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房产,李焕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喝,赵大海直叫唤“那是我的”
“知道是你的,别人的我还不喝呢?谁跟谁呀”李焕自言自语的说“得罪人了,我肯定得罪人了。。。”在他看来,这老道真的对他了如指掌,一路跟踪,说什么要传授他道术纯粹是扯淡,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准备好了各种陷阱在等着自己往下跳,可自己值得别人下这么大功夫来对付吗?难道是贾南想把自己轰走好落得清净?不可能,贾南不知道自己跳海的事,也肯定不舍得花钱来请这老道来折腾,莫非是梦珍因为自己狠心的离开,所以要跟自己过不去?梦珍有的是钱,这种可能性有,不过这种报复也怪了点,剩下的就是苏昆了。。。。
李焕一下午心事重重,思前想后没办法解释关于这个神秘老道的一切,每当店门打开有客户进来,李焕就立刻跳了起来,担心那老道也大摇大摆的进来纠缠。他奇怪的举动,惹得身边的同事偷偷取笑。
赵大海小声说“我这徒弟,人还没去景汇阁,倒先快疯了。。。。”
下班的时候,李焕想起一下午净琢磨这老道,连景汇阁都没去,这可不成,不能让店里的同事取笑。
拿了钥匙,在同事们怪异的注视中,李焕直奔景汇阁,心想天黑了也好,这世界上有什么鬼神,纯粹以讹传讹,吓唬胆小的,我今晚去里面转一圈,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明天好好奚落一下死胖子。
景汇阁就是一栋楼,带个拐角,不太方正,临着昆玉河而建,小区环境不错。只是因为临近三环,好多业主把房子出租给了一些公司办公,所以到了晚上,灯光亮的不多,远远望去像个孤独的庞然大物。
穿过大堂的时候,李焕看见保安正在值班室里付桌酣睡。进了电梯,李焕还没去按楼层键,电梯就蹭的一下启动了,只见红灯从一楼一直亮到顶楼,李焕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电梯又刷的一下子掉到了一楼,“什么电梯呀,跟火箭一样”李焕出了电梯不敢再坐,只好走楼道一层层的爬上去。
楼道灯忽亮忽灭,有时候又闪个不停,李焕心里大骂物业,一平米好几块钱的物业费收着,连个灯泡都不舍得换,真过分。走着走着,就觉得前面好像也有脚步声“嘭,嘭”很沉重,是也有人在爬楼梯吗?李焕停住脚步,侧耳倾听,没有动静,静悄悄的。李焕又上走,那“嘭,嘭”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李焕试了几次,总是这样他走那声音就响,他停那脚步声也消失。
难道是幻觉,因为这个楼里太安静,加上我晚上没吃饭出现的幻觉假象?不会吧,我确实听的清清楚楚,难道这个楼里真有什么邪门歪道?李焕后背开始飘起一丝丝的凉意,转念又想,只要是人搞得花样我就不怕,自己的身手自信能应付任何危险。
终于到了那套房子门前,这个楼层似乎都租给了开公司的,一个住户没有,没有任何响动。没人好,没人好,黑灯瞎火的别让人当我是小偷,李焕掏出钥匙鼓捣了一会,防盗门很厚重“吱呀”着开了,在深夜里显得很刺耳。
李焕刚进了门,一阵风刮过,房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李焕这次吓了一跳。在黑暗中站了一会,他摸索着打开了电灯,屋子里家俱电器还都在,实木地板,豪华装修,李焕挨着屋看看没什么异常,他顺着楼梯又走到了上面的一层,打开电灯,李焕连卫生间都看了一遍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好长时间没人住,家具上地面都飘了一层的浮土。李焕走到阳台的落地窗户前,远处城市灯火闪烁,宛若繁星点点,昆玉河上有从玉渊潭公园开往颐和园的游船,男男女女正在上面推杯换盏,一片祥和。
“观景房,这房真不错,他们不卖我卖”李焕念叨着。
话音刚落,房里忽然刮起一阵风来,尘土随着弥漫,李焕莫名其妙,这窗户没打开,屋子里也能刮小型的沙尘暴不成?
地板上的一张报纸忽忽悠悠的被怪风吹了起来,奔着李焕飘来,李焕随手就抓到了手里。这是去年的报纸,上面大多是在夸我们的祖国又取得了什么什么进步,还报道说这次得诺贝尔奖的是华裔科学家,反复突出这华裔二字,由此产生的意义,李焕冷笑,这不是有毛病吗?人家生在国外长在国外搞实验也在国外,连中国话都未必会说,一个洋鬼子设立的奖项,犯得上这么臭不要脸的套近乎沾光吗?
再往下看,一个小豆腐块吸引了李焕的注意,昆玉河里打捞出一具男尸,外地人,衣着敝旧,警察怀疑是自杀,因为游野泳的人不可能穿着衣服下水。
“昆玉河就在这对面,自杀?。。”李焕自言自语。
忽然,电灯灭了,一片黑暗。绝对有问题,这房子是够怪异的,李焕扔了报纸喊道“有人吗?是谁?”
