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整个世界都放慢了镜头,碎裂成一块块。
男人脚下一滑,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咚——”地一声闷响,那臃肿的身体再也没能爬起来。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只是大片大片铺天盖地的红色鲜血蜂拥着挤来,j□j了整片人生。
这就是报复后的感觉了吗?
。。。。。。
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临死前是要说些什么呢?大概又是些可笑的话吧。
你们这群。。。骗子。
至此,这一切便只是一场梦,是所有回忆里散发着恶臭的伤口。
。。。。。可是现在,她想起来了,一切全想起来了,不差分毫。
7
“柳安莹?”在陆凡生问及她名字时。她说,“喻安茔”她,从未,姓过柳。
8
仿佛是在一条看不见的长廊上奔跑,站在无数错综复杂的轨道上。又仿佛只是在奔跑,脚步越来越沉重。好想。。。好想就此停下来,让脆弱掩埋住自己,有什么东西憋在胸腔里,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着,总想透出来。她知道的,那是眼泪。心脏那里蓄满了眼泪,一滴又一滴,如此冰凉。
‘原来,我们还只是太肤浅,只是浅显地撇尝一口俗世的烟尘,便被呛得几乎要窒息。
我以为我们长大了,原来不过是时光开的一场玩笑。’
、光影*逃离
光影*逃离
【我累了,带我走吧,去一个能遗忘所有痛楚的地方,我们,一起。】1
“啊——!好多!好多的血—!”安茔蜷缩在走廊的角落里,捂住耳朵大喊,不知怎的,在这样灼热的夏天里,她仍能感觉到一股冷意几乎冻结了心脏。
赶过来的林瑶和顾韩宇好像和她们起了争执,但她真的什么也记不清了,耳畔乱糟糟的一片。她只记得是她杀了人,血泊里是副院长大睁的眼,再也没有合上。
有人在她耳畔轻声安慰着,想拉她起来,却被她一下子甩开。“不要碰我!”不要——不要再碰我!不要再碰我了!别让我再看见你们那些恶意或怜悯的目光。好像是在无尽的嘲讽着‘安茔,你真可怜。’
她已忘记了有多少次是不得已或是自愿着的撒谎,忘记了有多少次硬生生地挂起笑容,强撑着伪装,她也曾在夜里哭泣啊,一遍又一遍的做着噩梦,不会原谅自己。不,应该是谎言说得多了,连她都分不清哪个是她了。就像她曾经硬装着故我,毫不在乎。
果然,她还是不能够活的像林瑶一样洒脱,然后,微笑着面对,不论别人向她投过来的是矛还是刺。
她挣扎着跑开,没有看任何人的表情。那一天,她又重新逃了学。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闭上眼。
周围。。。是很多哥特式的建筑,空洞的尖塔,有教堂的钟声,。。。不断。。。回荡。。。我这是要死了吗?。。。
青石板铺成的路,路上有很多人,撑着黑色的伞,来去匆匆,看不清表情。世界灰蒙蒙的一片,不断有细腻的雨丝落下,顺着发尖流淌下来。抬头仰望,是青灰色的天空,下着雨,那么随意地洒落下来,然后,崩坏,触目,冰凉。
明明周围有这么多人,却找不到归途。她在梦里徘徊着出不去,就静静的想着,不如让我在回忆中死去吧,权当,自己还在任性。。。
2
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安茔找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找不到一点存在的真实感。努力伸手去够,却什么也抓不到。她看见许多似曾相识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
有人轻轻地把她扶了起来,一股清凉的液体从喉间流淌而下。她睁开眼,一瞬间刺入的光线还是令眸子微眯起来。阳光透着橘色的窗帘射了进来,整个房间都呈现出一种暧昧不明,浪漫又温暖的色泽。她喜欢这种颜色,柔和,温暖,却不伤人,与她一点也不一样的,颜色。
“你醒了,饿不饿?放心,医生之前已经给你打过镇定剂了。你也可以再睡一会儿。”
陆凡生轻声说着,仔细地为她掖好薄毯,转身便想把刚煮好的粥拿进来。
“不要走。”安茔沙哑着嗓子,近乎祈求地拉住他的袖子。
“放心吧,孩子,我一直都在。”安茔看着他,眉宇间满是疲惫。也是,他的公司毕竟这么忙了,还要照顾她,一定都没有好好休息。
放心,这件事,我会向学校要个说法的。”陆凡生揉着安茔的头发,冲她挤出一个微笑。
“算了。。。我不想再丢脸了,而且。。。她们说的也是事实,我是个。。。”
“不许你那么想,你什么也没做,那只是个意外啊,当时我也在场的,副院长根本不是你推下楼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安茔在内心里咆哮着,不,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骗你呢?安茔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手脚发冷。
“你还是个孩子。。。”陆凡生轻柔地笑着,试图去安抚安茔。“是孩子的话,这种东西,本就不该由你承担的,那只是场意外。。。”
“我从不是位好父亲,我以为什么都不去管,放任你自由成长就是对你最好的了,还记得吗。。。那段时间你连见我都害怕。我只是想对你好,却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好,害得你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我以前也有一个女儿的,她才8岁,才那么大一点,就已经吵着我不让我管东管西的了。说实话,你和她真的很像,一样的倔强不服输的样子。我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你。明明你们两个是不同的个体,可我却总是会在你身上找她的影子,有时候看见你我都会以为看见了她,甚至会反应错名字,明明。。。她们母女都已经不在了。。。,算了,你才刚醒,我就和你说这些,你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