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洋略一思索就接受了,但直到他们凯旋回营后第二天,才由安插在大洪军队里的密探得知,林远死了,而且日阅神君也似乎受伤被送回了大洪国都金都。
所有大胡将士都不禁扼腕叹息:丧失了一次破关的良机啊!
这一战,摧毁了大洪不可一世的征西大营,杀敌四万三千人,俘虏两万一千多人,其中有轻伤者近两万(不存在重伤,因为都被处决了),都被送往国内去作劳役。缴获战马五万多匹,粮草足够现在的跑马边塞人吃马嚼三个月。这只是大胡统计的结果。
大胡死两万三千多人,重伤失去战力的两千多人,轻伤近三万。但重伤了三个重量级的人物,关宁只是摔成了重度脑震荡,回营的半路上就爬起来了,但直到第二天才能认得身边的人。公良小月伤势虽然不碍,只是需要两三个月的修养也会完好如初。但大胡二皇子公良大顺就严重了,在丁洋第二天下午准备送他回帝都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是庄周派人送来的,一同到来边塞的还有居光明的女儿居烟。
就在丁洋蹂躏大洪征西大营的时候,崇君王公良永带领一支约一万人的军队,出现在了帝都招军城西门,绕过了东门外十里之地的帝都大营。内应的西城门大开,公良永长驱直入,占领了皇宫。深夜,被帝都大营团团围住的皇宫宫门开启了,公良尊含笑下诏:禅让大胡帝国皇位于公良永,国家一切行政军事制度和任职不变。太师公羊文化仍为原职,并宣布国家一切事务照常,同时大量的粮草运送跑马边塞,支持抵御大洪国……
这个消息在边关只有丁洋和关宁两个人知道。丁洋立刻下令,没有他的命令,边塞一切将士不得擅离边塞,国内所运送来的粮草一律退回,并且不得接触送粮官兵,报请丁洋本人接见。
他同时和关宁商议好,这个消息暂时不要传入第三人的耳朵,静等新皇公良永派人来接洽再议。将送消息的人软禁在丁洋的官邸书房里,由丁洋亲自看着,还有那个居烟。公良小月已经能吃饭说话了,她强烈要求住进了丁洋的将军官邸。
天擦黑的时候,公良永派的人到了,他就是公良小月的大哥公良小俊。随行的还有烈剑。丁洋在书房见了他们。
公良小俊首先将公良尊的禅让诏书宣读了,然后又宣读了公良永的诏书,封丁洋为护国大将军,地位与太师看齐,仍旧总领跑马边塞的原班人马。边塞一切事务唯丁洋一言而决,战事紧急之时,可以要求国内派兵增援,同归他节制。赏城一座,即是跑马平原连接国内的必经之地接原城,现改名为护国城。
边塞所有将士都有赏赐,但都是金钱奖励。
丁洋不置可否,也没有跪下接旨,只说了声:“你看看帝国兵马副元帅吧。”
公良小俊也不以为忤,把手上的诏书恭敬地放到丁洋的案头,才含笑道:“大将军,我知道你对父皇的作为不赞成,但现在木已成舟了,请大将军向前看吧,相信父皇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他望了眼书房角落里坐着庄周派来的人一眼,“昨日夜间,先皇就接到了鹰信,知道了副元帅,也是就堂皇兄公良大顺重伤难治的消息,所以真的是他心甘情愿禅让帝位的,其实你也可以回帝都亲自相问。”说完,温和地望着丁洋。
丁洋并不是想不到此节,但心里总觉得是自己促成了公良尊的无奈退位。公良大禹被擒虽错不在自己,但他唯一的希望公良大顺却是因自己而废的。想想堂堂一国之君,结果落了个无人继承皇位的尴尬,该是多么凄凉啊。
“我想知道太师是如何看法。”丁洋并不望公良小俊,自己除了武力,智谋一道在公良小俊面前并不的对手。
公良小俊还是温和地笑着:“公羊伯父昨日连夜和父皇畅谈了一回,我也侍侯在侧,我相信他们都是推心置腹。公羊伯父不满的只是父皇言语行为……有些张狂跋扈,但对父皇的能力还是认同的。他之所以暗中阻挠父皇进京,还是与大将军你一样的思考,正统,他维护正统,怕国内动荡不安,更就无法抵御虎视耽耽的大洪国了。但在父皇真的上位了以后,他也就放下了对先皇的愧疚。大将军一定知道,有时候人在矛盾左右摇摆不定之时,一旦有人帮他做出了决定,他也便会豁然接受的,是吧?”
公良小俊知道丁洋并不会反驳他,几乎还能从丁洋的眉眼中看出这其实也是丁洋的心理,于是他接着说:“昨夜经先皇站出来宣诏禅让,而且先皇还自由地领着后宫亲眷一百多人,游说于帝都,父皇并不加以禁制。这一宽松姿态都看在公羊伯父的眼里,也都深入了帝都人民的心里,所以公羊伯父表示为了大胡帝国,他鞠躬尽瘁辅佐父皇。这里,还有公羊伯父带给大将军你的一封信。”说完从烈剑手中接过一个羊皮信封,恭敬地递给丁洋。
丁洋望着案上信封上几个熟悉的大字“护国大将军丁洋亲启”,并不伸手去拆看。字迹工整苍劲,完全看不出字迹的主人有被迫威胁之下执笔的蛛丝马迹。丁洋是出身于国家军委超能研究所的,也是国家保密局的一部分,对于侦察判断一道也有涉猎的。
“最后一个问题,”丁洋无奈地道,“先皇,现在如何安排?”
“仍居皇宫。”公良小俊很欣喜地答道,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个答案才是让丁洋安心效忠的最大理由,“直到先皇百年之后,父皇若仍在位,才搬进去。”
丁洋果然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太子,你们父子真是费心了。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见丁洋缓和了的态度,公良小俊和烈剑都无比轻松起来:“大将军,小俊目前并不是太子,小俊下面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难道小妹还没有告知大将军这件事情吗?啊,”他看见丁洋脸上一红,心下真正塌实了,连忙说,“任何问题,请大将军但问无妨,小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