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们的城市还有300公里的时候,杜森接了一个电话,他面无表情的哦了几声,合上手机,他说“苏昆的电话,孙天益已经死了”
苏昆告诉我,按照他跟光头崔达成的协议,他负责对付孙天益的几个手下,阻止他们支援孙天益的老巢,而光头崔直接猛攻孙天益的大本营。光头崔赞成这个方案,孙天益的老巢大概只有30多个手下,虽然凶悍可毕竟人少,他自己能够对付,何况孙天益在前些天的偷袭几乎要了自己的命,把自己经营多年2层楼付之一炬,损失很大,这种深仇大恨不能不报。苏昆要应付大毛,二毛等几个头目上百个手下,难度更大,光头崔自觉没有吃亏。
在午夜两点的时候,苏昆带着阿亮几个手下悄悄爬上了一处还在施工的大厦,对面就是孙天益名下的一座独栋小楼,这个地方很隐蔽,多方打探才弄清楚,孙天益这时就藏在其中。
“兄弟,我已经把孙天益的窝围住了,你可一定把他的其他爪牙堵住,否则我就腹背受敌喽”光头崔打来电话说。
“崔哥,放心吧,不过你下手快,狠点,我的弟兄不多,扛不住太长时间”苏昆忍着笑说。他看见脚下,光头崔的人从几条街慢慢的向独楼靠拢,从高处,双方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光头崔的几个身手敏捷的打手把刀别在后腰上,扒着防护栏,水管往上爬,从2楼打碎玻璃往楼里面跳。马上孙天益的人就发现了,一阵乱刀,光头崔的两个人就被砍伤,光头崔急了大喊“给我撞门”
他的手下事先应经准备了几根粗钢管,合力猛撞防盗门。连续几下,两道门都倒了下去。光头崔手举长刀,凶神附体般率先冲了进去,他的大帮打手也呐喊着跟着进去。
在夜里,刀棍的撞击声和成年男人的惨叫,叫喊听得清清楚楚。楼道里狭窄,虽然光头崔带来的人多却施展不开,一时间双方混战成一锅粥。
“昆哥,光头崔太废物,用咱们的人也杀进去吗?”阿亮问。
苏昆说“我希望孙天益死在光头崔的手里,我们只负责拦住孙天益的几个手下”
阿亮迷惑不解说“昆哥,你已经重金收买了大毛,二毛几个,这些角色根本不用再顾忌,可是孙天益如果被光头崔干掉,那岂不是让光头崔出了风头,你还答应事成后,任凭光头崔挑地盘,咱们忙活半天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苏昆说“孙天益毕竟盘踞多年,手下不乏对他死心塌地的,光头崔如果干掉了孙天益,孙天益的手下必然不能顺从,以后照样的打打杀杀,我即便把孙天益的场子,产业都给他,他也没本事变成自己的,你要趁机把孙天益手下能干的人给我收拢过来,明白吗?”
阿亮心悦诚服“昆哥,你太能算计了,我脑子可绕不过这大弯来!哎,好像这个楼里的厮杀停下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崔满身是血,带人逐一搜查房间,在三楼的一个洗手间里发现了孙天益。孙天益已经服毒自尽,身体尚有余温。面目居然平和,是否在断气的刹那看见了他的同志爱人三郎?
浓雾像是天地间的一道白色屏障,隔着十几米都看不清前面的路。公路两边已经停了不少车辆,司机们下车抽着烟,虽然彼此陌生可都在一起骂着老天爷。路边有附近的老百姓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端着煮熟的鸡蛋和装在塑料袋里的水果在叫卖,一辆辆的拍着车窗玻璃,看见杜森的三辆车里坐的都是彪悍的青年,悄悄的绕了过去。
“森叔,看样子这雾一时很难散去,要不我们先进附近的镇子,先找个旅馆休息一下?”雷保说。
“不成,现在孙天益死掉,城里已经乱套,我们得赶紧回去,恐怕后面还有更大的乱子等着”杜森说
“只要您在城里一露面,立刻风平浪静”雷保说。
“是吗?我知道一定有人等不及我退出江湖,就想干掉我取而代之了,而且大有人在”杜森说。
“不会吧?怎么可能有这么不知死活的人。。。”雷保说。
忽然一阵骚乱,从旁边公路下开上来一辆高大的铲车,一路横冲直撞把路边停着的车辆撞的东倒西歪,司机惊叫着闪开。那铲车一路疾驶着奔我们冲来,转眼就冲到了眼前。
杜森喊道“不好,快下车”我们打开车门,刚跑出去,铲车已经把越野车撞翻,大轱辘碾压着车子继续向我们几个驶来。
“妈的,冲着我们来的”雷保喊着,率先拔枪对着铲车射击。后面两辆车里的保镖也纷纷跳车举枪就射。
我拽着杜森往坡上的树林退去,那铲车的驾驶室玻璃四溅,司机的脑袋被子弹击中,鲜血扬起,铲车失控呼啸着又碾碎了路边的一辆千里马,发出沉闷的巨响。
猛然我视线中有寒光一闪,我喊“小心”把杜森一拉,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旁边的树上跃下,他手里的长刀擦着杜森的衣服砍偏了一点,我随手扯了一根树枝带着树叶,劈头盖脸的向他打去,杀手反手一削,我的树枝就已经被削成了两半,他的右脚闪电般踢向我的下阴,我根本没想到他的出脚如此之快,只好也用脚反踢上去准备硬碰硬,杀手迅速的收脚,身子往前一跃,刀在空中划出弧线又刺向杜森。
我的脚从高处落下劈下正踢在杀手的腕子上,这脚很重,长刀落在了草丛中。
杀手喉咙里低低的吼叫着,从他藏在头套的眼睛中闪动着寒光,他似乎已经明白要想干掉杜森,首先就一定得先杀了我。他一个箭步过来,左拳带着风声打来,我的拳头也迎了上去,如同撞上了一块生铁,震的我整个胳膊发麻,在我惊讶对方力道明显大过我时,杀手的身子鬼魅一般飘忽贴近了我,膝盖高抬撞在了我的小腹,一阵剧痛,我身子向后连退几步。
我知道今天碰见了高手,不用全力恐怕真的连命都保不住了,一阵连环侧踢勉强挡住了杀手的攻势,他如同是丛林里的猛兽伺机贴近我施展杀手,他的头,肩膀,手肘,膝盖任意部位都可以攻击,他的关节也异常灵活可以任意扭曲,从我的空挡偷袭。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毫无遮挡无法招架,我的胸口又被他用胳膊肘连续击中了两下,一阵阵胸闷,金星乱冒。
“在这里,森叔在这里,快过来”雷保从大雾里闪了出来,他大叫着“李焕,闪开”连开两枪,杀手倒地一滚,身子钻进了草丛中,转瞬不见了踪影。
“快追”雷保大喊,保镖们往草丛中开枪,要追下去。
“算了”杜森说“不要追了,就算是你们有枪,在浓雾中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说不定会被这家伙偷偷的干掉两个”
“你伤的不厉害吧?”杜森问我。
摸着胸口,我大口的喘着粗气,说“这个杀手好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
杜森说“这是泰拳高手,你不熟悉吃了亏也不奇怪,雷保,你猜这个杀手是谁派来的?”
雷保沉吟着,说:“范远潮的拳场里有一个叫豹子的泰拳高手,战无不胜,难道。。。。。。不可能吧?”
杜森微微点头说“到了这步田地,恐怕没有什么不可能了。。。。。”
豹子?真的是这个黑拳界传说的高手?他拳头的力量,他突然间的爆发力,古怪的招式,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自己终于落败,心里腾起一股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