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杜先生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艾兮兮的家吗?”张米米多管闲事的毛病来了,挡住杜玄,顶住了门。
“这的月供是我出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杜玄僵了一下,颇有点嘲讽的意思,眼皮翻动了几次,很不耐烦。
“那……”张米米被他将了一军,只觉得嗓子发干,一时半会找不到话来对上。
“你要找她,就打电话吧,我还要陪女儿做游戏呢。”杜玄更不耐烦,啪一声关了门。这一次,她是真的无话可说,无言以对了。
张米米回家的时候垂头丧气,这个世界太大太乱,她一辈子也看不完,看不透。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撞上了莫小言。
张米米发誓自己看的一目了然,在那个通向站在张家大门的小径上,手提礼盒的男子正是莫小言。
莫小言为什么会到这里,他来找自己吗?换成谁,这都是正常想法。但张米米的想法匪夷所思,她居然第一个想到的是张乖乖。她居然会联想到莫小言喝醉那天,被张乖乖蹭了一地灰的衬衫。
张米米没有上前,她掏出手机看看,没有任何电话和短信。可见莫小言和自己也一样,也有小白的时候。张米米躲到了角落的阴影里,不愿意让他瞧见。
这条小径上有一盏通亮的照明大灯,灯光很容易拉长一个人的背影,莫小言的背挺的很直,在光影里,被投射的弧度范围很广,张米米也在这个影子覆盖的范围里,她有点扑扑的小躁动,觉得空里里有一种很甜美的香气,只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张米米使劲嗅了嗅,情不自禁把腿抬了抬,刚跨出去一步,却又止住了。
因为她看见莫小言回头了。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又似乎有点不甘心,掏了口袋半天,然后摇头,站了很久很久,才迈开了步子。
张米米是看着莫小言离开的,她很想叫住他,却拼命忍住。她下决心放下戴玲珑和莫小言,她不应该再去招惹他的。
门口的确有一份莫小言送来的礼物,一个长方形的礼盒,上面刻着花好月圆四个字,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四种口味不同的月饼。
张乖乖嘴馋的很,不是因为有条链子拴着,早过来抢了。
“米米啊,那个男人在门口等了很久,他怎么就那么傻,不给你先发个消息呢?”张乖乖故意在“傻”这个字后面放了重音。
“我怎么知道呢?”张米米很不自然,她吃着月饼,不停地按手机,一直在找之前莫小言发短信的号码。
张米米这种装出来的镇定,其实假的厉害。她吃月饼吃到一半,停了,嘴巴说太甜,又不舍得放下。过一会,她又跑到大门,说屋里太闷,想要缓缓。开了关,关了开。最后,她干脆掏个手机,说是觉得到时候该换个新的了,怎么通讯录啊,短信记录那么卡,存储信量怎么才一点点。
总之是一大堆可有可无的动作,张乖乖看的莫名其妙。对张米米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相当不可理解。直到最后,张米米的手机响了起来,张乖乖只瞧见女主人脸上泛出的光晕一圈圈,从额头到脖子根,处处都是红光。
“张米米啊,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可解释的,包括你也是一样的。”张乖乖发出会心微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张米米低头看短信的表情。
它说的一点不错。这只狗看的东西比人深入的多,这不张米米手机才响,它就猜到了是莫小言。张米米是有点小小的兴奋,这条短信就几句话,大意是请张米米接受莫小言一番心意,他已经来拜访过,本来是想亲自到谢云云。
只要是女生,被男生讨好总是让人觉得很美妙。张米米带着这种感觉,再次拿起月饼,中秋节时间还差的远着呢,能提前吃到月饼,就等于是接到了别人提前的祝福。中秋节啊中秋节啊,张米米很快想到了张玉莲,她亲爱的母亲。于是这种思绪变从美妙的高度滑落到黯淡的基点。
一股淡淡的哀愁盘上心头,张米米打包后剩下的月饼,换了一件衣服,留下半块给张乖乖,摸摸它的头,准备去医院看看张妈妈。
晚上风起寒露,张米米本着孝女之心,赤诚之意,脸色安详的离开家门。
庭院灯火通明,张乖乖本着自由之心,快活之意,调皮戏耍的看守大门。
多么舒服的和谐画面,却在十五分钟后被打破。
仅仅出门十五分钟,张米米迎来人生的第二场大风暴。她是跑着回家的,什么都没说,拉着张乖乖就跑。
“快!快”张米米恨不得抱起张乖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巷子口。
巷子口
张乖乖傻眼了,一双狗眼望过去,是十分滑稽的场面:
一老一少在一辆宝马车前打架,外加两个手足无措的女人在旁观。第一个旁观的是张米米。标准的遇事就心慌,连站的地方都不知道。第二个旁观的是艾兮兮,苦命的瞅着,手里拿着手机,想打电话又不敢打。
两个男人你一拳我一脚,十足的火药味,如果再多喊点人,估计可以开一出打架的特效镜头。
张乖乖看清楚形式,突然明白了张米米的意图,开始汪汪汪地乱叫,眼见无效,直接奔上前去,狗嘴巴一张,瞪着大眼珠,扑向了发拳头的老男人。
可不到一秒,张米米就呆了。空气中划过一道影子,她养的宝贝狗,张乖乖,被老男人一脚踢到了车门,又重重得摔在了地上。
“你这狗娘养的……”张米米话未落音,人已经冲了过去。伴着艾兮兮的惊呼,各种声音,全部聚集在一刻,宝马车前如同放了地雷,碰的一声,一拨人马全部炸开!
一场滑稽戏
警察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不可开交。
张米米和老男人在打架,艾兮兮又和莫小言在劝架,中间躺着气息奄奄的张乖乖。打架的张米米,气势汹汹,力大如牛,死死拉着对方的衣领子,任谁拉,都不肯放。
而在她被带上警车的时候,一直抱着那只狗,绝对的内牛满面。她怀里的张乖乖,始终呜呜啊啊。莫小言喊了张米米几次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她是个木头人,再也没有感觉了。
“张小姐……”老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喊了她的名字。
“说!”张米米,吐出这个字的时候,脸若寒潭之水。不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