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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玘惊恐地大喊:“哥,你别走,别走啊!我想你,阿诺也想你……”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再也听不到了。
桑琬反复做着梦,梦到狂风暴雪,梦到雪崩,梦到到处都是白色,把他们两个层层埋住,胸口越来越沉,来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啊……”
她惊醒过来,才知道是做梦。
已经是傍晚时分,护士看到她苏醒过来似乎松了口气,对她说:“陈先生在等你。”
因为腿部有冻伤,护士只能扶着她去见陈诺,进到会客厅的时候,她紧张地甚至有些慌乱。护士扶她坐下后就掩门出去,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平静,锋芒内敛,看似温润,可桑琬却感到这表面后隐藏的锐气。
终于收起目光,他风度偏偏地问:“我抽支烟,可以吗?”
她点点头。
、chapter31脱险
淡淡的烟雾升腾起来,将他整个人笼在其中。或许是因为隔着烟雾,她竟然看到他俊朗的面孔扭曲变形,最后狰狞起来。只抽了两口,他就掐灭手里的烟,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沙发里,声音中透出一丝倦意:“已经一天了,他还没有醒过来,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在icu,你去看看他吧。”
她顺从的在护士的搀扶下去了icu。
里面的护士正在忙碌,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存在。她木木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脸上扣着氧气罩,冰冷的药水从袋子里一滴一滴地低落,无声无息地流进他的血管。周围的仪器在工作,发出轻微而单调的声音。而他,就那样躺在病床上,完全没有知觉,甚至感觉不到生命的迹象。
一时晃神,她又搞不清楚他是谁了,到底是谁?
陈诺就站在厚重的玻璃墙外,眼前的景象让他感觉好似回到了从前,在洛杉矶,他和向驼庋驹贗cu外看着向玘。
那个时候他挺过来了,这次,还能挺过来吗?没有人知道。
时光好似凝固了一般,她茫然地站在那里,心里除了自责还是自责,如果不是她任性,他不可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全部都是因为她,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直到陈诺进来,他声音不大,透着不可置疑的命令语气:“跟他说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只要他醒过来,否则——你就等着去给他陪葬吧。”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手,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凉,像是没有温度。
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不想让他死,不是因为害怕去为他陪葬,而是他不能死,她说不出原因,只是觉得他不可以死。
向玘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他睁开迷离的双眼,环视着四周,只见一片雪白。
“你醒了?”
是陈诺的声音,疲惫掩盖不住其中的惊喜。
向玘艰难的点点头,声音沙哑:“她呢?还好吗……”
“她没事,我马上派人去叫她过来,现在让医生来给你做检查。”
他却不依,非要先见到她才肯让医生做检查。
陈诺无奈的伸手按住他的肩头,轻声说:“我立刻去找她。”
一干医护人员在陈诺出去后鱼贯而入,但都只是站在一边,直到陈诺将桑琬带来,隔着icu厚重的玻璃墙,向玘看到外面走廊上站着的单薄身影,才放下心来,任医生为他做检查。
raymond一边给他做检查一边没好气的抱怨:“你好歹也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况呢?即使做了心脏移植,也是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仍何况那样的天气正常人尚且抗不过去……”
向玘木然地看着窗外的阳光,不理会他的话。
“不过上帝还真是眷顾你啊,竟然让你撑过来了,你们中国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raymond不怀好意地笑:“嘿伙计,你知道吗?你这次舍身相救,可是把那位美人感动了,我想你要是现在求婚,她一定会二话不说就答应的。”
终于收回目光,他看着他,无奈地笑。
他本是想等到向她坦白一切,征得她的原谅后向她求婚的,可是经过这几次的发病,他决定不向她求婚的,不是现在不会,而是永远不会。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能活多久,也许是一年,亦可能是一天,反正是他绝对不可能陪她走完人生的道路,所以他不会娶她,他只想把自己的爱给她,然后挽着她的手,把她递交给一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男人手里,并告诉那个男人:“现在我把琬琬交给你,日后你一定要全心全意爱她,给她最大的幸福。”
“我睡了多久?”
“五天了。”raymond哀叹一声:“这些天陈都没怎么合眼,连东西也没怎么吃,人都瘦了一圈,你去英雄救美,可把陈给害惨了,我看你以后还是消停点儿吧,算是为了陈,他对你那么好……”
他心下一惊,“你告诉阿诺的?!”
“是桑琬,她打电话告诉陈的,”raymond白他一眼,“要不是陈通知我,你恐怕早就找上帝喝茶去了。”
向玘的身体依然很弱,检查过后就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桑琬看着icu内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心中嚯嚯直疼,却说不出理由。
“他以为你是死了,我为了让他接受治疗才骗他说你没事,所以非要见到你之后才肯接受检查,”陈诺的声音悠远而深沉:“桑琬,你都看到了,他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甚至是你自己。”
毫无征兆的,她的眼泪扑簌而下,模糊了双眼。
桑琬一直熬到深夜才回病房,刚躺下还没有睡着,就被敲门声惊起,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