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傅岳摇着头说道。「好比说,你以前不喜欢我碰你,宁可让春兰搀扶你回房,但你昨天却选择了我。还有,你也不喜欢看书,但你却舍弃最爱的女红,一个早上看王若虚的诗论。你说你从未昏倒过,然而事实是,昏倒对你而言,是稀松平常的事。为什么你醒来后,会不记得这些?连齐大夫都觉得这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看诊完后,傅岳跟齐大夫长谈过一番。他不认为一个沉默的病人在清醒之后,会因此而失去记忆,最多只会冰封一段她不喜欢的回忆,不会将十九年的全部抹去。
哦!她好像犯了不少错误,这下可怎么自圆其说的好?在慌乱中,她突然灵光一闪,「我自己也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但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脑袋瓜子发烧过度所造成的吧!」
傅岳对着她皱起眉,「胡说,这一个多月来,你没有发过烧。」
「既然如此,你如何解释我现在的行为?」区婉仪大胆的反问他,反正最坏的结果不外是——他发现她不是他的妻子。
「我不知道。」傅岳茫然地摇着头。「不过我必须承认,你的改变也并非全然不好,至少你比以前好相处多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发觉自己失言了,「哦!秀清,请你别因为我的话而生气,但过去你真的让我感觉难以接近。」
当初他娶她时,曾经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不爱。
然而那些美好的梦想,并没有持续太久。原先他以为可人的妻子,却是个异常害羞的女人,就在他发现他的妻子对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一点都不感兴趣,且强力排斥时,他曾经试着挽救,以他的经验想使她尝到其中的欢愉,但在他明白她并不快乐的情况下,他无法独自享受欢爱的情趣,只好认命地由着她。
他唯一的希望是,在他们少之又少的同床共枕中,她能够为他生个一儿半女就满足了。
现在他几乎已经习惯两人的生活模式,但一切却又在今天全部被推翻。如今,她坐在那里,似乎在突然之问全忘记过去的事,还一副很喜悦的样子。
区婉仪确实是喜出望外,「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的改变了?」
傅岳慢慢走向她,好像想确认她真的是他的妻子吗?「秀清,你确定自己没事?」他打量着她的脸问道。
近看之下,傅岳发现她的确有些下同,她的眼睛不再是懦弱、灰黯无光,而是充满着生气,好像属于另外一个人所有。他不禁被这双生动的眼睛所吸引,最后还大胆的伸手抚着她的脸。
区婉仪的心狂跳不已,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的碰触她,「你以前都是用这种方式,来确认我有没有事吗?」她有点戏谵地说。
但同时她也想着,如果他都是以这种温柔的方式抚摸秀清,她不介意随时随地让他为所欲为。
光是感受到他的手指,正爱抚她脸上的肌肤,她的心跳又加快了一倍,然后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往他挨近了些。
仿彿洞悉她的心思般,傅岳将手滑过她身后,将她拉往他怀中,「秀清,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他的声音忽然紧绷起来。
区婉仪不解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折磨你呢?」对她而言,虽然他还是个陌生人,但她喜爱这个男人,甚至愿意跟他上床证明她的爱,又怎么可能会折磨他。
傅岳挑起她一缯头发,任由它缠绕着他的手指,「你很清楚我话里头的意思。你忽然对我一反常态,用那么柔和的语调跟我说话,还说想跟我亲近,你是想令我疯狂不成?」他有些不满地说道。
区婉仪看见他眼里的挣扎,心疼地抚上他刚毅的脸庞,「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才好。」她无法跟他说,站在他眼前的,不是那个排斥他的秀清,而是另一个爱他的女人。
「我知道你无话可说,恐怕连你都不清楚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这也是为什么令我如此难受的原因。」傅岳的手臂渐渐夹紧,表情看来很是痛苦地将她更贴近他的身体。他的心在要与不要之间强烈拉扯着。
区婉仪几乎无法呼吸。他的身体既温暖又结实,靠贴在他的胸怀,更能感受到他的魁梧。她的双峰自然地压挤在他胸口上,也感到他激奋的男性象征正压贴着她的小腹。
她身体的每一处,几乎都感受到他的存在,当她全身的血液急速冲流着时,她感觉自己迫切想要和他做爱。
「傅岳……」区婉仪闭上眼睛轻唤着他,同时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她缓缓送上她的唇,十指抚摸着他颈项上的肌肤。
傅岳的雄躯猛地颤抖一下,欲念顿时如脱缰野马,随即他激烈地吻着她。他的吻是饥渴的,胸腔处还连连发出一阵申吟。
当他如此强烈回应时,区婉仪也热情地吻他。
傅岳是个接吻高手,虽然吻得激情,却不会让她感到痛,当她张开嘴巴时,他又申吟一声。
经过一阵猛吻,区婉仪已是意乱情迷,自动地吐出舌尖,吮舐他的舌头。他将她搂得更紧,让她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激情。
「嗯……」区婉仪紧搂住他的脖颈,鼻孔微哼,眯着眼睛,如痴如醉的沉浸在热吻里。
傅岳情不自禁地将放在纤腰上的右手,慢慢覆在她的ru房上,顺着凹凸的曲线,由上往下轻抚着。
「嗯……」区婉仪被他逗弄地脸泛红潮,全身麻痒难耐,在此诱惑下,她的同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但突然间,傅岳没有示警便松开了她。她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明白他和她一样,都迫切地想要对方。
「该死,秀清。」他咬牙低咆道。「你以为我是圣人吗?这样诱惑我,会逼得我冲破防线的。」话说完,他随即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区婉仪内心充满着空虚感。他虽然想要她,却非常肯定她会拒绝他,因此连试都不颐试着和她敞爱。
她颤抖地抬起手来,轻轻碰触他,「傅岳,我不会怪你的。」因为她不是秀清,她是区婉仪,一个爱他的女人。
「不,你会怪我。」傅岳急转过身,声音粗哑地道。「等我们真的做了,不管哪一天你又回复过来时,你会怪我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秀清,我不想一再重复那种失望,一个男人的压抑是有限度的,我也会累,你懂吗?」
泪水充盈着区婉仪的双眼,他的话使她椎心泣血,秀清对他的伤害,恐怕连她自己本人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