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不是钱,是钱包。”
这句话说出来有些沉重,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哦?很有意义的人送你的?你妈妈?”
“不是——”他轻轻摇着指头,嘴角带着戏谑:“是初恋情人。”
“那你怎么不夹你初恋情人的照片?”她瞥一眼钱包,“反倒夹自己的。”
他“嘿”一笑说:“你不知道看美男长寿吗?”
她低头喝咖啡,他“哎”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她就已经把一嘴的咖啡尽数喷了出来,“好苦好苦……”
“这杯是你的。”
他的那杯是黑咖啡,他不能喝奶,并且讨厌甜食。
四年后的北京。
如今的向先生关于照片的解释,意思和当时如出一辙。
可如此一致的回答,是所谓的双胞胎间的灵犀感应吗?她猜不出来原因,但也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的原因。
酒足饭饱再坐在如此高级的跑车上,确实容易犯困,最后被向玘叫醒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她打开手机一看,被吓了一跳,竟然已经将近凌晨四点了,抓起自己的背包就开门下车,还嘟嘟囔囔地抱怨:“两个小时,走路都能打个来回了!”
向玘不语,一手架在车窗上微笑看她,接触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真正的桑琬和二哥所描述的桑琬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不过他倒是觉得眼前的桑琬更可爱些。
桑琬都已经走到门洞口,又扭过来对他说:“你快些回去睡觉吧,下了飞机又折腾这么久,肯定累坏了。”
他的确是累坏了,等到桑琬的身影消失在墨黑的夜色中,他才松了口气靠在座位背上,他连开车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到一连串扣车窗的声音,他睁开疲惫的眼睛,车外站的,竟然是陈诺!
陈诺同向谎不犊斐担纱耸比床桓液莶扔兔牛荒芑夯呵靶小?br/>
“阿诺,我不想回家……”
“我也没打算让你回家!”陈诺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发出“滴”的鸣响。
“我错了……阿诺你别生气……”向玘小心翼翼地道歉。
“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陈诺还在气头上,“飞机就在机场,你马上跟我回伦敦!”
“不!”向玘大喊,一下子坐直,按着胸口喘息着。
陈诺怒不可遏,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奔驰在无人的高架上。向玘看着仪表,听着窗外逐渐响起的呼啸风声,脸色慢慢变白。这辆车子的最高时速超过340km/h,实测百公里加速时间仅用2。8秒。
向玘艰难地握住陈诺的胳膊,“阿诺,太、太快了……”
陈诺这才如梦初醒,一脚踩下刹车,反手解开安全带就探过身子,一脸的紧张:“小玘,你还好吧?”
向玘点头:“没什么事了。”
“那我们就继续往机场去了。”陈诺坐回去,连安全带都没有系,就直接拉紧手刹,刚踩下离合,胳膊又被向玘拉着。
“阿诺,我不会去伦敦,我要留在北京。”
他说得异常坚定,就像是向龆o研脑嗑韪颢^时的语气一样,陈诺一时失了神,那是多久了,可是那人的眉目、动作、语气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从来不曾散去,有的时候,他甚至搞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死。
“阿诺,你说过会支持我的一切决定的。”向玘仍旧在尝试说服陈诺。
终于熄了火,车子里面一团黑,远远望去,深灰色的lambhinireventon与夜色融为一体。
陈诺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幽幽地看着窗外,声音低沉:“我没有支持你吗?你那日叫来季承,签署了什么要的法律协议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小玘,你已经是大人了,已经是而立之年了,我知道我不该也没有资格过多的干涉你,可是我请求你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想想∠胂肽愣缥阕鞒龅奈∥也荒苎壅稣隹醋拍阄怂ニ退溃阒缆穑?br/>
“没有她我也不会愿意住院的!”他试图辩解。
“你还少在这唬我,”陈诺终于扭头看他,眉头轻皱,“你在洛杉矶治病,从手术之前三个月入院到最后康复治疗结束出院,都是谁陪着你的,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讨厌医院?你如今越来越有本事了,我不过回了一趟公司,你竟然就从医院逃跑了,逃跑也就算了,你竟然还翻窗户,你是不是疯了!”
陈诺说着,火气又冲上来,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最后干脆闭口不语,直接开门下车,“咣”一声摔上车门。
远处的城市已经沉沉睡去了,从高架桥上往下望,四周的楼宇已经没有了一丝灯火,只剩下道路两旁的路灯,两条笔直的橙黄色光线越靠越近,终于在地平线出交汇成一点。冷风吹起他的风衣,扑扑的翻开,露出里面深灰色的里子,他并不在意,而是专注于指间明灭的红星璀璨,身后偶尔有呼啸的车声,却也遥远的似是另一个世界。
向玘抽掉他手里的小半截雪茄,在栏杆上捻灭后扔得远远的。
他们隔着缭绕烟雾寻找对方的眸子,就在眼神碰触那一刻,陈诺却突然别开脸,抬手挥散空气里的白烟,“你离远一点,别熏着你了。”
向玘却好似没有听到,目光依旧停留在陈诺身上,“阿诺,我自己就是医生,身体怎么样会不清楚吗?而且那只不过是三楼,要是三十楼,就算有人拿枪抵着我脑袋,我也绝对不会翻的。”
“就算是三十楼,你也会翻的,”陈诺的嘴角上扬,却是无奈苦涩的弧度:“因为——你爱她……”
“什么?”向玘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