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王爷的贴身丫头,这会儿就要启程难免有些事情要忙碌,见我已经好些,也就忙到王爷跟前听后差遣。我与晴儿也将收拾的衣物打包,本就没带什么东西出来,如今也只是拿了两件衣服,倒是轻便的很。
宁王爷住在驿站本就是查找粮饷的下落,所以带的人并不多,几百号人没多大会儿就已经在驿馆门口整装待发。全部的人都是高头大马,就连沛芷也骑在马上,护在宁王爷一侧。
看着马,我不禁皱起眉头,难道我也要骑着马?
还未等我发问,旁边的侍卫就迎上来,指着马队后面道,“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原来,他准备了马车。我甚是安慰的看着他,可他却忙的根本没留意到我的存在,匆忙的吩咐了手下的人,一切妥当后,策马而去。
马车出了清水镇就一直没走什么好路,颠簸的很。马车很小,很简陋,只在后面放了蒲团供坐着,想是他们都骑马,因我才准备的马车,有些仓促吧。
本就昨夜感了风寒,此时山路崎岖,颠簸的更加晕沉难耐。晴儿把坐垫一层层的摞起来,垫在我身下,虽是柔软了不少,可仍旧觉得骨头像是要散了架一般,耳边马蹄声起又落,急急切切,全然不顾马车中的我们是不是还能坚持的下去。我甚至对怀疑自己为什么当时还因为这马车对宁王爷怀有感激之情,现在我只觉得,他这像是变相的在惩罚我之前对他的不敬。
“小姐,怎么又想吐了?”晴儿见我捂着嘴干呕,皱着眉头,一手拍着我的后背,一手撩起车帘,望了好久,终是一句话也没说,慢慢的放下帘子来,将我的头靠在她的肩上。晴儿这几日瘦了好多,靠在她的肩上,真怕她会撑不住。
许是晴儿的手指的轻柔让我感觉舒服了好多,昏昏沉沉的,很快忘记颠簸,想起以前在天宫的日子。那时候每次要去稍远一点的地方,心染都会架起腾云让我站在上面,稳稳当当的速度又很快。可是每次我自己架腾云的时候总是不会像心染一样架的这么好。我的腾云又薄又慢,稍有不慎,还会掉下去。现在的感觉就好象是站在腾云上一样,轻飘飘的,左右摇摆,还有风,吹到脸上凉飕飕的。好久没有这感觉了,我兴奋的跳啊叫啊,好不惬意。可突然有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我,让我无法动弹,我越挣扎,他抓得越使劲。
“不,不要,不”天边渐渐的黑下来,腾云不见了,心染不见了,只有漆黑的夜。黑暗中我彷徨无措,一只黑手渐渐的变得明朗,我慢慢的看清他的脸,一张毫无生气的精致面容,“孤泓”我惊叫出声,他的脸色苍白,双眉紧蹙,极其厌恶的甩开我。
我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越离越远,竟是没有一丝的犹豫,难道你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
“小姐,小姐。”晴儿轻摇着我的身子,见我睁开眼睛看着她,竟是喜极而泣。
“怎么哭了?”我仍旧我靠在晴儿的肩上,一滴泪悄悄的滑落到我的脸上,湿湿的,暖暖的。我好想笑着安慰她,可是嘴角一动,竟有些抽搐。看着她哭,我也想起刚才孤泓的背影,心中感伤,不知不觉的竟是和晴儿一起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沛芷跳下马来,做到马车里,看着我们俩都在哭,好奇的很。
“晴儿,出什么事了?”沛芷忙问,“刚才问无痕,他什么话也不说。”
“小姐病的越来越重了,刚才都说胡话了,沛芷姑娘,你摸摸小姐额头,好烫。”晴儿急得眼泪都没来得及擦,抓着沛芷的手摸上我的额头。
刚触及额头,沛芷忙缩了回去,叫道,“怎么这么烫!”
“这一路颠簸,小姐还病着,身子哪能经受得起,刚才还抓着无痕将军的手不放,都快病糊涂了。”晴儿声泪俱下,沛芷也面露难色,一手掀起车幔,紧咬着嘴唇,看着前面的宁王爷,叹了声气,无奈的摇摇头。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我仍旧看到那一抹青色的背影,孤独的立在风中,衣角飞扬。
“我们也快到了,姑娘还可以坚持一下吗?”沛芷很不好意思的低头问道。
“我没事,快些赶路吧,等会儿耽误了行程,怕是宁王爷又要有说辞了。”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沛芷也叹了口气,掀起车幔策马前去。
“小姐,孤泓是谁啊,为什么我没听小姐说过?”晴儿拿着帕子擦干我额头的冷汗,怜惜的问道。
“孤泓”我撩起车幔,无痕骑着白色高头大马守护在马车一旁,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根本没有留意到我正看着他。他是无痕,毕竟不是孤泓,我一再的告诉自己。放下车幔,我什么也不想说,靠着晴儿的肩膀眯着眼睛假装睡着。
“红颜姑娘现在可感觉好些了。”还未刚到营地多久,沛芷就急忙忙的赶到我这里。看着她还一身的疲惫没来得及休息,到让我有些内疚。
“沛芷,我没事,刚才已经喝了药,等会儿发发汗应该就好了。”坐了一天的马车,先不说头晕,这屁股就已经足够我难过的了,虽然晴儿在我身子下面垫了好多的垫子,可是仍旧腰酸背痛。这会儿睡到床上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觉得怎么睡着都不是。
“莫不是哪里还不舒服?”沛芷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斜眼看着晴儿,晴儿也看着我,还很有感触的过来帮我揉了揉肩膀,真是心有灵犀啊。不过,晴儿一天也累坏了,想来应该比我还累,也不忍心让她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