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善恶终有报_宋末风云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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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善恶终有报(1 / 2)

这是太后下约后的第三天黄昏,老留没有觅到文大圣人,都这时候了,再怎么坚持已是竹栏盛水,一亏场空。

留梦炎这颗高悬着的心,最终失去光泽,如迅猛掉下的损石,带着炙热的风头火势,燃点着胜利的希望,一点一丝的把梦想的希翼,焚灭于熊熊烈焰之中,最后什么都消失。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若无其事的撇嘴一笑,他笑得那么的惨然,那么的令人心寒生悲。

福叔静静站立在其身后,一动也不动,看到主子这般模样,心中甚是焦虑,有了苦不堪言的痛楚,却实是无力兼无奈。定了定心神,不想再让留梦炎的情绪感染着他,他鼓起自己的勇气,死鸡撑硬着脖子般,道:“老爷,文公子还是毫无声息,小人胆敢问一句,老爷找他可有什么要事?”

留梦炎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福叔,淡淡的道:“什么重要的事到了现在已变得不重要了,还真是人算还不如天算啊!要是当初和他有个协商,再入朝推荐,那就万无一失了。

福叔见留梦炎不肯道出个原由,便不敢再“逼问”下去,随之安慰道:“老爷,您放心好了,你不是最信任文公子的吗?他一定会回来的,有什么事,他一定能办到。”

文天祥来的这几天,对福叔敬如待亲,福叔甚对此人甚是好感,便在不知不觉中往文天祥脸上贴金子来了。

留梦炎心里顿时一下萌动,“他一定会回来的”举起手上的信,再重新认真审阅。

信是文天祥所写,这是个暂时的告别信。信上明言:他将会在三天后回来,与其他义士有事商量商量。

可是,今天就是三天后啊!怎么还是不见人影呢?

留梦炎沉思良久后,便分咐福叔如此这般。自己则是坐着八人大桥进宫面见太后。

谢太后狠狠的盯死留梦炎,非常不悦的道:“留梦炎,三天期限已过了,你还敢来见哀家?哼,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哪有不治罪之理。”

留梦炎镇定自若,回答道:“回太后,古人有云,当子时未过,明天就没有来临。因此,太后你定的期限便没有过。请太后稍安勿燥,劣徒一定会赴约的。”

心底下可骂声连连:文天祥这小子,你小子这回可够威风的,连太后这里也敢耍大牌了,诛九族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他不改姓叫赖还真亏了活过这一生。然而,更多的是埋怨自己鲁莽猛撞,闯下个杀身大祸害。

谢太后显是非常的不高兴,但为了显示她的风范,好让留梦炎死了这条痴心妄想的心,道:‘“好,我孤且饶你这次,倒要看看你的门生有多大的能耐,久久而不露面,可不会是无技而遁逃了吧!你自己也不会好过啊!”后两句的冷嘲热讽可让留梦炎的心胸直打寒颤,冷汗渐渐外泄。

但见他仍是稳定不为所动,哈哈笑道:“请太后放心,此人是小臣最得意的门生,我相信他一定会来,并且取得胜利。”撒一谎是诛九族,撒多几个也是这样,不撒白不撒嘛。也好先稳稳太后的暴燥心情与自己胆战心惊的心理,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在旁陪同的大将军黄远谋,附声道:“是的,太后放心吧!留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们就等等吧!还差得了这么一时半刻吗?等一下也无防啊!”

他出于好生之意与留梦炎的亲戚之情,据说当年举报“金子错放口袋”之事的便是此人,后来留梦炎将大女儿留芳芳嫁给黄远谋,两人的隔阂就这么被打开了,从此如漆如胶。(再说下去就死得人多了。)这帮腔还得有还大的理由才行。

不说还不知道,黄远谋此时想的是另一个理由:哼,文不祥你小子不来就罢了,还要把老师往火堆里推,还有良心吗?欺君之罪都不认得吗?非要试试不可?对了,岳父大人什么收文天祥做门生的。此话若是让留梦炎跟文天祥听到,保管会双双吐血而亡。可见大将军黄远谋的威力不可一斑。真乃是太过于远虑谋长了。

夜深催人眠,渐渐的众人都有了困意,连威武挺立于两旁的金牌侍卫都欲要摇摇而坠了。更何况是太后这样养尊处优的软骨子,无庸置疑,她已经坐着都睡着了,但是不怎么香,老留之次闯下的祸比上回可要大的多。

唯有留梦炎是惊恐不能眠,似乎完全没有困意,更无要眠之意。千万别睡啊!这脑袋可就要搬家了,多看见眼世间的美好也不错呀!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那是一点也没说错。朝阳偷偷的把笑脸蛋儿露出地平线,向着春回大地悄悄的撒下万丈光芒。

红芒无力的从小天窗上照了进来,这是死牢里唯一的光源,阴暗中的独自光明。

在更多时候,这里只是一个夜,一个深深的慢慢长夜,摸不着五指,辨不清方向。

一个人的惨状莫过于置身于其中,郁郁而苟活过日,那种孤零被黑暗包围,犹如雪上加霜,火上加油,恐惧惶恐便伸出狰狞可怖的大手,紧紧的将你拧起来,摇吊在半空中,不见七魂倒先掉下个三魄吧!

