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床上，未央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了。

“去拿药来！”他半靠在床上，将半只袖子扯了下来。。

未央撇过头去，说了句：“我这里没药。你出来，应该自己带药了吧。”

步潇冷笑一声：“当然了。”说着，取出一瓶药来。

未央接过，打开瓶塞，低低惊呼：“鹤顶红！”

“也许是为我的对手准备的，也或许是为我自己准备的。”稍稍一动，扯动了伤口，鲜血流下，濡湿了床铺。

未央顿时感到有些痉挛，眼前浮现出五年前的场景。

“快去拿药来。”

心底里突然生出的怜悯与关怀让她止不住脚步地奔出去：“我知道那里有药了。”

她记起后院有些野生的草药，曾经割破手，茹芸给她上过药，效果不错。

还认得草药的样子，在月色下辨认了一番，她采了几株回到房间，认真地捣起药来。

床上，他的喘息声渐渐沉重起来，发丝已经浸湿了汗水，贴在了脸上。

未央赶紧将捣好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手有些软，伤口真是骇人。

她咬着唇瓣，冷冷道：“如果你以为我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小女孩，那你就错了。”

步潇因为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胸部一起一伏，喘息不已。

“还有哪里伤了？”她没好气地看着那张戴着面具的脸。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竟然在面前解下了上衣。

未央赶紧转过身去。

“你转过身去，怎么帮我擦药？”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未干的血迹印在她白色的衣服上。

未央递去草药：“我看你有力气了，自己弄吧。”

他的手突然使力，一把把她拽了过去，用命令的口气道：“快点。”

五指扣在手腕处，又凉又痛。

她的目光落在他心口处的伤口上，忽地轻蔑一笑：“是在偷东西的时候被机关射出的箭伤着的吧。”

凑近一看，发现伤口确实严重，若是在偏过一点，就会立毙。究竟什么东西，能让堂堂泽国的长陵王亲自动手？

为他敷上草药，再用白布将伤口包扎起来。未央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撇过脸，发现手臂上的伤口因为扯动，血又渗出了白布。

“你别乱动，否则这条手臂恐是要废了。”

他抬起脸来，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未央收拾了一下血衣，回过身来：“雪芜阁还有几件小太监的衣服，我去拿来。”

顿了一下，她又说：“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可怜你，不忍心让你客死异国。所以，不用感激我。”

“我不会感激你，感激一个卑贱的汉人。”他冰冷地吐出话来，寒冷得可以把人冻成冰块。

未央回过身去，看到一抹月色破碎，在阁楼前洒落。

屋内，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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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再贴一章，晚上再贴一章，可能半夜再贴一章，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