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意大利飞往中国经济文化名市――凌南市(虚构)的豪华型客机高速从云层中划过,头等舱内,二三十名衣着非华贵即庄重的男女以他们自认的“上层人士姿态”规矩的坐在椅子上。
机舱第三横排最右边的位置,一个一身休闲短装配一双有点类似于拖鞋的凉鞋,摆一副标准“地痞流氓”坐姿,但模样偏偏俊得出奇的大男孩显得与众人格外不相衬。
他双脚直直的翘过座位前面镶嵌有一个等离子荧幕的隔位屏障,半躺半坐的靠着坐椅享受空调的滋润,双手反扣到椅背后面,四只眼皮只给双眼留出了两条极其狭窄的缝隙,看样子庸懒到了极点。
虽然隔位屏障的高度几乎将他整个人挡住,除了同坐在第三排或斜后排的人以外没人能看清楚他现在的姿势是多么的犯罪,但那两只一直半裸在外,还时不时在“摇曳”的大脚,仍是为他引来了满舱鄙夷的目光。这人毫无疑问就是我们的主角。
坐在枫陌前面的家伙似乎压根就没有什么脾气,即使后排的人十只脚指头与自己的双肩相距咫尺,还是无动于衷,连头都没有回过一下。
其实这也不能怪枫陌欺人,飞机这东西虽然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很普遍,但以枫陌的能力,他自身的飞行速度实在是不知比这家伙快了多少倍,相比之下,要远行的时候他当然情愿选择耗费一点点力气但效率大得多的飞行方式,因此当前包裹着他的这个大家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接触的第一架飞机。
所以按照他的想法就是:“管他三乘以七等于多少,反正是第一次坐这种鸟,不坐到最舒服哪里对得起那份比普通鸟还要贵几十倍的鸟票钱?”鸟?不错,飞机对枫陌来说,就只是一种鸟而已,因为就就算比它更大的真正意义上的鸟,枫陌也并没有少坐。
坐在枫陌左边的是一个带着暗红色墨镜的年轻女子,现在适逢夏季,那女子一身水蓝色的紧身衣将其上半身完美的曲线尽显无疑。她皮肤白皙的没有瑕疵,虽然一张脸被墨镜镜片足足挡住了三分之一,但仅仅只是轻轻一扫她脸型的轮廓,就已经没有人再敢怀疑她的相貌。
那美女时不时的就会往枫陌这边瞟上一眼,频率明显比同排的其他人要高许多。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你一定会发现她的目光与其他人有着很大的不同,因为那里面没有鄙夷的光芒,给人感觉倒仿佛她在欣赏什么美好的事物一般。
其实原因很简单,枫陌身上拥有一千多年的修为,虽然刻意收敛,从气息上根本捕捉不到半点高手的影子,但他所遗漏出的气质仍然不是常人可比的,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例外。那美女在整架飞机的人里离他最近,自然很容易的就发现了这一点。
枫陌当然能够察觉到身旁的动态,甚至发生在那美女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但他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乎这一点,也没有想过既然有美女投来欣赏的目光,就稍微收敛住自己那副野人样,表现得高雅一点。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关注旁边的人,因为早在刚上机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墨镜美女身上发现了一些值得让自己对她彻底了解下去的东西,但遗憾的是,这还是和他最想要寻找到的玉人没有关系。
而他似乎没有觉察到,在机舱内众人“倾注”于他两只大脚的同时,好像有不少人都刻意的从他所在的第三排中间的过道上走过,但包括空姐在内,他们的目光都是注视他身旁的女子胜过注视自己。
枫陌破天荒的侧首向左侧看了一眼,但当那美女感觉到他目光,有些意外的转过头来时,他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身旁总是别的面孔。如果现在在我旁边坐着的人是离烟,那会是怎样呢?”突然从他脑中闪过的念头说出来恐怕会让自我感觉良好的墨镜美女吐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枫陌总是会在各种情景下情不自禁的产生出类似于此的想法。
在心里甩了甩头,默念了几遍乐观、快乐之类字眼,枫陌按了一下座位旁的按钮,伸手拿起从自动饮料机里面送出的可乐,拉开咕噜咕噜的喝了出来。墨镜美女这才意识到,他们乘坐的这架客机几千里/h的时速根本算不上什么,因为这与枫陌六七秒钟解决一罐355毫升的饮料的速度比起来,实在是太渺小了。
无可否认,身处下层社会的人,可能在绝大多数方面都不如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层人士,但他们也有着自己的优势,他们行事不用拘谨,不用顾虑太多细节,不用懂那些完全没必要的礼节。
枫陌固然不属于那种低等人的范畴,但他现在这白丁莽汉的姿势,给自身带来得感觉却着实要比同在飞机上的其他七八十人循规蹈矩的坐姿要舒服得多,也正因为此,在众人的精神实足的时候,瞌哥(可以理解成瞌睡虫)悄然向他袭来,没过多长时间,他上下眼皮间的缝隙就已经消失了。
蒙蒙胧胧中,枫陌只觉得自己身边忽然传来很大的话声,大概是什么“哈哈,我就知道是雁缥缈,这小妞隐藏的好啊,差点连本公子也没认出来……”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听见,听到的几句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对他来说,当前睡觉才是第一位的。
……
就在枫陌与周公的女儿对棋正欢的时候,一个被暗褐色完全覆盖的大房间内,一双邪邪的目光正对着一支老古董挂钟阴冷的自语:“于风眠,当初你为了坐上我的位置,让我失去了一切,还好老天长眼啊!你的宝贝儿子有专机不坐,偏偏要去客机上面凑热闹,嘿嘿,这就怪不得我了,就让我挽回一点损失吧!”他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阴沉到了极点。
而就在同一分钟,距离这个大房间千里之外,似乎还有一个人,笑得和他同样阴沉。
……
