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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要再玷污这份情!”我字字用力的对他道。话说完,眼中水雾氤氲,我忙低头掩饰过去。
为何他就不能保守着之前对红颜的情,那种毫无瑕疵的爱。为何他要让我看到危难下,他用这红颜的身体为赌注,冒死只为求得生存。哪怕他在我耳边说要带我一起离开,可是在他做出这样决定的时候,我想,红颜的心就已经没有跳动的力气了。
原来,为了活着离开,他可以舍去所有的情分。亏我在这里看到他时居然还会替红颜有一丝的惊喜,原来红颜也不过只是红颜,失去了一个再寻一个便是。
念此,我仰天而望。情!不过如此!
信步而去,不理会身后墨离的惊,不理会宁王爷的怒。
只是心里顿时空空的,就好象曾经一般,好无力,却无处可逃。
听闻周围将士所言,今日的围猎本是要明日才散的。可因为发生了刺杀的事情,宁王爷没了心情,众将士纷纷被柏远遣回军营中,不敢有所懈怠,以防大泽突然来袭。
一切吩咐布置妥当,我随着宁王爷赶着夜路回王府。
一路上宁王爷不语,我心中烦闷,也无心情说话。沛芷骑马与无痕并肩分与宁王爷两侧,远远的将我落在后面。也罢,本就不会骑马,这会儿被他们甩在后面倒也落得清净。只是为何我龙沫儿如此的不济,在天宫眼看着孤泓和夕儿柔情蜜意,到了这凡间还遭遇了墨离这种寡情之人的伤害,唉!
望着天空的朗月,我独自叹息。
突然,身边一个白影幽的闪过。我的小马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惊到,仰天长鸣,前蹄一掀,“哗”地就将我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痛!”
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我就结结实实的被摔倒了地上,全身上下,钻心的直痛啊。
“白虎!”宁王爷厉声喝道。
我眼角挤着泪,两手胡乱的抹了干净方才看清楚,面前原来是那只被宁王爷从围猎场带回来的白虎。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这种兽性浓厚的虎怎的会这么听宁王爷的话,就这么叫了它一声,它就乖乖的走到宁王爷身边去了。难道真是物以类聚,这白虎也跟宁王爷一样看起来有些鬼魅,果然所猜不错!
我暗自点点头,越看越觉得他们真的很想配,怪不得会这么投缘。只是,自从见到这白虎我就不曾和它接近,更不会得罪它啊,可我怎么总感觉它对我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总时不时的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这会儿倒突然跑出来吓我,难道我龙沫儿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吗。
越想心里越是难受,本来墨离的事情就让我无法释怀,这会儿就连这初见的白虎都对我如此的有意见。我,我,借着落马的疼痛,我眼角悄悄的逃出些泪水。
突然的一摔,双手先着了地,此时已经开始见血,殷红殷红的血色甚是眨眼。我从怀中掏了锦帕裹在左手掌上,可右手掌血却还一直不停的流出。
“起来!”宁王爷人已至我面前,高头大马,顶着月光。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膝盖处一动也开始丝丝的疼痛,看来摔的不轻,还好我骑马比较的慢,不然怕是摔的更严重了。
无痕骑马回身,在我身边翻身下马,低头看着我的伤势道,“看来你不能骑马了。”
“不能骑马!”我心里暗想,如果这样那我难道还要走着回去不成。不行不行,这个样子更不能走,还是上马慢悠悠的晃回去吧。
无痕从腰间抽出一条锦帕,弯下身细细的帮我绑在右手之上。他的发丝若有若无的触到我的脸上,像是火焰灼烧着我的心。无痕,无痕居然是在为我绑锦帕,我是不是在做梦。虽说之前因为那“月下霓裳”的曲子,他对我并没有以前这么的疏离,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是在为我绑锦帕。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无痕的一举一动,生怕这一切都只是梦境。
“回城!”
无痕刚起身站好,宁王爷就当头一声厉喝,两眼放光的盯着我右手上的锦帕。
“是!”我咬着牙颤悠悠的扶着膝盖起身,还未站好,手臂就突然的抽痛,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可身体却落到了暖暖的怀抱中。
“本王可没这么多时间在路上耗着!”我这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宁王爷的马背,与他共骑。
话音未落,他夹起马肚,狂奔而去,无痕沛芷立即紧随而来。
今日出来时也是因为自己不会骑马,与他共骑一马去的围猎场,这会儿倒是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又和他骑着一马回去。看来以后我要学着骑马才好,不然,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这么荣幸,每次与他共骑的时候都是他最不愿意说话的时候,我还能图个安宁。
宁王爷从围猎场里出来时心情就并不好,想来也是情理之中。这么好的天气本是游玩的时候却遇到了刺客,回到营地又因为我而被人威胁,哪里有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是个好心情呢。只是希望他现在憋得一肚子的怒气不要发到我身上来才好,还好还好,刚才我落马时并未见引起他太多的火气来。
威胁!我脑中精光一闪。
为何墨离笃定了拿我会威胁到他,如果宁王爷不吃他这一套,那么我是不是现在应该含笑九泉了,当然是嘲笑着墨离的自以为是。
可是他---宁王爷确实没有不顾我的生死,甚至是还救了我。其实,我还该谢谢他才是。可是他又为何要救我,难道说我对他而言真的重要吗,重要到可以那我作为对他的要挟?
摇摇头,我自嘲的笑了起来。我现在只是他的一个侍女罢了,想要身边大把大把都是,又何必为了我而放弃杀死墨离的机会。想必他救我,也只是因为他是宁王爷,不会受任何人要挟的宁王爷。墨离触犯了他的威严,当然是不能让他得逞的,否则以后宁王爷还怎么立足才好。
也许所有的事情我都猜的差不多,却独独想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怒气终究是要发泄在我的身上,谁叫我不识好歹的做了一次墨离手中的人质,谁叫我半路还摔下了马,耽搁了他回城的时间。
夜凉如水,他“啪”的踢开我的门,一股寒风卷着他身上阴冷的味道乍袭而来。
“王爷怎么三更半夜的来奴婢这里了?”我心中忐忑不安,双手紧紧的抓着床柱子,伤口丝丝的渗出血来。
他一句话也不说,双手负后将门关上,步步紧逼。两只眸子紧紧的盯着我,在这漆黑的夜里越发的闪亮。突然他将我揽在怀里,唇猝不及防的猛落而下,撕咬,吮吸。仿佛要将今日所有的不快全部发泄出来,没想到墨离居然会带给他如此多的不快,不知他心中到底还有多少的怒火未消。
今夜,
注定不眠了。
清晨醒来,他已经在不床上,身边的被子冰凉凉的,想是走了很久。
我懒懒的伸了伸腰,全身酸痛不已,加之昨日落马的伤还未好,手上膝盖都已结了少许的疤痕,昨夜又被他的不安分挣裂了不少,这会儿再碰更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