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是有趣，你们开这场发布会难道还要来问我们问题。”coco做了个耸肩的姿势，来表现自己的洒脱，“好吧，我也算是头一个被问的记者。”
走上前一步，楚兮兮看着她问道：“我想请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coco面色微变，很快又恢复沉稳：“我是怎么进来的重要么？”
“这一次的发布会，为了避免混乱只邀请了少数媒体朋友。”楚兮兮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邀请单上并没有你的名字。”
coco忍住嗤之以鼻的冲动，笑道：“身为记者，就不应该止步于一个门卫，这是我的职业信念，谢谢。”
好一番道貌岸然的说辞，顿时让记者们感到蒙羞，他们堂堂正正的职业被说的跟贼一般，再看coco一脸理所当然，心里暗骂：这个女人还能再笨一点么？
将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楚兮兮又问道：“你找来人证，无疑是想指出两点。”
“第一，我是个花心不知收敛的女人。”楚兮兮伸出一根食指，又必成二，“这第二，就是指证我是一个狠毒的女人。”
“我只是想让大众知道事实的真相，对于更深一层的东西，并没有多想。”coco的回答很是合理，但所有人此时心里都竖起中指：屁。
楚兮兮微微偏头，好奇地打量起coco：“我们也曾经共事过，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如此针对与诋毁，我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没错，我是曾经跟你一起工作过。”coco有些嫌弃地说道，“正因如此，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真面目。”
“呵，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楚兮兮好学地问道。
coco说道：“你是怎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我并不想给你做定位。毕竟，我可惹不起某些人。”
见她有意牵扯到云谦睿，楚兮兮有些烦躁，慢慢吸了一口气。
记者们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切，不时用眼神交流，只觉这样浑浊的事态实在有点无从下笔。现在该信谁也成了问题，coco是找来人证没错，但这世上最容易作假的便是人证。于是大家选择了观望，凭着经验并没有插嘴。
意图乘胜追击的coco继续说道：“楚小姐的手段向来高明，口才更是一等一的好，幸亏你没有加入这个行列，不然我可真担心你抢走了我的饭碗。”
“那你大可放心。”楚兮兮表情淡淡地说道，“我对你的饭碗毫无兴趣，毕竟编谎话并非我的强项。”
“谎话？身为一个记者最重要的就是诚信，我岂会说谎话。”coco信誓旦旦地指着范黎，“难道她一个孕妇冒着危险来指责你只是为了说谎话？”
阿威看着楚兮兮脸上的表情有变，隐约察觉到不妙，想让coco见好就收。一般半真半假的消息才最有炒作价值，如果强行将楚兮兮抹黑，的确会让她背上骂名，同时她的这番举动也会让圈子有所忌惮，对职业是极为不利的。
coco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见楚兮兮始终说的是不疼不痒的话题，充满信心地说道：“既然你问过我，那么现在就该由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慢。”楚兮兮抬手打断她的说话，看向阿威，“我想问一下阿威，作为一个哥哥，为了让自己的妹妹成名，将她送到别人床上是不是很伟大呢？”
阿威惊讶地张嘴，有些慌乱地闭上，强作镇定，然而额头上冒出的汗水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不明真相的coco也发现了他的异样，想要开口替他辩解又被楚兮兮抢了先：“这位范黎女士，我也想问你一个有关道德的问题。”
范黎心口一跳，勉强地点了一下头：“请问。”
“如果一个妹妹自己爬上了自己姐夫的床，这算不算资源共享呢？”
两句话里的含义显而易见，如果一个人的道德观念不正，那么他所作的证可信指数就将大大降低。即便楚兮兮没有把话挑明，但大家都看出来所谓的证人的坐立不安，相对于楚兮兮来说，他们实在很可疑。
眼见自己这一边的人无声无息就被揭露了，coco瞪大眼：“你知不知道随便揭露别人隐私是犯法的？”
“他们的隐私是隐私，难道我的就不是了？”楚兮兮一改原本的淡然，表情多了几分干练，“更何况，我何时说是他们了，请别对号入座。”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发布会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完全成了三个小丑的挫败纪录片。
对于被质问的楚兮兮，大多数记者还是选择了相信，还有一部分则是处于中立。
云谦睿开口致辞，便带着楚兮兮先行离开。
被他紧紧护在胸前，楚兮兮安全地坐到车上，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谦睿。”楚兮兮疲惫地将头后仰。
“我在。”拉起她冰凉的手，云谦睿用自己的温度给她带来温暖。
靠着他宽厚的肩膀，楚兮兮心里多了一分踏实：“谢谢。”
“以后这两个字不许再说。”捏着她的下巴，云谦睿说道，“我保护你是应该的。”
低头咬了一口他的手指，楚兮兮说道：“我是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你知不知道，看到他们的背叛，我觉得自己好悲哀。”
“你有我就好，不必在乎别人。”指着楚兮兮的胸口，云谦睿说道，“这里装的只能有我。”
“你这个霸道狂。”楚兮兮伸拳轻锤了他胸膛一下，“就只会欺压我。”
“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欺你？”语气里难得的柔软让楚兮兮心里泛起了酸酸的滋味，但却带着幸福的感觉。
靠着云谦睿，楚兮兮慢慢说道：“我好讨厌刚才的自己，为了反击，居然也会揭人伤疤。”
虽然她对阿威说的只是那么一句话，但事后必然会有有心人会调查阿威的妹妹便是当下名声大作的柳莎，再联系到柳莎出名的路径，一个靠同情发家的新星倒下是迟早的事。
至于范黎这样看起来没有太大价值的路人甲，说不定也能从中挖掘出一些见不得光的信息。
“你想多了。”云谦睿摸着她的黑发，开导道，“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等它得寸进尺？给它一棒是最有力的反击。”
“我咋听着这么别扭。”楚兮兮疑惑。
云谦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处理很正确，就是力度差了点。”
“呃……”楚兮兮坐直身子看着他，“我咋觉得你这厮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