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过后的早晨,曦国的京城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雪虽不大,星星点点,却足以蒙住他前行的路。
抬头去看,楼台上没有她送别的影子。
皇帝递来一杯酒,温过的,有着暖意。皇帝说:“这是未央那个丫头温的酒。”
辰轩眼眶一热,抬眼望去,依旧没有那个单薄的身影。
“还有这个。”皇帝递上一件战袍,“这件战袍是未央亲手绣的,仿佛早就料到你要走似的……”
皇帝眯眼一笑,其实把辰轩调走,是他和泽国共同的协定。
坐久了皇位,就越觉得不安,扎了针似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这根针拔掉。
辰轩接过战袍,目光向周围扫去,却依旧寻不到那个人影。真的,连最后一面也不见么?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遇。
他只能暗暗祈祷:未央,珍重。
队伍终于开始行进,细碎的雪花开始渐渐停了。
前路,分外清晰明朗。
躲在宫门后的未央眼泪已经止不住落下了,探出头来,那个人只留下背影了。她跑出去,却不敢喊他的名字。
好冷啊,未央好冷啊。
她赤着足,站在冰冷的地上。轻罗薄纱,泪落地,却分外灼热。
大地,终于凝结了所有的冰冷,让她寒彻了心扉。
只是,她告诉自己:我会等。
入冬的雪真的很冷,雪芜阁的床,出奇的没有温度。
她还是喜欢赤着脚,瑟缩在角落里,因为从那里可以看到,寒风吹过,撩起床顶的纱帐,犹如幽灵起舞。若隐若现,那里宛若安静地坐着一个瑰丽的女子。
脚底下永远没有温度,不过,再也没有人会抱起她。
孤独与寒凉是上天赐予的,她接受。
眸子里永远蒙着一层雾,凝视着阁中的床,痴痴地念着:“一共三十六针。”
没有人会对她说“乖乖地睡,我会守在你的身旁。”
衾被冰冷,似是吃饱了母亲的血,湿漉漉的。
暗夜里,她不再会哭泣,想念的人一个都不会回来。
要用什么,才能挽留情感?还是,什么都不再需要了呢?
未央望着清冷的孤月一轮,高傲地悬在黑色幕布上,她暗下决定,她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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