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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飒东风,细雨来(2 / 2)

没有人知道这个一觉醒来恍若无物的夜里,薛镜曾经有过怎样的心理矛盾,想要挣脱身上的一切。最终结果是她发现了她不能。不能脱离那些禁锢了她,也让她赖以为生的东西。最后主动地,自觉地止了念头和步子,回了来。

薛融不能。

她也不能。

所幸,这个道理她明白得早,明白得透彻。在她真真切切地踏足与薛家以外的土地的那刻,就清晰地镌刻了她的心上,镌刻了一生。

不会像某些人太晚才发现,理想破灭,挫折至深,摔得太惨,连痛苦和后悔都呼不出声早些明白,残酷了些,但也未尝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现在,伤得很重的那颗心,能安安静静地睡了去。

一夜无梦。

早起,其实也不早了,醒来时已近正午。薛镜讪讪地起床梳洗。花媛进来服侍,边持梳子边嘀咕:沈一棠一早来了,候在底下,不让惊扰,也不离去,花清在外面招呼着,直到现在。薛镜相递上挑选好的钗子的手顿了下:他怎么来了?好巧不巧地偏偏卡在了这个时候,难道是有人去唤的?

待一切不紊地按部就班后,缓缓下了楼梯,薛镜心里有鼓还是摆出了阵势,面上不动分毫。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昨日例外了半日。到今日她又回复了平日里的薛镜。

你看湖面上的涟漪,无端吹皱后,立又抚平。哪还再看得出?么?”生硬。瞅。”

沈一棠笑得有意,他岂是这么有闲的人。薛镜不冷不热地朝他地假面上戳了一句:“有什么好瞅的。”瞅你的。”皮球踹了回去,笑意渐甚。

她噎着了,这么不害臊地话他倒也好意思出口。了,公子您也该回去了。”午,不妨先用了午膳。”自顾自地要饭吃。讨厌。

一旁花媛侍候着不知该怎么,眼珠瞟来。薛镜心情坏透,摆了手,罢了。一顿午膳而已,吃了快些走人。

膳毕。来人,送沈公”薛镜忙不迭地拖了长音,花媛正要上前,沈一棠笑着摇扇子,竟没有分毫欲走的意思。

薛镜忍耐到了极限。狠瞪了一眼。沈一棠又笑----哼,他再笑,笑个不停。抽风了不成。让我忆起了当年你头次来我家地时候。也是这般,不过今日换你谴我了。当年?当年为了句妹妹懊恼得厉害。今日的情节。可要比妹妹严重上许多了。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一点的长进都没有呢。呆愣间,沈一棠已近身。薛镜顾不得礼数正欲斥责回去,听得耳语道:你气得不轻。我有个好法子,要不要听上一听?”

说着深意一笑。许是太近,薛镜在那双三年后邪魅更甚的眸子里蛊了神,低下头,然后挥了手。花媛花清在一片震惊中下了去,她没看到。时正在难过着,什么都做不了。”薛镜一眼冷冷扫去,沈一棠笑而不理,继续:“可我知道一个能让小姐开心地法子。”的?什么法子?”毫不客气。人差我来的。”沈一棠掐指一算,笑说:“有七日了吧,想不到他会瞒了你那么久。”

薛镜心绞了下,厉声:“到底有什么法子,快说。”是----”

沈一棠出其不意地在薛镜的侧脸上用唇轻点了下。薛镜一惊,疾步退了十几步远,捂了红一阵白一阵的脸,柳眉倒竖:“你干什么?!”的建议,考虑下。”

笑,笑,沈一棠还是笑。眼下薛镜真想抽他几下,看还笑不笑得出来。结果念头到了行动,碍于这么多年的小姐教养,怎么都出不了手,惟骂了句脏:

沈一棠瞥了眼,没管,悠悠继续:“需知道要忘了个人,这世上最上最佳的法子,便是换上另个人住心上。这些时候来,我一直看你对薛融心心念念。可他给过你的欢乐甚少,苦楚太多。”末了,叹了口气:“至少他对你不是同样地那种深情厚意,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你说这人生,难道不应该是好情好景的,一样也是种过法吗?”

薛镜的心底触动了下。沈一棠邪气归邪气,倒似乎是有几分地,微微真的,为自己着想。

他尚且如此,那么薛融呢?

薛融早知道了,他本可以告诉她地,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一点点地分量都没有吗?

那样的话,一直来,她做地,回看起来实在是太好笑了。

这么想着,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啪嗒啪嗒地打了地上的石板砖。她不是喜哭的人,特别是人前。而这两日里,落的泪水竟比之前三年里综合起来的还多。

好像受了一分的快乐,他日便要用一分的泪水,才还得上。

沈一棠扶了她的肩膀。薛镜一直低头,杵着,没再甩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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