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棱转身离去,背影毅然,他留下一句话,“你先把这个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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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有些崎岖,路上杂草丛生,看不见丝毫小路的样子,显然人烟稀少,无人愿意行至于此。“断情山“之前毕竟是修罗宫的地方,虽然修罗宫十九年前依然没落,但此时此日,人们仍然不愿意到这里来。
陆宣徐徐前进,没有丝毫疲惫的样子。他的目光一直四处搜寻着,虽然他依旧不愿相信这里会有什么传说之类的鬼话,但与其整日无聊养伤,不如出来四处走走。
他一大早便已经出发,可是他几乎把“断情山”走遍了,就连山洞的影子也没有,看来,的确是属无稽之谈。
他有些黯然,也许,宿命,又有什么理由抗争呢?
周围的灌木从很高,几乎有半个人那么高,疏影横斜,到处是生机,却也透露着孤寂。陆宣仿佛注意到了什么异动,他警觉地向右方走去。
小道的尽头是一条小溪,陆宣驻足凝望。
清流急湍,一行人神色匆匆地在山间行走。领头的是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子,一身绛紫色薄衫凸显了她的曲线,她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间,被风拂过有些零乱,她的皮肤纤嫩而光滑,脚步急促而迅疾,她的身后是三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此时紧跟着她,不敢有丝毫停滞。
他们已经步行至半山腰,烈日焦灼。
领头女子突然停住了,转头对身后的人说,“这里真的是‘绝情山’?”
“回郡主,”身后的一汉子说,“应该没错。”
“可是哪里有什么洞?”她的神色开始不耐烦,“如果你有丝毫欺骗,宫主可饶不了你。”
汉子的脸阴沉下来,他咬咬牙,“不敢隐瞒。”
女子瞟了他一眼,又开始向四周环顾,“如果这里没有‘释魂洞’,我想宫主也不会千里迢迢派我们来寻。”
“如果说真的有,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得到呢?”
她的目光变得犀利,身后的人也开始不寒而栗,他们深知眼前的女子拥有怎样的智慧和权利。身为西域蒙迦城最至高无上的郡主,手段毒辣而干脆,所有蒙迦城的人,都慑于她的威严。
她唯一不敢冒犯的,乃是占领蒙迦城的西域人听之都闻风丧胆的宫庙宫主,那个看起来妖冶,内心却暴戾阴狠的少年。
她深吸一口气,亲自被委任来中原寻找这里传说中的冰莲絮,想必宫主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到,否则――
“否则,你就不要回来了,你的母亲――我会帮你好生照看。”
她内心的怨恨沉积多年,却不敢奢求什么,当初是宫主救了她和她的母亲,母亲为了躲避仇家追杀,带她逃到了西域,可那时候的西域也是混乱不堪,一场轰动的战争扰乱了一切。她在战乱中长大,内心恐惧无助。
母亲带她逃了三年,那年,她只有七岁。
战乱终于结束的时候,母亲又带她来到了蒙迦城,当时的蒙迦城一片死寂,遍地死尸,母亲紧紧地抱着她,一家一户地敲着门。
她不会忘记那样的日子,永无天日的时光,如果那时候不是宫主救了她,她早已经和母亲一起,被饿死了,而宫主当时,也只有十岁而已。他邪恶的笑容却不另人厌恶,天人一样的脸庞让人过目不忘。
又一阵夏风掠过,她仿佛被惊醒一般。
“郡主,”另一位体形稍瘦的男子说,“这里根本没有山洞。”
“鄂青,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里并没有常人看得见的山洞,但是,”他顿了顿,“常人无法打开,郡主你可以。”
女子惊异地看着他,然后又道,“你是说‘释魂洞’是被什么人封印了?”
倏然,她径自从腰间取下了一个似鞭非鞭,似棍非棍的武器,浑身发黑,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她把它轻轻插在地上,双手交叉做了个手势,她曲膝半跪,身子朝着西方,她的嘴中念念有词,双目微闭。
旁边的人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奇怪的动作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女子的脸上早已布满细汗,许久,她慢慢睁开眼睛,凝视着一个方向。
“原来,竟有这么强的怨气……”她起身站定,又对身边的人说,“鄂青,多亏你提醒我,没想到――封印的东西,这么强大……”
鄂青颔首,“郡主,我们走吧。”
一行人跟着女子穿过了小溪流,走到了许多灌木从生的地方,她没有停住脚步,她已经大致明白了方向,所以很快就会到达。
她的武器,“血祭天罗”,是融合了很多人血而制成的,邪念极深,所以可以感知周围纯净的东西所在,而她所要找寻的,正是天地间最为纯净的神物――冰莲絮。
她轻轻吐了口气,来到了灌木丛中最深的地方。
那是一座石墙,煞一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仔细观察,上面竟有许多奇怪的文字图案,女子蹙眉观察,这分明是些西域符号,如果没有猜错,就是一种封印之术。
鄂青上前一步,道,“的确很隐蔽,郡主,”他好象发现了什么,“你过来看。”
鄂青指着左下角的一个手掌般大小的凹陷,奇怪的是,其他地方还是粗糙的,只有那里是平滑而干净的。
女子走近之后,神情变得复杂,她意识到手中的血祭天罗散发着不安的气息,仿佛有什么在吸引着它一样,她将其取出,血祭天罗的尖端已经散发出了暗紫的气息。
她不由得一愣,目光随即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