人们口中的“谈牢色变“所指的便是这个临安城的死牢――天牢――为淹盖众人心的懦弱,有官员便更了“天牢”一名,没想到却是书呆子的强词夺理之无理取闹的多此一举。

天牢是异常的简陋。牢子的布置极奇罕少,除了睡觉的地方有一捆麦梗垫着,成为一张“温暖”的床。然而,排除这个以后,这里便再也找不出其他“家居用品”,而对于进得这里的每一个人来说,这是他生命存活的最后的一个“家”,这一厅一房一卫都融汇一块,成立为节约省用的“多功能”用房,既有科学性,又有远见性,总给人一种“超前卫”的感觉。有房没有住,有人没房住,都应当归根于人的挑剔罢了。但是,如同这般的一个的“牢子房”,任谁都没有勇气心甘情愿的在里面呆上一辈子。

轻微的呻吟声连绵响起,不断地回荡在牢子里,忽灭忽现,忽远忽近,时而急速,时而平缓。但终究不能透过“天窗”,传向外面的“美好世界”。

“水……水……水……,我要水,我好渴啊!”一把嘶哑的声音操动起来,发自于躺在麦梗床上的人。

他,是一个老人,他曾是一地方父母官,也曾高居一品,经过“金子错放口代”与“收了劣门生”两件事后,便由风光无限的红润人物,变得如此的落迫,惨淡。少年多收益,而老年多受挫。俗语说得好:青年时拼命的赚,可是老了体弱多疾,怎也没有好好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民间传说:此人可真是用水缸来作胆,竟然欺骗太后,不诛九族就已是上天圣恩恩泽厚了,此人被打进天牢受尽人间苦楚,真是活该啊!直教人大快人心。自招的祸根就该自己承担。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如此的不尊,还怎么能教育好下一代呢?此人大名,谁不是瞎人猜到,却是瞎子死儿子,没眼看啊!

别此人此人的叫了,他是老留留梦炎,一个可受可悲可叹的老头。

那天晚上,文天祥硬是没进宫,惹得谢太后怒发冲冠,立即一下令将留梦炎给斩了,而且是满门抽斩。

留梦炎跪在地上,惊慌得直嚷:“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啊!……”硬是憋不出比这句更有说服的话来,可能是失措得过多了。

正在此时,黄远谋更是伤心不已,再过一刻,岳父大人可要人头落地了,他的爱妾怎么会放过他呢?他如何不急得乱跳,当场愤为顾身的挺直腰板,一抬头一副冤情浓浓状,双膝一软,理直气壮的道:“太后,请息怒啊!留大人虽有罪,但罪魁首是文天祥那小子,不应祸及池边草啊!留大人他只是一番好意,想为朝廷引荐一撮人才好让赵家能绝地生气映然生勃回天,岂知这个不知好歹的文天祥……唉!太后,你就明察吧!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他不可斩也。”

谢太后冷冷狠狠的道:“作门生的不敬,便是作老师的过失,天经地义,没有什么不该的,而且还在国难当头的时候,联同造谣欺骗哀家,还不是寿星公上吊,活腻了吗?”

黄远谋顿时一愣,太后这老虔婆还真是不好对付,但遇上我老黄还是要略输一筹的,道:“太后,留大人的门生众多,不能一一顾及乃是情理之事,不能一句‘子不学,师之惰’就此盖括,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此乃自然之事,非人力可僻免。出了这等子事,此乃留大人的不幸,其实他也是受害者,他也是被骗了。最苦的还是他啊!有谁会傻乎乎的去干这么一件诛九族之事呢?我相信太后也不认为留大人会是么蠢的人。所以呢?最可怜的是他,他实则是无奈,倒霉到家了。请太后明察秋毫,就妄开一面,饶过可怜可悲可叹可惜的留大人吧!要怪只能怪文天祥这厮。”说得可是声情并貌,句句动听感人,老留可并没觉得有什么可以夸耀的,还倒是骨子里一阵寒气,鸡皮都高高耸起了。

谢太后似有被之为动容,竟微微的点点头,表示黄远谋的言之有理,道:“照你这么说,留梦炎实在有些冤,哀家可以孤且放他一回。”

留梦炎不用黄远谋的指示,马上答道:“谢太后开恩,太后大人有大量,小臣佩服至极,你简直就是小臣的再生父母……”马屁滚滚而来,还真不把老脸挂额上的。

黄远谋终于可以喘一口大气了。

怎知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就。

只见谢太后脸色一沉,打断留梦炎的媚言,道:“不过,这惩罚就一定要的,来人呐,将此人关进天牢,三日后开脱释放。留梦炎,你就乖乖的受受苦吧!”

早已守候两旁多时的侍卫,三两步的凶冲冲的架着留梦炎,走出玉御殿。

“至于这个文天祥,黄将军,你发出通辑令,一定要抓到此人,交由哀家亲自处治。”谢太后说:“你们都退下吧!”

