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把自己推至角落,眼睛突然睁开,回头问,“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吴梦愣了愣,道:“吴梦!”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受女孩子的欢迎!”随着女仆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匆匆道:“我走了!再见!”
就这样,又一个女孩凭空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痴痴地站着回味着女孩最后一句的话语以及她的那双特别的瞳。
也许是因为遇到了两位有独特眼睛的人,吴梦变得特别会注意别人的眼睛。就当女孩回眸之时,他分明看见女孩的眼中有一条别人所没有的线,就好像一个一字直直的划过瞳上。说不出的恐怖仿佛来自地狱,道不明的忧郁好像濒临死亡的归客。吴梦渐渐的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愿意睁眼去看眼下如此美好的世界。这个世界还是有人比自己还要孤独、还要寂寞!
就在吴梦痴痴的看着那个远去的墙角时,佳芸却一反常态的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拽进了这幢庞大建筑的角门。
她有些激动,深呼吸了几次才能平静的说:“我看见哥哥与父亲了!他们真的来了,而且我感觉他们想把我带回去。”
“别担心!我们不是说好要去面对的吗?”
“可是,你不曾面对过心眼,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看着那双眼睛说话的恐惧。赤裸裸,所有的思考都是无用的,他永远看着的是你心灵的本质,最根源的想法。”疯了,只有在她和哥哥见面的时候一向比吴梦还要冷静的她才会这么惶恐、不安。孟家作为四大家族最有力量的家族,几乎所有的财富都来源于佳芸哥哥的运筹帷幄,他的伟大并不仅仅局限于他的眼睛,他的能力也不是单单杀手榜单上的no.2就能说明,对于妹妹的精神压迫更是高于任何人的想象。这样对手,吴梦真的没有任何的把握可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佳芸说:“我会和你一起去面对,我会保护你!”
午时,黄安依然没有登台。对于贵族们的派对而言,这是一个最好的集体聊是非的时间。其实贵族和市井小民一样都想喜欢彼此相互聊他人的隐私,他们总觉得了解其他贵族的所有秘密是件无比荣耀的事情。但在这群人中,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的议论孟家,不仅因为孟家家大业大,更因为孟家的新老两代当家的瞳都扫视着众人,任何人都不敢靠近。
不过,孟佳芸此刻和吴梦已经来到了这两位当家的面前。他们也已经开始领略从古至今,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的伟大瞳术。
岳如泰山。吴梦并没有见过佳芸的父亲以及兄长。但今天,当他真正站在两人的面前,他才真正体会到佳芸所有的无地自容是那么的贴切。无论是佳芸的父亲,还是现任当家佳芸的兄长,他们都好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宝剑,随时可能夺鞘而出、取得任何人的性命。他们有着完美的瞳术,他们可以在任何时候玩弄任何人脆弱的内心,用自己的力量去决定所有人的命运。不管他们是否能够做到,起码吴梦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心生畏惧。他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爹!哥哥!”佳芸怯怯的想着两位他最尊崇的长辈打着招呼。一扫刚刚在社交圈中的大度和坦然,此刻的她在父亲与兄长的面前,就好像还是永远十几岁的小姑娘。可惜她的灵魂已早就不是那个曾经的小姑娘,她有思想、有考量,她已经不需要让父母兄长来决定她未来的人生,更不希望她的婚姻由家族来决定。可每当真正去面对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她每次都软弱、每次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每次故事的结局都是黯然地接受父母的安排。所以她才逃出来,为了逃离家族的掌控,她宁愿去承受生活对于她的苦难,也宁愿去做曾经都是下人做的粗活来维持自己的生计。她每次见到家长,都准备有一百二十分的决心,可到真正见到时却连百分之一的信心都荡然无存,今天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例外的是她身边多了的吴梦。
“你就是勾引我女儿的臭小子把!”父亲大人关注的当然不是眼前的不孝女,虽然依旧保持着贵族的秉性却也因为难以把握胸中的愤怒而爆出粗口。已年近古稀的老父亲,对于一个拐带自己女儿的薄情郎,做出任何保护自己爱女的行动都是值得谅解,又何况是仅仅的一句粗口呢?
“是的!”吴梦的回答坚定而有力,他不希望在佳芸的家人面前表露出自己潜藏着的自卑。
听到如此桀骜不驯的回答,从佳芸父亲暴起的青筋不然看出他的愤怒。想再与吴梦争辩,一个人你挡在了他的身前。那人自然就是岳家的当家,佳芸的哥哥――岳云天。岳家森然的门规,即使是当家的父亲也不能忤逆当家的决定。
“借一步说话!”云天的语调像是无从拒绝的命令,他眼睛的血色,也告诉着每一个敌人他个人的伟大。
来到人群较少的地方,云天的问题直截了当:“我希望你可以离开我的妹妹!”
“可以”吴梦的回答同样直截了当,“不过要是她甘心情愿!”对于这双眼睛,任何的盘算都是无效的,吴梦比任何人都深知这一点。
“你是个聪明人!”
“谢谢!”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可以有足够的力量在任何地方带走她,也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杀死你!”
“但你今天却不行!这里是黄家,今天是黄家大少爷的生日,你没有任何理由在黄家杀人,你也没有任何理由在黄家带走不愿意回去的妹妹。即使黄家在四大家族里的势力在弱小,它也是平衡岳家与邱家重要的支点。”
云天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头浮现的居然是妹妹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但随即又开始恐慌,因为这个男人的心里有他无法彻查的地方。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遇到天生单纯到无邪洁白的孩子,即使是伟大的瞳术也未必能看懂孩子的内心,第二种便是这个男人的内心铸就着一个比自己力量都要强大的灵魂,用强于自己的精神力量在保护着自己的情感不被外溢。吴梦当然属于后者,一个强于这个大陆第二名杀手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但在表面云天笑笑的承认道:“我输了,今天我带不走你们任何谁的身体或者性命。但是,下次我绝不容情!”说罢,便拂袖而去。而年迈的老父,也只能顺从当家的命令在中途便离开了黄家的宴会。
与此同时,在幻城的中心,有一个地方,有一个组织已经了他们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