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紧握着电话,沉着地问道:“要我做什么?”
“日后你便知道,事先声明,这一次,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顿了顿,那个声音又响起,“不要再妄图帮助别人,你,先自救吧。”
电话被挂掉,嘟嘟的占线声听起来格外刺耳,放下电话,梁生的额头冒出冷汗。叼起一根烟,却哆嗦地含不住。
这时门被推开,阿威走了进来,默不作声地给他点了烟。
“你来做什么?”皱眉,梁生拍开他的手,拒绝了,“来看我的笑话是么?你别忘了,你妹妹早就身败名裂,跟着他,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知道。”阿威坐在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诚恳地说道:“只要能帮到你就好,帮一个也是帮。”
梁生站起身,将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谁要你假好心,你不是乐意当别人的走狗,现在记起兄弟情谊了?我告诉你迟了”
疲惫地仰靠在沙发上,阿威长叹一口气:“你知道么?”前所未见的忧伤布满双眼,他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珍珍被那个禽兽给……”说到这,就是咬牙切齿之声。
梁生很想开口说她活该,但同情心制止了他,沉默地看着眼前胡子拉茬的男人。
“那禽兽不是人”用力地捶打着腿,阿威声音嘶哑,“好好一个女孩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珍珍到底怎么了?”梁生问道。
“她,疯了。”痛苦地道出这个事实,阿威闭上双眼,忍下夺眶而出的眼泪,哽咽地说道,“我只有锁着她,这样,她才不会自虐。”
梁生心里有了计较,想到阿威是为了报仇才找上他,即便居心叵测,但的确能帮到自己不少。现在那人对自己和他的监视必然不少,但凭着那件事,想必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已经成为了搭档,这样也可以降低对方的戒备心。
“你想怎么做?”梁生叉着手靠墙,眼含悲悯地看着阿威。
咬紧牙关,阿威一字一顿:“我要他死”
不知坐了多久,问话终于结束,楚兮兮这才得以站起身。一阵眩晕感让她站不住脚,忙用手扶着桌面,勉力稳住。
旁边的人连忙搀扶,用英语问她还好么。
楚兮兮难过地坐下身,喉咙里有些苦涩的味道,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她静静地休息了一阵。
之后她被专人带去医院检查,这之间自然被盯得很紧,但她并没因此感到恐慌,毕竟她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公道自在人心。
在走廊上等待化验结果,楚兮兮站在窗边打量外面,斜挂的夕阳犹如一颗咸鸭蛋蛋黄,让她有了食欲。
身旁高大的男子递给她一罐咖啡,楚兮兮点头感谢。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的话让楚兮兮几欲流泪,但因有人在场,她还要做出啥都听不懂的样子。
楚兮兮怀孕,虽然待遇没有改变,但明显大家的态度好了很多。
云正熠熠得到这个消息,心里更是五味陈杂,susan宽慰他说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的儿子干不出那样的事来,眼下还是把两人尽快弄出来才是,总不能让兮兮在那里面生产。”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是对方准备充分,证据十足,处处都对儿子不利。”云正熠慢慢摇头,“难啊,难啊。”
“我读书时的朋友就在那里当局长,我试着跟他们见一面,宗律师一定会有办法的。”说完susan就打电话给了自己的朋友。
摸着小腹,楚兮兮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丝毫不受身边五大三粗的汉子影响。
“媳妇儿,你没事吧?”susan快步走过来,双手握着她的手,“你别怕,妈在呢。”
“妈,我不怕,你见过谦睿了么?”
susan点头说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也没事,你放心吧。”搂着楚兮兮的肩,susan问她平日里有没有受欺负,吃饭吃的好不好,睡觉睡得熟不熟。
楚兮兮乖巧地说道:“偶尔会有点反胃,觉倒是睡得挺香的,还经常犯困。”
“怀孕就是这样,你再忍着点,我们都在想办法。”susan嘴上如此安慰楚兮兮,心里却是没底。可一想到自己的未来孙子居然在这种环境里呆着,心里总是那么别扭。
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二天就把楚兮兮和云谦睿接了出来。
这样自然是不合规矩,得到保证两人都不会离开拉斯维加斯,这边才勉强松口。
等到云谦睿出来,楚兮兮眼泪扑簌掉下,伸手捧着他长着青葱的面庞说道:“真丑。”
擦着她的泪,云谦睿浅笑:“还说我,瞧你哭得跟丑小鸭似得。”把楚兮兮搂在怀中,他轻轻拍着她的肩,“没事了,乖,不哭,老公在这呢。”
吸吸鼻子,楚兮兮重重点头,跟着他一起上了susan来时开的车。
车上坐着的还有一位陌生人,正是susan认识的帮了不少忙的老同学,名字叫本。
云谦睿用流利的外语表示了谢意,同时说明了当天的情况。
本凭着证据和现场推理出死亡时间,判断酒店为第一案发现场,但并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只说:“现如今你没有不在场证人,你们二人又是夫妻关系,相互做证是不被认可的。”
云谦睿自然想过这一点,说道:“我建议从证据的来源处入手,毕竟录影并不足以证明我们具有杀人动机,另外,这两段视频之中的空白段又发生了什么,也是疑点。”
“这是由陌生人通过快递发给我们的,我们已经查询过了,但是……”
一无所获,没错,一个早有预谋的阴谋,怎么会轻而易举留下蛛丝马迹。
云谦睿的眉心蹙紧,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把头靠在云谦睿怀里,楚兮兮问道:“那枪呢?”
正规的枪支都会有详细的登记,这的确是个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