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善还是摇头。
“那钱凑够了吗?”
“钱……”周良善低下头匆匆扒了两口饭,用以演饰自己的不自然,又慌忙点头说:“够了,够了。”
许是她的慌张扎了沈树的眼,莫名其妙的他想要活跃一下气氛,自以为幽默地说:“要是钱还凑不够,下回我妈再去找你的时候,你别客气她给你多少你就留下多少。”
周良善愣愣一怔,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地说:“对哦。”
r》那天然呆似的表情逗得沈树哈哈大笑,像抚摸着宠物一般抚触着她的头说:“我去结帐先走,你吃完饭自己回去。”
说着起身向外走,忽然又想起些什么,回头说:“周良善,开心点儿。”
周良善又一愣,忽地灿烂笑着,眼中有万千光辉在跳动:“沈树,你也开心点儿。”
心的某处有个声音悄悄在说话。“沈树,祝愿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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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没有想过周良善会主动来找她。
更没有想过她会直白的这么可怕。
“我知道你儿子和一个叫程穆的女人在约会,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女人,我还知道你儿子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不如我听话,不如我温柔,不如我好摆布,不会跟他上山打野战,不会跟他随时随地的做|爱。想骂我贱是吗?随便。想让我滚蛋吗?那好,给我100万,我明天就回自动消失不见。”
程穆这个名字是一次沈树在酒后和她做|爱时说的。沈树的原话是“去他妈的程穆,去她妈的不吃西红柿,去他妈的不吃青椒,去他妈的不吃苹果,去他妈的不吃鸡蛋,老子受够你了。”当时他的表情又狰狞又狂躁,以至于原本状态中的周良善扑哧一声笑了场,直接笑软了沈树的小弟弟。
想到这里,周良善莫名的又想笑。
这笑看在安欣的眼里格外得讽刺,她气得发抖。
周良善的下贱程度完全超出了她对这个词的理解。她抖了好一会儿,抬手一巴掌甩在了周良善的脸上。想想不解恨,反手又是一巴掌。
周良善摸摸脸没有动。
只听安欣一字一顿说:“如你所愿。我只问你一句,你骗我儿子了这么久,你可能心安?”
周良善思前想后自己似乎大概也就骗过沈树一次,那便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没有告诉他实际上江陈余已经有了周山的消息。她觉得这是无伤大雅的。于是,周良善又笑。
安欣气的直跺脚,说:“滚,滚,明天早上来找我拿钱滚蛋。”
周良善说:“一言为定。可是你要是告诉沈树我来找你要钱,如果他不知道上一次你拿钱找我,没准他还是会相信你的。”
安欣抚着额,摆手道:“滚,快滚。我只当花钱除祸根。”
离了安欣,周良善下意识摸了摸还瘪兮兮的肚子。还要和沈树在一起一夜吗?还是不要了,情绪的起伏总是让她产生一种莫非自己爱上他的错觉。
周良善给沈树打电话,说是今晚要陪袁莎莎。沈树想了想,同意了。
到了晚上关了店门以后,周良善一个人沿着马路走了很久,想再看一眼这个对于她来说并没多少牵挂的城市。似乎再多的车水马龙,再亮的万家灯火,只能再一次提醒她她的孤独是深深地刻在了骨头里的。
百无聊奈间,坐在马路边上,周良善下意识拨着周山的手机。本以为还是关机状态,没想到居然打通了,就是没有人接。
周良善失望地挂断电话,自己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是袁莎莎的手机号,周良善兴奋地接起了:“周山是不是和你一块儿呢?”
那厢的袁莎莎很小声地“嗯”了一下。
周良善急切地说:“快让他接电话。”
“睡……睡了。”袁莎莎抹了抹眼泪,瞧着一旁一边闷头抽烟一边把玩着周山手机的江陈余。
“他还好吗?”
“挺好的。”袁莎莎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周良善叹息了一声说:“那就好,”如今的自己才真正算的上了无牵挂。
她默默叹息,然后一本正经地交待:“莎莎,照顾好自己,看好周山别再惹事。”
也祝愿你们一切安好!
所有的事情按照周良善的预想行径着,顺利的不能再顺利。第二天一早,银行刚开门,安欣便带着周良善去转帐。
两个帐户各转进了五十万。一个是她的,一个给周山。
办好了一切,安欣无比嫌弃万分愤恨地看了她一眼,说:“走吧,我送你滚蛋。”
就这样,孑然一身的周良善坐上了不知目的地为何方的火车。
没有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流浪,以前有周山,现在有“秘密”。
周良善的用卡信息吗?”怒极怒出了邪恶意味的江陈余主动挑战沈树。
这时,正忙着给自己和江陈余倒酒的沈树,停止了动作,虚心等待着他的下文。
江陈余放肆地笑着:“因为她是黑户,哈哈。”
没错,从小就是流浪儿的周良善是个黑户,拥有不同名字的假身份证若干,光是江陈余知道的名字就有好几个,其中最常用的是周良善,最好听的叫周雁雁。
看着沈树惊讶中透着失落的脸,江陈余笑得更加放肆激烈,他有那个资本,他所了解的周良善的事情远远比沈树想像的更多。比如他还知道,周山和周良善用的银行卡全是用周山爸爸那张本该注销却没有注销的身份证开的,名字叫做周韶宁。
当然,这个他是决计不会告诉沈树的。他会说的只能是那些不痛不痒触及不到关键问题,却又能狠狠刺激沈树的事实。
换作以前,沈树可能会生气,但是现在真的一点儿也不,只是恍然大悟。紧接着是一种自己离周良善又近一步的荒唐感觉。连沈树自己都疑惑了,什么时候起他沈树怎么也成了欠虐体质了。
周良善的消失,深深影响了沈树的正常生活,但影响仅是影响并不代表能实质地改变什么。
比如今年又是让人讨厌的寒冬不会因为周良善的消失而改变。比如再冷沈树都要工作这个事实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不好的只是心情,生活还在继续。
有外地经销商前来学习参观作为模版一样存在的旗舰店,沈树一时兴起,亲自陪同。
刚下车,便看见店外的人行道上有两个孩子在嬉戏。
还是老相识,这两孩子就是可乐和小七。
走近一些,才发现两人正在争论着什么。
只听,可乐怒气冲冲地在吼小七:“唉呀,赶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山哥都已经出事了,良善姐姐肯定不会再有事了,她就是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她老家离这儿特别近,蒙山。蒙山你知道吗?记好了,以后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