很多事情往往是不如人愿的,比如:正当枫陌大破珍珑棋局,听见周公的女儿说要以身相许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响动却突然产生在这个本就不大的空间内。瞌哥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见事不妙就马上丢弃枫陌自己跑掉了。
枫陌的耳朵被那响声狠狠震了一下,有点“委屈”的睁开眼睛,寻着刚才的声源看去,发现在近处的过道上,竟然仰叉叉的躺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表情很痛苦,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顺着它们畏惧的目光斜上看去,是另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青年,他身高在180公分左右,只比枫陌矮一点点,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没有系领带,此时给人的感觉像一座山。很明显,地上两个人现在这个样子,是他的杰作。
“雁缥缈小姐,您受惊了。”过道不算窄,虽然被那两个男人占了大半,但还是够那个俊俊的青年从他们身边擦过,他走到枫陌旁边那美女面前,非常绅士的说了这样一句。
枫陌这才发现,他旁边的那一位,此刻脸上贴满了惊吓的神色。为什么说是“贴”呢?去问周董吧,他会告诉你: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墨镜已经不在那美女脸上,不出枫陌所料,她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用“颠覆众生”这个词来形容并不为过。
而在枫陌打量她的同时,也不经意的听到后排有人在低声问旁边的人:“雁缥缈怎么会一个人来坐飞机呢?连个保安都没有?”
青年人那句“您受惊了”一出口,枫陌已经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的轮廓,他没有去多想,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枫陌顺便大范围的感知了一下,如他所想,整个头等舱内的目光此刻无一不是聚焦在他们这边。
“谢谢你,先生。”雁缥缈站起身,十分感激的说道。
枫陌对他眼神中流露出的“真诚”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暗自感慨:“天才啊!演艺界的栋梁啊!这种人不去拍电影太可惜了!”
又看了看那青年,枫陌心里继续嘀咕道:“你帮的其实是地上两个人啊!要是没有你,恐怕明天“两名青年在同一架飞机上神秘死亡”的消息将会通过报纸被吵得沸沸扬扬。
但连枫陌也没有想到的是,青年人这次出手,不但救了别人,也同时救了青年人自己。你又问我为什么?去中央电视台看电视书场吧,它会对你说:请听下回分解。”
就在这时,一个女的忽然从雁缥缈前面的坐位上站起,一边飞快的走过来拉起那个和雁缥缈打交道的青年的手,一边说道:“老公,你真是太棒了!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
她话音落下,那青年几乎已经被他拽到了前排,雁缥缈本来还想和青年人寒暄两句,也只好作罢。可怜还躺在地上的两位,在那女的拖拖拉拉之下,发出了一声又一声惨嚎,也不知道那个部位被误伤到没有。
枫陌在暗叹那女的醋劲真大的同时也对她打量了一番,只觉得她长得只能勉强算美而已,但一身打扮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一头把脑袋足足扩大了两倍的狮子发被染成五颜六色,两只耳朵上的吊环大得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情沉重,一套着装更是让人不敢恭维,若不注意那两只“美白”的小腿,只看她衣裤上的一层一层的“鱼鳞”,恐怕会有人以为她是上岸来打劫的美人鱼。
虽然刚才她对那青年人用“老公”这种称呼,但是从两人的默契以及年龄上判断,就连枫陌这种老古董也能看出他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雁缥缈小姐,实在对不起,让您受惊了。”青年人刚坐回座位,飞机上的工作人员已经为地上的两人搬来了医疗设备,前面的话是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的。这些人虽然尽量帮助地上两人治疗,但目光中却充满了敌意,枫陌鼾睡期间所发生的事情,谁对谁错已然十分明显。
而与此同时,枫陌突然发现:“刚才出手的那个青年人,不正是自己前排压根就没脾气那位吗?”
工作人员为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治疗完毕后,两人终于勉勉强强的站起。
正所谓人活一张皮,佛争一柱香,虽然已经从内心深处对青年人产生了惧意,但回到他们后排座位之前,一人还是打足了底气说道:“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今天你得罪了我们,你的苦日子算是要开始了。”
另一人附和道:“不错,凭中国南、北军区总司令的实力,我就不相信你以后还会活得舒坦。”
听到“中国南、北军区总司令”这几个字,机舱内的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们虽然自持地位不低,但自知还远远不能和这两个人相比,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暗想:“这小伙子看来是惹上大麻烦了,哎,看来出门在外还是应该少管闲事才对啊。”
青年人没有理会两人,神色也没有因他们父亲的身份出现任何变化。反倒是他旁边的女友随之紧张了起来,本来还在有些兴奋的和男友说着话的她开始变得有点心不在焉。而就在这个时候,后排的枫陌突然轻声的“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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