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拿起桑永恒没有用完的剃须刀刀片,往苍白的手腕处狠狠划下,寒光一闪,手腕裂开一道细细长长的口子,伤口慢慢变红,渗出血丝,她用刀片拨开皮肤,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顺着白皙到透明的胳膊流到肘处。
一滴……一滴……
鲜艳的红色落在洁白的婚纱上显得格外刺眼,耀的人无法直视。
一点都不痛,原来心死了,连肉体也跟着麻木了,又狠狠地划了几刀,鲜血流得更凶了。
她笑起来,极尽妖娆。
缓缓地,她把手腕放进水里,水面一波波温柔的涟漪,血液在透明的水下升腾旋转,幻化成影,慢慢的,浴缸里的水变成了粉红色,并且不断加深,再加深……
水从浴缸里漫出来,扑到地面的白色瓷砖上,扑到她白色的婚纱上,原本洁白的一切顿时被染成了曼妙的红色,说不出的妖娆。
她觉得身子渐渐变冷,眼前也不如原先明亮了,在朦朦胧胧的光影之中,她仿佛是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自己住在北京的军区大院里,小楼前的花圃里,全是自己种的风信子,高贵的紫色,随着微风左右摇摆,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在怒放的花海中翩跹起舞,那个时候的日子,那么美,那么美……
因为失血过多,嘴唇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只留下一片苍白,终于垂下疲惫不堪的眼皮,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桑永恒,我拿我的命向你赔罪,还清了今生所有的债,来世,我不要再遇见你。
军区医院。
正在抢救的标识亮着。手术室里雪亮的无影灯下,医生正在努力挽救这濒临离开的生命。
向勇东焦急的赶过来,怒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保姆在旁边早就泣不成声了:“晴姐让我带着孩子回去,她说随后就来,可是很久都不见过来,我和阿姨就回去找,到的时候,姐已经割腕……自杀了……”
向勇东如遭雷击,跌坐在椅子上。
手术室里雪亮的无影灯下,医生正在努力挽救这濒临离开的生命。
“滴——”一声蜂鸣,显示器上可怕的直线逐渐取代折线。
“没有血压了,心跳停止!”
“电击。”
“充电200。”
“离开!”
“未见复苏!”
“再试一次!充电300。”
医护人员的奋力抢救终于挽回了这个年轻的生命,医生长出一口气,转身离开手术室。
“医生怎么样了?”家属顿时全部围上来。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你们可以放心了。”
所有人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向勇东气急败坏地去找桑永恒,却被告知桑永恒同向晴离婚后就已经离开了上海,现在不知道人在哪里。向勇东怒发冲冠:“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败类给我找出来!”
向晴在醒来之后与父亲说:“我犯下的罪孽如此深重,我心中实在有愧,无颜再与儿子共同生活下去,爸、妈,请代我将桑5+^抚养成人,女儿不能继续在承欢膝下了,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她恳求道:“我走以后,请不要再迁怒于永恒。”
向母劝道:“老向,不要再找了,放过桑永恒吧,就当是了了晴子的一个心愿吧。”
向勇东虽不情愿,但想到心爱的女儿,叹了口气,说:“给小托~^改姓向,过继到时子名下,以后就是我们向家的孙子,我们向家从此与姓桑的再无瓜葛。”
向时正巧被调回北京,路径上海时就把两个孩子带回去,养在身边,视为己出。
故事讲完了,天边的夕阳也已经敛起了光辉,只剩下地平线上的一片赤红,烧着了远方的天空。
向晴说:“我把故事告诉你们,并不是让你们心怀仇恨,而是要你们知道真相,还有就是在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勉强不来的事情,就随它去吧。”
可是向刂撇蛔。髦勒庖磺卸际悄盖子写碓谙龋苫故且种撇蛔。有牡鬃躺龆愿盖缀徒虫玫某鸷蓿侵殖鸷扪杆倥蛘吐樱敝辽拿恳桓鼋锹洌丝讨荒芴阶约盒牡椎哪藕埃焊闯穑「闯穑?br/>
透明的落地窗之外,院子里的花圃之上,风信子在夕阳的红光包围下愈发的紫了。
向晴最最喜爱的花,在美少年雅辛托斯的血泊中生长出的美丽花朵,紫色,代表哀愁、妒忌、忧伤的爱,仿佛是预兆了她的一生。
向玘身体轻轻颤抖起来,脸色煞白,嘴唇渐呈紫色,俊朗的五官纠在一起,豆大的汗珠由额头滚落。
“小玘!”向蝗淮蠛埃幼乓辉径穑缸畔颢^就向外冲去。
一家人焦急地等在急救室外,向糇叛劾幔蛉灰皇执钤谒缤罚参克担骸靶~‘,别难过,小玘会没事的。”
他捂着脸:“都是我的错,一定是我太强势了,把两个人的营养都争了过来,才会让小玘变成了这个样子。”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家子人立刻把大夫团团围住,孙大夫去掉口罩,露出安慰的笑:“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们等会儿就能去病房看他了。”
医院病房里到处都是雪白,穿着蓝白条子病号服的向玘安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无力,向鹚涞氖郑嵘担骸靶~^,你要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向晴还是死了,在两兄弟十八岁的时候,她再次选择了自杀,这次没有人及时发现。
后来在整理她的遗物时才发现,向晴是得了很严重的忧郁症。
、chapter8兄弟
暑假只过了一半,向然和向捅凰屯9潦椋亲叩哪翘煜颢^没有去送,而是在家弹了整整一天的钢琴,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跳跃起舞,曼妙的旋律袅袅上升,坏绕在整个军区大院的上空,灵动极了。
他是被上帝遗忘的天使,无法看到这美丽的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