答应俊月的请求自己创业。俊月平时和没事人一样,但那次以后我们才知道他一直承受着很大的痛,特别是面对我妈妈永远不能行走的腿时。我想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不能这么平静的生活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他当我的孪生弟弟看,很希望他能回公司帮忙其实就是希望他忘记那段不开心的事。。。他执意不回,他认为这不属于他!今天他第二次喝醉。。。情况和上次一样。。。”邢俊日吞吞吐吐给了蓝梦洁一张抽纸。
蓝梦洁看着递过来的抽纸才发现自己的脸湿了。“你认为我可以帮忙?”
“上次是妈妈一直在他身边他的情况好转,这次妈妈陪在他身边已经7个小时他依然还在说胡话,你知道为了家族名声不到最坏时候他不能去医院,家庭医生给他打了针可效果没用,我就想起你。”
“我?我要怎样做?”
“不知道,试试吧,随便你,只要让他平静下来。”邢俊日再次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