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雪下上一夜变会厅,可谁知这一下就是整整三日。
晴儿和荔云在房间里整整憋了三日,每天都看着外面的雪怔怔发呆,一口一个“怎么还不停,怎么还不停。”,说得多了,以至于他们每当走到窗边或是门边上时,柏远就会叫住他们,“这会儿肯定不会停,你们不要来来回回的看了。”
三日之后,大雪终于停了,阴沉的天突然间变得晴朗,蔚蓝蔚蓝的惹人怜爱,温暖的阳光照在晶亮的白雪上闪着耀眼的光辉。
晴儿和荔云一早的就跑到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忙得不亦乐乎。
“你怎么不去玩?”柏远挪到我身边问道。
“奴婢怕冷,还是不玩了。”说着,我还将两只手往衣袖里缩了缩,脖子也紧跟着缩到衣领当中去。
“难得这么好的雪,不玩倒是可惜了。”柏远晃着身子的就往门外走,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他的身子虽是好了不少,可以就很柔弱,我稍微的用力就将他带了回来。
“将军都伤成这样子了还想着到外面去挨冻啊,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怕冷,硬是要挤在无痕将军的房间的。”我嗔怪的将他按回床上,掀了被子将他裹好。
无痕见状“扑哧”一声,我随即转身看他,只见他抿着嘴愣是憋着笑,这一下可气坏了柏远,正愁没事做的他狠狠的瞪了无痕一样,道,“看到我这样子就这么好笑吗?”
无痕捂着嘴,好半天才摆摆手,一张脸憋得通红的道,“看到你这样子,当让我想起之前我手上的时候,也是月沫,将我绑的严严实实的,跟裹粽子一样。她就会,就会这样将人绑着。”说着,无痕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柏远一听,眼撇着我,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我一切都为了你们好,将你们护的这么严实也有错吗。
突然,柏远止住了笑,眼睛盯着无痕,有些恍惚的道,“无痕,我们多久没这样开怀大笑了。”
闻得此声,无痕也敛了笑,独留嘴角那一弯虹,“很久了吧。”
“是很久了,你很久没笑的这么洒脱了。”柏远掩饰不住内心的喜,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愿以后我们可以一直这么笑下去。”
“一直笑下去!”无痕嘴边虽有笑,却含着苦涩,历经悲欢的苦涩。
“月沫,出来了,快呀!”荔云在院子里大声的叫我,虽然留恋屋子里的暖和,可我也不得不跑到院子里一看究竟。
“做什么?”一出门,我就看到雪地里坐着的一个白晃晃的东西,上面还插了一根扫把。
“来看看我们堆的雪人!”晴儿跑到门口拉着我的手就往雪人跟前拖,我就只觉得晴儿的手冰冷冷的,下意识的想缩回来,但是晴儿握得紧,我愣是没办法抽回,只得任她拉着。
“雪人!”我瞪着眼睛看面前这个不伦不类的“人”,圆圆的头,黑漆漆的眼睛,我好奇的上前一摸,手上立马沾了不少的黑色,仔细一看原来是锅底黑,一根胡萝卜不偏不倚的插在“脸”的正中央,美其名曰“鼻子”。
“这就是雪人?”我眨眨眼问道。
“是啊!”晴儿和荔云得意慢慢的答道。
“原来你们忙了半天就是忙这个啊!”我双手又缩回袖筒里,惦着小脚就往房间里钻,却没想到被荔云一把抓了回来,“月沫,难道这个不好看吗?”荔云小脸苦苦的样子,像是很受伤,看来我刚才的话好像是伤着他们了。
我仰头思量一下,只见天空一丝飘渺的云悠悠的飘过,无声无息,低下头,我道,“很好看。”在他们俩满意的点点头后,我又补充道,“不过没我好看。”片刻的安宁,一阵讨打声瞬间围绕着我,谁叫我不经大脑思考补上了这一句,只好满院子的躲藏。
无奈这院子实在是小的很,无处安身,幸亏我一眼瞟见院门处的救星,一个躲闪急忙的跑到他身后躲起来。
荔云和晴儿还没看清来人,一下子就冲了上来,直到宁戈“咳咳”两声,他俩才一个放下扫帚,一个放下胡萝卜恭恭敬敬的站好,“奴婢见过宁王爷!”
“嗯!”宁戈以就端着他的王爷架子,点了点头,直奔着无痕的房间而去。我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还不忘超他们俩挤挤眼睛,顿时换来他们俩不服气的狠狠一瞪。
“你们俩伤势可好些了?”宁戈问道。
“好多了,不过王爷还没查到他们的来历吗?”柏远好不容易挣开我给他裹着的被子,问道。
“那些人开来并非常人,想是平时隐匿极深,应该很难查到踪迹吧。”无痕低沉着声,眉头紧锁。
“嗯,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从查起。”宁王爷叹了口气,“既然查不到,那我们平时就要多加防范,以防再发生此事。”
“嗯!”无痕点点头,应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雪后,天异常的好。
大管家吩咐了府中所有的家丁侍卫全部铲雪。
梅苑无痕住的这里院子比较小,不必大管家派人来,我们三个丫头忙了一早上也马马虎虎的铲出了一条路来,晒着太阳干着活,没多大会儿身上就开始暖和了。铲到院门的时候,还可以听到梅苑外面铿锵的铲雪声,想来外面也该是干的热火朝天吧。整个宁王府这么大的地方,不知道他们要做到什么时候才能将雪铲完。我这会儿倒是庆幸,幸亏无痕的院子小,不然可真够累的了。
天气好,雪融化的也很快,却没想到化雪的天竟比下雪的时候更加的冷。
每日我缩在房间里说什么也不肯出去,而晴儿则拉着荔云跑动跑西的还拿着冰冰凉的冰溜溜给我,说这是雪水结的。我只记得我当时啪的就扔到了地上,然后连忙跑到火盆子旁边烤烤手,惹得满屋子的人都笑话我怕冷都怕到这份上了。
无奈,谁让天宫四季如春,就算是到了雪之崖也可用仙气护体,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不然碧烨大仙穿这么少在那肯定也是坐不住的。
雪融化的这几日,每日都是宁戈来看我。
他的身子自帮柏远疗伤后更加的不好,可依旧强撑着没让任何人看出些端倪来。他知道我怕冷,索性就让我呆在这屋子里哪里也不去,每日火盆子定时的更换。
直到傍晚的时候,家丁来报,“月沫姑娘,王爷让你去烟雨楼一趟!”
“烟雨楼?”我迟疑半晌,仍旧不解的问道,“王爷让我去做什么有没有说?”
“王爷没说,只说叫姑娘过去。”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回王爷,我把将军的药送过去后马上就过去。”说完,我急急忙忙的端着药给柏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