笑声,一个男人低沉的笑声,很轻很轻,可又清清楚楚的钻进了耳朵中,一会这笑声又变成了呜咽,连绵尖细,时远时近,这次绝对不是幻觉,李焕汗毛都紧张的立了起来,一片漆黑,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某个角落在冷冷的盯着你,谁能不瘆得慌?
我不怕,我不怕,李焕在心里默念,可是控制不住汗珠子从额头留了下来,从脖子一直到了前胸后背,黏糊糊的,衣服都沾了肉上。
墙上一个模模糊糊的亮光移动着,变换着形状,渐渐的组成一个泛着惨淡白光依稀可辨人的影子,那影子手脚乱动,说不出的诡异。
“操你大爷的,究竟是什么人在捣鬼,是操纵激光来吓唬小爷的吗?是鬼,我也不怕,反正我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来啊,有什么本事尽管来”李焕醒过神来,立刻对着影子大骂。
李焕小时候听他奶奶说过,在农村走夜路遇到邪事撞鬼,就要破口大骂,骂的越难听就越管用,现在本想照这法子试试,可见那模糊的白影居然一点点的从墙上飘了下来,向自己靠近,这无论如何不是人为操纵激光能达到的效果,登时那些准备好的脏话都骂不出来,万一把这鬼怪骂急了,自己可就凶多吉少。
屋子中响起奇怪的动静,忽而像蚊子的嗡嗡,又忽然像是铁器的摩擦,也似乎一个人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只是半点都听不懂。白影微一停顿,猛然向李焕飞快的冲来。李焕一低头,暗想这会可完蛋了,还不死如在海里呢,那样还潇洒些,可怜我今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怪物手中。
白影将要接触李焕身体时,李焕眼见自己胸口的位置忽然一阵金光闪动,透过衣服,一把几厘米般大小的宝剑在胸口上蠢蠢欲动,似乎要挣扎着飞出来除妖一般。说也奇怪,那白影撞在那道金光上面立刻飞了出去,本来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刻碎成几块,一阵尖细的哭泣声中,那几块碎影又朝一起慢慢的靠拢。
李焕自小胸口上就有一个细长的疤痕,形状如同一把出窍的利剑,难道这东西在保护着自己不成?趁这机会,不跑还等那鬼怪在扑来等死?李焕一步步后退,准备摸黑找楼梯逃跑。
刚退了几步,猛然后背上就撞到什么东西,一个声音响起“想往哪里跑?”
李焕差点尖叫出声,原地往旁边一蹦足有两米多高,落下来没站稳,胳膊就被紧紧的抓住,黑暗中,李焕用尽全身力气朝对方就是一脚,这一脚的力道足可以碎木裂石,可被对方轻轻一挡,居然泥牛入海软绵绵的使不出力道。
“省省力气好不好,是我”黑暗中那人还攥着李焕的胳膊,听口气没有恶意。
李焕掏出贾南赠送的小灵通,借着屏幕微弱的蓝光,举起凑近那人的脸,原来是中午见到的那道士。
李焕长出一口气,心说这道士在白天都能现身,应该不是鬼怪,这老家伙不知怎么悄无声息的进了这房间,多半是有些神通的,于是指着那颤动的白影问“道长,你能搞定它吧?”
老道笑笑说“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鬼魂而已,何必将他赶尽杀绝”
天呀,这世界上真有鬼啊?李焕一哆嗦“最好干掉他,刚才他可对我是一点不客气”
老道说“这个鬼没什么道行,充其量吓吓人,再说,你胸口上有道家至高无上的天剑护身,百鬼绕行,绝对不会伤害你丝毫”
李焕大喜“是吗?我,我这么厉害,天剑?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道说“转世后,你怎么变得这样啰嗦?”
李焕奇怪的问“什么,转世?西藏活佛啊?”
老道立刻改了话题“没什么,现在让我们来听听这个鬼为什么在这间房子里纠缠不走,一再吓人”
李焕说“你够厉害的,还能听懂鬼说话,你给我翻译呀?”
老道无奈的说“你真麻烦,给你施法,一起听听好了”他的手指在李焕的额头划了几道,嘴中轻念了几句话。李焕立刻觉得头上一阵清凉,才要问给我摸风油精干什么,却听见那白影在一边哭泣,一边说着“你们是那个姓胡的混蛋请来的帮手吗?我知道自己没有力量,可以跟你们抗衡,可是我不甘心啊。。。。”
老道说“我们不是谁的帮手,你把你的遭遇说出来,如果在理,老道我可以帮你”
那鬼听了欣喜,立刻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原来他就是刚才李焕在报纸上看见的那个淹死在昆玉河中的男人。他本来是一个小包工头,在这套房子的主人胡老板手下接了一个工程。开头预计这个工程干完,他能大赚一笔,听信了胡老板的话,在前期倾其所有积蓄,借了不少外债垫付工程的材料款和工人的工资,等工程终于干完,他找胡老板结账。没想到胡老板百般推诿,就是一分钱不给,材料商和工人一天到晚的向他追债,以为是他从中做了手脚,真是百口莫辩。上法院去告,胡老板已经疏通了关系,根本没赢的希望,到这景汇阁和胡老板交涉,被胡老板指使流氓打了一顿。他拖着被打伤的身体来到附近的昆玉河边,暗想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自己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还不如死了的好,于是真的跳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