“是。”玉御殿内众人行礼而退下。

黄远谋领圣谕而出,心中直替留梦炎鸣不平,立下宏誓说,要与文天祥这小子存心过不去。若是让他知道,留梦炎这是他自己招惹的祸,他黄某人会不会跑到河边,投河而自取灭亡?

三天后,天牢里。

阴暗潮湿与臭朽腐气汇拢,产生恶心的气息随处飘扬。

王牢头酒意缠绵,一步三摇摆的巡逻着,惹得数条大汉心痒痒直嚷:“你这个王八,有好酒都不叫上大爷我一声,活得不奈烦了吗?你这么瞧不起我,大爷我非要剁你十块八块不可。”

王牢头手执铁棒,冲着这厮的牢架上猛抡几棒,哐哐的不绝于耳,大吼咆哮:“费头,你给我自觉点,要不老子非让你活不如生。

费头虽然没有受到王牢头铁棒的雷霆之击,但是方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唯有老子最大的劲头已经荡然无存,直畏缩在麦梗堆里,但嘴巴还是硬得狠:“你小子再嚣张一点,再鼓铁棒,本老子就揍扁你。”

“岂有此理,老子不发威还当俺病猫呀!老子今天非要教训你一下不可。”王牢头凶巴巴的瞪睁盯得爆大的两眸,已经可以喷出烈烈熊火,道:“牛七牛八,你们俩快来将费头给我架起来,让他试试我新发明的‘剁指乱接’的厉害。”

“是。”牛七牛八两兄弟应声而到。

“哐当”一声费头所在的那个牢门被打开了。五大三粗的牛七牛八,除了外表上的惊世骇俗外,他们的办事效率也是相当的惊人。

费头瘁然面如土色,一脸惨白的霎间转换,双腿直打哆嗦,颤抖着道:“二位大爷,你们你们就饶了小人吧!王牢头,你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当小人幼稚无知乱说话罢了,你就饶了小人吧!只要你说一声,我费头一定会甘心情愿的为你做牛做马/。”

天牢的酷刑天下闻名,尤其以残酷,可怖,惨痛,绝患,狠辣为服会宗旨。大宋的十大天刑,只要是其中一项,就足够可以让一条异常强悍的汉子,提炼得半条人命不说,最是可恨的是想死死不得,欲活活不如死。王牢头新发明的“剁指乱接”,就是指将一个的十指全都剁下来,然后逐个不按顺序接上去。十指痛归心,非常所能承受得住,费头可不想受这孬苦。

“住手!”一声厉喝从天而降。

黄远谋带着几名亲信,徐徐的出现在王牢头面前,瞄着王牢头那副惊狐醉相,心生泛起厌恶,道:“王牢头,公事时间卖醉,还敢在本将军面前撒野,哼,目无王法了吗?”

王牢头瞧见是大将军亲临,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迷醉的双眸,心中大喊是得了色盲要不来个青光眼也好啊!待瞧得更清晰的时候,面前站立着的人肃穆庄严的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此人不是黄远谋,又是何人?

哗啦!美酒的醉意顿时化作过滤污垢的冷汗,爬得王牢头满脸尽是,豆粒般大小的直入下坠,巍巍颤颤道:“黄将军,你大人为何大架光临都不通知小人一声,好生接待你老呀!这天牢实在不是你们这些尊贵福人消遗时光的好去处,而你老这次宁可屈膝前来,不知晓得是为何等要事呢?黄将军你就下令来吧!小人一定会痛改前非,脱胎换骨,从新做人,誓死要尽职尽责做好此事……”能说出这番冠勉堂煌的话,黄远谋都自叹不如尔呀!

“住口!“

黄远谋一声轻喝,威势比起刚进来时锐减不少,他毕竟不是为了惩罚王牢头而来,最主要的目的只有一个:“费话少说,以后检点点儿就罢了,快去吧留大人放出来。你待他可好?”这么一个天地共愤,人神共泣的地方――天牢,他黄远谋倒不想多呆上一会儿,要不是为了这个有过“劣迹”的岳父大人,他才懒得来一趟天牢逛逛。

王牢头本来一颗心腾地掉进了地狱里,现已有个有望回升到心脏位置的救命麻绳,而心脏另一端系着的巨石已化为无形,他岂能不乐于言表,道:“黄将军分咐的小人怎敢怠慢,小的这就去把留大人给你放了,他一根毫毛也没有少,小的可以向你发誓保证。”

黄远谋淡淡的道:“希望如你所说。”

牛七牛八赶了出来,并排并肩并立的站在王牢头面前,俱都默不作声。

王牢头可就恼火了,道:“留大人呢?”

牛七牛八两兄弟面面相觑,都没有作声。牛七用肘推了牛八一把,牛八还牛七一把,在互相推御着。

王牢头喝道:“你们推什么推,难道说句话都会死人不成。”

牛七鼓起勇气,暗然道:“留大人病了。’”

牛八忙咐和道:“而且病得很历害。”

“什么?留大人病了?”王牢头惊怒交杂,道:“这话真够害死挺多人的。”最后还不忙调侃一下,或许是醉酒后,潜伏的疯言疯语的疯子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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