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蓦地,程皓安的动作倏然间全部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在她的胸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就像凭空被人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苏苏,你这里怎么回事?谁弄的?”
童苏苏不明所以,顺着他那几乎能杀人的视线低下头来一看。
只见她那洁白娇嫩的丰盈酥胸上,居然布着好几块清晰可见的红痕,还有浅浅的牙齿印,看起来艳丽无比,也暧昧无比……
童苏苏一下子愣住了,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吻痕?
可是,她并没有和谁亲密接触过啊。胸前,怎么会有这么些令人遐想无限的可疑红印?
程皓安此时,满腔满腹热烈燃烧着的欲火,就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兜头冷水,已经消褪得无影无踪。
他松开童苏苏坐了起来,面色和声音都很阴郁,像是三九严寒天里最冷硬的冰块:“又是舒凯辰对不对?苏苏,你又骗了我?你还在和舒凯辰继续来往对不对?”
“不是!我没有和他来往!”童苏苏也急忙坐了起来,一边整理着自己散乱的衣衫,一边急切地辩解着。
“那你胸前的印记怎么解释?”程皓安厉声提高了声调,变得就像是一个童苏苏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别跟我说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这里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没有和舒凯辰来往!”童苏苏生平最受不得人家的无故冤枉,沙哑着声音同他据理力争。
“嗬!苏苏,你不要把我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程皓安已经被疯狂爆发的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脸颊和双目都涨得通红,口不择言地吼道:“你之前和他的那些勾当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可是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下贱!到现在还在骗我!到现在还在脚踩两条船!”
130。他又对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童苏苏怔怔地看着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疯狂发作的程皓安,一下子懵了!
这还是她从小熟悉,亲近,从小就当做自己亲哥哥一样依赖留恋的皓安哥吗?
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她关心呵护得无微不至的皓安哥吗?
下贱?这个词,这一辈子,她也只听过两个人这样骂过她。而且就是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是唐玉莲,一个是程皓安……
唐玉莲那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骂她倒也罢了。她只当是被鬼踢了一下,被疯狗咬了一口,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然而皓安哥,却是她最最亲近和信赖的人啊,竟然也会用这样极具侮辱和伤害性的词语辱骂她?
童苏苏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心底一阵接一阵的发痛又发着冷。
如同有人拿了一把冰冷的小刀在那里不断地划割着,一下一下滴出了血来……
只是,她的胸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都还没有看到这些让人疑窦大生的红印子呢。
然后昨天,她喝醉了……是在舒凯辰那里睡的。难道?又是他!
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间有所醒悟过来!
可是,早上她带着满心的疑虑专门过去质问他的时候,他还大言不惭振振有词地对她说,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做过。
现在看来,她在梦中迷迷糊糊所感受到的,有人在她身上身下来回折腾又亲又啃都是真的。
是的,一定就是那个厚颜无耻的大色狼,趁着她昨晚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又对她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而且最最无耻的就是,他明明做过了,竟然还不肯老实地承认!竟然还要装出那么一副义正词严纯良无辜的样子,好像她有一点点怀疑他,就是冤枉侮辱了他似的。
靠!这变态恶心到了极点的家伙,可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童苏苏紧蹙着秀眉思索着,心中逐渐明了,也同时升起了一片浓浓的愧疚和不安。
如果是这样,那皓安哥确实是该生气,也确实是该骂她。
她确实是……生得下贱!居然又一次给了那无耻色狼可乘之机,让他又一次在自己身上占够了便宜……
刚才还弥漫着浓浓柔情蜜意的屋子,现在就像被一块浓厚的乌云重重地笼罩住了,疏忽间安静得要命。
两个曾经有过最纯真无暇情谊的年轻男女,此刻,各怀心事地僵持在屋里,相对无言。
无声地静默了一会儿,程皓安铁青着脸站起身,大步往门边走去。
童苏苏从自己那乱麻绳一般纠结烦恼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急忙跑前了一步抱住了他:“皓安哥,你别走……”
是啊,再怎么样,皓安哥都是她除了爸爸外最值得依靠和信赖的亲人,像兄长又像恋人。
而且又在为了她家的事情尽心尽力地奔波操劳,现在才刚刚带着满身的疲累从香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她怎么能因为那个脸皮已经厚到了比一座城墙还要牢固的家伙,就这样把皓安哥硬生生地气走?
感受到女孩紧紧搂着自己的柔软双臂,程皓安的心微微一颤,僵硬地站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毕竟,这也是他从小就喜欢眷恋着的,从小就梦想把她娶回来当做自己妻子的女孩啊。
尽管他很生气!气她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憎恨她和舒凯辰之间的那些不清不白的纠葛牵连,也厌恶她在舒凯辰面前太不自重自爱!
可是,让他就这样丢下她离开,他还真是不忍心,也舍不得……
站在程皓安身后的童苏苏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微妙变化,那原本冷硬如铁的脊背似乎也软化了一些。
她微微叹了口气,把他重新拉回到床边坐下,低声又诚恳地说:“皓安哥,以前我有千般不对万般不对,都请你原谅。你也可以骂我怪我,不过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心里想要共同生活相扶到老的人,一直就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和除了你之外的男人有过任何发展。”
程皓安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仍然是一副气恨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