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面跑开，从登途而上的陈峰诸人中间生生挤将过去，直奔山下。陈峰扬手呼唤，却得不到什么回应。回转头，以一种怨毒嫉恨的眼神死盯着欧阳。后者耸耸肩，抬高鼻孔，一脸若无其事的沿着方晓足迹从陈峰一众中间挤将，扬长而去。

陈峰顾忌着身份，不得发作，心里直把欧阳恨的牙痒痒。

惊惧的同时，更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的嫉妒在浮荡……方晓，怎么……

……

同样一个夜晚，同样无法入眠。月儿啊，孤单寂寞可远不止你一人啊。

欧阳披衣起身，今天发生的事太多，让他有些难以睡眠。心底隐隐的有些后悔……后悔今日的冲动，实在是不该把气出在方晓身上的。

原该就此忘记的事，又浮浮沉沉潮涌一般堆上心头，在内里翻滚荡漾，不死不休。

欧阳嘲弄道，我还不知道，我竟是这么恋旧的人！呵

就这般思思想想，不知不觉间，又走到小竹林。

又到青虹书院的地儿了？欧阳摇摇头，想回走。末了，叹口气，既然都来了，何必又走那么急？下意识的起步朝竹林深处走去，或许潜意识的作祟，感觉那个女人在……

月光清冷，如银撒下，照耀那方枯石上端坐的孤零零人影

月色温温亮，打在她雪白衣角，便好似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光亮，照映四周朦胧雾气，空灵清婉。

一切，如诗，如画

……

……

欧阳很是赖皮的坐上枯石，石不大，自然难容下俩个人，欧阳屁股往里挪挪，示意方晓给让个座，方晓没好气的白欧阳一眼，不答话，身子却轻微的向一旁动了动。

欧阳暗笑一声，也不点破，眯上眼轻声哼起歌来，很难受，他的嗓音跟他人品一样，实在难让人恭维，方晓忍俊不禁“噗哧”一声乐出声来。

“不生气了？”欧阳转头笑问，目的已经达到，欧阳也就不再勉强着自己去哼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听的歌。

方晓眠眠嘴，只瞬间，就又恢复平日冷清模样。只是这般月光温柔，让她眼里的冰寒也变得消逝不少。

“我为下午的事正式向你道歉。”欧阳坐直身子，诚恳的对方晓说道。

方晓开口，语气淡淡的：“其实，你不必要向我道歉的……”

“我是很认真的。”

方晓怪怪的扫视欧阳一眼，道：“你真不需要道歉的……你，真就不记得我？”

这一次轮到欧阳楞住了，仔细端详她精致的五官，想从上面能找出几丝熟悉的痕迹。可结果依旧让他失望，“好像，好像……真没印象”

方晓失望的别过头去，遥望俨然悬挂山头的明月，半晌，才幽幽叹道：“那晚……也是在这，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觉得，依稀就是你。”话有些绕，但欧阳能听懂她的意思。方晓回忆着那晚从她剑下小意蹲过的欧阳，不禁轻笑出声，“但一直没敢问，只能这么猜着。”心里则是轻声的嗔怪自己……“也没好意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