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刘凯瑞马上意识到张米米要干嘛,可是松手太迟了,他手心冒汗,额头冒出细纹,心中求菩萨告奶奶的,希望张米米还能保持一点意识。
“莫小言啊,莫小言啊”张米米是真的控制不住了,到底从喉咙口把这个名字挤了出来,第一声是寒蝉凄切,第二声后,是雷厉风行,再到第三声第四声,便是振聋发聩,沸反盈天,弄得里里外外,大家不胜其烦,莫名其妙。
禁不住一屋子责怪的目光,老板耐不住了,亲自送来两瓶矿泉水,麻利得收拾掉桌上残渣,顺便双手合掌,凑着刘凯瑞耳根说:“今天打个九折,希望你们二位吃得开心,行个方便。”
这道“逐客令”技巧用的不错。刘凯瑞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张米米再闹腾下去,丢脸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他是个青年小伙,对于怎么送喝醉酒的张米米回家,感到头疼。幸好他力气很大,还能架得住她。毕竟男女有别,两个人在路边等出租车,头和头之间的距离很短,几乎要靠在一起了。刘凯瑞闻到了一股幽幽的花粉香气,再看看张米米这张脸,酒醉出媚态,脸颊的红晕开出了花,丰泽润物,虽然不是透彻的白皙,但是借着路灯,睫毛微动,光泽如玉,俏目一转,清爽明净。
刘凯瑞有点出神,等到路边等客的一辆出租车司机摇窗主动询问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窘迫。
“你们要去哪里?”司机习惯性开口问地址。
“我们去……”刘凯瑞本想送张米米回家,却突然尴尬的发现他不知道张米米家的确切位置,认识时间不算太长,他大概知道在哪个路口,但是哪一户他却不知道。
“恩……先去xxx路吧,到那里再说。”
刘凯瑞心想,护花使者真是苦差事,只求张米米到了自家路口,能略微清醒一点。
再看看张米米童鞋,依旧是醉生梦死,喊着莫小言,搭在刘凯瑞的肩膀,垂着手臂,贴着他的胸口,随着心跳此起彼伏。仿佛她身边的真是她的情人,千般爱恋,只在此刻。
“莫小言,我叫张米米,工厂张的张,米老鼠的米,我认识你好久了,我喜欢你也好久了。”
张米米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新城中学的高中生,她有胆子说喜欢,有胆子打架,有胆子使性子胡来。面对昔日熟悉的面孔,她情不自禁,一双手自手臂处抬起,慢慢从下往上,摸到了脖子根,绕了一圈缠住,靠的这样的近,她甚至摸起了摸刘凯瑞的脸。
“我为什么看不清楚你了呢?”张米米眼里泛起了涟漪,一点点波纹散开,顺着脸颊,流到嘴巴,都是咸咸的味道。
刘凯瑞任由张米米摆弄,看着面前这个满是泪痕的她,和自己相互依偎,她的眼里没有了刚才秋水盈盈的波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相思泪。
酒过愁肠,相思寸断。张米米的啜泣,换来了刘凯瑞的无限怜惜。他现在才懂得一个女人的心,藏的再深,也是玻璃心,一个女人的眼泪,只为情人而流。
物欲横流的时代,真心越发珍贵,张米米的泪珠子滑进了刘凯瑞的心,和他心底深处藏着的那个倩影慢慢融合一起,拨动了他的心弦,弹起了一曲情殇。短短的十几分钟,快到张米米家路口的时候,刘凯瑞呼吸有点沉重,内心有了一丝不舍。
“米米啊,前面是你家路口了,你还记得你住的门牌号吗?”刘凯瑞小心翼翼扶着张米米,担心一松手,这个软绵无力的身体,便倒在地上。
“乖乖……我听到它在叫我……”张米米含糊不清的声音,让刘凯瑞苦叹。
“乖乖是它……在喊我……不对,是莫小言在喊我……”张米米重复了几次,便体力不支,蹲了下去,脸色憋得通红发胀,嘴巴打开,口水横流,一会就吐了起来。
刘凯瑞毫无办法,他轻轻拍着张米米的背,一半心疼一半自责,早知道她这样不能喝酒,打死也不喊她出来。
张米米吐的差不多了,胃里空了不少,逐渐恢复神智。一看身边站的刘凯瑞,慌忙站起来,没想到脚底划空,左脚没站稳,一个踉跄往后跌了两步,咔嚓一声,崴了脚踝。
“哎呀,痛!”张米米疼的喊出来,酒气去了大半,左脚钻心的苦楚,沿着腿部神经,带动了全身,而且喝酒的劲头还没有过去,头皮发胀的更厉害。
她心有不甘,却没的选择,拉住了刘凯瑞的袖口不敢松手。这是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没有他,张米米无法自己回去。
“来吧,我帮你。”刘凯瑞搀扶着张米米,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张米米的家。
开门亮灯的时候,刘凯瑞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只身形矫健的金毛寻回犬,虎视眈眈望着自己,它的舌头吐的长长的,舔舔自己的鼻头,露出一排尖利的白牙,一双眼睛让人不寒而栗。即使张米米在身边,它也毫不放松。这种景象让刘凯瑞发冷,待到离开的时候,还觉得身后有双眼睛。
刘凯瑞总觉得有些古怪,又说不出来。想了一会,又不太放心张米米,没走几步,重新回到张家大门。
他本来想要敲门,但好像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隔着窗户往里望,却只有张米米一个人的影子。刘凯瑞记得张米米谈过张妈妈已经住院,那么屋子里还有谁呢?
刘凯瑞觉得有点心慌,声音渐渐分成两股,一股扼腕叹息怪声怪气,一股咄咄逼人醉意酣然。半夜三更,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掀起一场波澜。
再往里听,那个怪声分明在喊张米米,而同时张米米也毫不客气的回应着,这一切都让刘凯瑞毛骨悚然,是谁在对张米米说话?
与此同时,屋内的张米米和张乖乖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已经在被窃听中。张米米捂着脚踝,一脸痛苦像。而张乖乖还在质问送她回来的人是谁。
“我管你是狗是人,我管你是不是莫小言,再烦我,我就真的把你送出去!”张米米说的是气话,音色浑厚,掷地有声。
屋内是硝烟弥漫的备战状态,一人一狗对视,相顾无言,屋外是心惊肉跳的暗黑空间,早被张米米这句话吓的魂飞魄散的刘凯瑞,连蹦带跳,大气不喘,一溜烟跑出了巷子。
张乖乖的真相疑云
送完张米米之后,刘凯瑞病了好几天。
张米米想去看他的时候,他是见了鬼一样躲着她。
“这至于吗?”张米米心里都是大大的问号,她的脚伤还没好,走路都觉得疼,可是听到刘凯瑞请病假了,还是坚持来看他。刘凯瑞是她朋友,她理应关心的对象。
可才打过电话,他就不愿见她。
“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